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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乡人

秋歌高明 雪肃竹 2619 2024-07-07 09:18

  第二十八章旧居

  阳光烂漫,空气中满是稻谷蔬菜的清香。此时未至丰收之时,田间半青半黄,杂有白花野蝶,旷野在安静幼稚透出一股美丽。

  裘任全走在湛蓝的天空下,边回忆在东郡兰台所见的图索,边打量四周景色。

  田垄上几个戴着草帽的庄稼人正扶着犁耙休息,看到一个俊美无比的黑发青年不顾长袍沾地走在泥地上,不免觉得新奇,笑着偷偷议论起来。几个大胆的农家小童则直接指着裘任全玩笑,甚至想上前观察。他们的母亲见裘任全衣饰庄重,气宇轩昂,又是黑发,只道惹不得,忙拉住了几个顽童呵斥。

  裘任全看到孩子们并不因为这些而丧气,他们只是嘟嘟嘴,做个鬼脸,接着又去自顾自追逐,大笑。裘任全感受到太阳的温度,嘴角不由得漾起了笑意。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伤痛已然消失了大半,更多的倒是心中对于永远失去的亲人感到的抽离般的空虚。但这种空虚其实一直以来都伴随着他,反倒是认识到自己肩负重任后消减了。

  他此刻只想找到父母的旧居,填补这多年分隔中至亲在自己脑中留下的空白。

  他站立,微微抬头眺望远山和炊烟。

  “这位相公——”一双粗糙的大手怯怯地在裘任全肩头拍了一下。

  裘任全微微一惊,急忙转头,只见来人一张黝黑的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笑容。那人褐衣短偈,双脚沾泥,正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夫。

  裘任全见他年纪长于自己,忙一揖,致歉道:“这位大哥,可是我挡道了。对不住。”

  农夫见他客客气气,周身无一分傲气,不由得惊奇,笑中少了些疑虑,道:“不,不。”

  一旁农夫的妻子本来见他去惊扰黑发之人,有些警惕地抓着他们的孩子,直盯着他们,此时见裘任全和气,才放下心来,抱着孩子摘菜。

  裘任全仍旧客客气气地问:“那么请问——?”

  农夫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只是前头是淤城和南郡的边境,山上好像有一块沼泽地,不少牲畜都折在那头。小相公看起来不像是淤城人士,我怕您夜晚走到那儿,会有麻烦。”

  裘任全心头一暖,想:“这里的地是比他处更软更湿,附近当是有不少沼泽的。我与这农人素不相识,他也不惧我身份,冒着被呵斥被冷眼相待的风险就来提醒我,实在可敬。”他忙又深深一揖,诚恳道:“多谢这位大哥,我确实是初来乍到,若非大哥提醒,只怕确实麻烦。”

  那农夫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中喜悦,轻轻搓着手道:“那便好,那便好。小兄弟,听你口音,看你身形,好像不是南方人?”

  农夫的妻子见丈夫多言,不由得烦躁,又不住向他们看。

  裘任全只点点头,道:“是,我是北郡人士。”

  农夫一拍大腿,喜道:“我也是北郡来的!”

  “老刘,咱从北郡来讨生活的多了,你怎么见到这公子哥就分外亲热?难不成还想和人攀亲戚?”一个休息的老农夫扶着犁,大声笑道。

  “去去去。”老刘摆手,转向裘任全道,“小相公,你又不是官吏侍卫,怎么到田地里来呢?你们公子哥也不嫌这里脏?”

  裘任全摇摇头,微笑道:“我不是什么公子哥,我是来找我父母的屋子的。”

  “老刘,你别搅扰贵人啦——“农夫的妻子终于忍耐不得,叫嚷起来。

  “嗨,没有——”老刘把手一张,朝妇人回叫道,“人家不是公子哥,是来找父母的房子的。”

  农妇一愣,喃喃道:“哪有这样的事,一头黑发的,却来这里找父母的房子。”

  裘任全见那妇人不耐,只道是自己碍了事,他深知田庄农事繁重,很多活都耽搁不得,忙道:“刘大哥,在下不便叨扰——”

  “不不不。”老刘摆摆手,道,“难得有你这般文气的同乡,我哪里舍得放你走那。小兄弟,你不大认得路吧?”

  裘任全犹疑一下,点点头,道:“走到这乡野小巷上,却是认不得太多了。”

  老刘兴奋道:“是吧。现在已是酉时,不久就要日落了,你一个人也不好找,不如来我家住,我也好帮你细细打听。”

  裘任全迟疑着,忽觉袍子的宽袖被人拽住。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垂髫小童,小脸脏兮兮地朝着他笑。

  原来是老刘的妻子不放心,生怕丈夫说错什么话,带着孩子走了过来。那孩子见到裘任全衣袖上的花纹,觉得好看,就来抚摸。

  “呀——”农妇一把扯过孩子,骂道,“二娃你可把这位相公的衣服弄脏了!”

  那孩子被母亲呵斥,却并不惧怕,只是抱着母亲的大腿仍对着裘任全笑。裘任全想到旺旺和高歌明,不免微笑,对农妇道:“不妨事的。”

  农妇连连道歉,又忍不住地打量裘任全,见他温和斯文,才放下了心。

  老刘大手朝儿子脑袋上一拍,笑道:“阿冬,你道歉也没用。小相公的衣服已经被我们儿子弄脏了,不如今天请他到我们家用饭,你顺道帮他浆洗就好了。”

  农妇狠狠剜了老刘一眼,转又和和气气地对裘任全道:“若小相公不嫌弃农家菜淡,还请赏个脸,好歹让我这双老手帮您把袍子洗了。”

  裘任全听二人言辞诚恳,又觉天色不早,便想:“我自己再找,也不知道要耽误歌明多少时间,不如就让这位热心肠的大哥帮我打听打听罢了。”于是点头谢过,就跟着二人走回去了。

  夕阳下,农妇阿云抱着呀呀乱语的孩子,老刘则扛着农作物,引着裘任全走向灰色的被树木环绕着的村庄。裘任全听到农妇哄孩子的童谣,恰是自己母亲常念的。

  高歌明躺在樟树的枝干上等,下头的灵师卫还在巡逻。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灵师卫们态度松散起来。一个灵师卫闲逛着到樟树下想解手,高歌明皱皱眉,抬手用灵气击向他。那灵师卫还没反应过来,便身子一软,晕靠在了树上。

  “哎呀,无聊,我这半复原的灵气就能弄晕你。”高歌明自言自语,轻轻跃下去,掏出那灵师卫的腰牌。她打个响指,一起藏在树上的婴役便也跃了下来。

  “去,引开他们。”高歌明吩咐婴役。

  婴役带着面具,一声不吭,就朝灵师卫们飞去。

  “别恋战阿,见好就收!”高歌明笑着叫了一声,就飞快地点地飞起,踩着树朝中间的一间宫殿飞去,只听见树叶簌簌而响。

  高歌明腰间的幽冥界抑制不住地颤动起来,如她主人来到淤城兰台宫殿门口时一样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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