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江湖上流传萧东楼与无风阁第一杀手在百里山上比剑,萧东楼败,从此不能右手使剑,同月,无风阁第一杀手剑挑无风阁主,老阁主败,顾思阙成为新任无风阁阁主。
然而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多少事除了当事人,谁又能知晓得清。
时间晃晃悠悠,江湖风风雨雨,一过便是三年。
长安街上依旧是人烟繁华,人群来来往往,豫宁侯府中的豫宁远在两年前回还,皇上亲自让他官复原职,宁愿侯府增加了俸禄,提高了爵位,豫宁箸风、豫宁子言的官位也分别得到了提升。
豫宁府这两年可谓是红得发紫,紫的发黑。
每一天,几乎是每一天,豫宁王府都要接待宾客
但是府内有一处别苑,平常都是豫宁远请的专人料理服侍其中之人,府上多数人从未见过那别苑内住着的人的真面目,只知道豫宁远少爷刚回来时运了一大批药材进了别苑。
别苑内,是雅致的山水石景,一株矮红枫旁是一座棋盘,棋盘上两端坐着两人,一人是大理寺丞豫宁远,另外一人——却是个瘦瘦小小面色蜡黄双颊凹陷的小姑娘。
“阿拂,”豫宁远笑着执起棋子,“虽然还是没个人样,但总算长了几斤肉,好让你的魂魄能稳在这壳子里。”
面黄肌瘦的女童眨巴着一双有神的杏眼瞧向他,一副嗓子声音还是虚弱,却是赌气地口吻:“那你把我原来那副身子还我。”
落子墨棋,豫宁远瞅了她一眼:“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原来那副身子早成了一滩肉泥,怕是你的魂魄移上去只会炸尸。”
名为阿拂的女童山讪笑了下。
豫宁远又落下一枚墨棋。
“你让我调教得人我已调教好了。”阿拂说。
豫宁远落子的手顿了下,看向她:“芸儿,我让她以你的面貌神态动作行事,你如果有半分介意,我便另想他法。”
她双眼闪了闪,“这世上只有阿拂,再无何芸,昨日之事,事了已拂衣。”
“那就好,”豫宁远落子,”正好,本次出行,我也想想要将你带去散散心。“
阿拂手中的棋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棋盘上。
无风阁中是三年如一日的宁静,竹林簌簌,石桌旁一人饮着一杯清茶,一身玄衣,微微垂首。他执了一颗墨子,放在棋盘上。那个人。。。。。。顾思阙微眯了眯眼。
宁知远却不是宁知远,而是豫宁远,如今大理寺丞。
五根苍白骨节微撩起了轿帘,露出一点小缝隙,接过药碗端进去,便有放下去了。
豫宁远站在清幽的竹林中,那小轿子旁,他笑道:“如今你还是见不得他?”
轿中传来一声轻笑:“懒得。”
八月的风流长,她放下轿帘时,顾思阙目光恰往这边一瞥,只瞥见两只骨瘦如柴的指节。
那张脸与唐芸长的一模一样,特别是说话,笑怒神情,与唐芸举止严丝合缝,丝毫不差。
“无风阁主,”豫宁远上前一步朗声:“看看我为阁下带了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