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虽伤不乱,向四方一辑,道:“晚辈刘安,奉主人刘义峰之命来捉主上义子,不知我主有什么得罪高人的地方,竟要如此为难他。”刘安这番话,显然是要给那在暗处的高人一个下马威。听得刘义峰之名,江湖上哪一个不是礼敬有加?若是那暗处之人识相,也就就此隐去,若非如此,他便算是将这江湖道上的朋友尽数得罪了。
风云皓现下也在寻思:“这究竟是谁在暗中救我?难道爷爷当真还活着?可只听说爷爷剑法无敌,医术非常,却不曾听说他竟将医术中用到的银针与内功相结合,练得如此神功。”
“无趣,无趣,天下之大,什么大名头的人我没见过?却唯独怕了这刘义峰吗?”只见一人不知从何时起便已混入人群,也不知何时起他已走近风云皓,并在他身边站定。
风云皓看了那人一眼,不觉有些失望——那人并不是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他的爷爷。不过又有一丝惊奇,眼前这男子二十三四岁的光景,一表人才,背着一个药箱,显然是一个江湖郎中。想自己江湖上虽多有结识,但过命的朋友却也寥寥,敢为了自己得罪刘义峰而不免名声扫地的,风云皓更是不敢指望。就连刚刚结拜的大哥苏刚,恐怕也不敢如此犯险。而眼前这人风云皓并不认得,也更谈不上什么生死之交了,他竟以身犯险,欲救风云皓性命。这让风云皓如何不惊奇?
黄波看着青年不过二十几岁模样,面目清秀,身体瘦消,半点练武之人的样子也无,不觉大怒,对那人吼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儿,竟敢来此消遣爷爷?”
只见那人将药箱放在风云皓身边,俯身查看他的伤势,竟全不理会黄波的无礼之言。黄波大怒,却又苦于双手仍旧酸麻,不能上前叫阵,只在父母身边对着风云皓与那玉面郎中破口大骂。
“这刀虽利,但好在用刀之人刀法拙劣,不然你这一条右腿算是废了。”那男子边说边为风云皓清理伤口。
听过这话,风云皓又是一阵惊奇。练武之人对这筋骨之事也是有所了解的,这刀伤深至腿骨,即便接好,也不能痊愈。对于行走江湖之人,那不就是废了一般?显然是这兄弟在安慰他罢了。当下风云皓向那男子一辑,道:“我风云皓今日能与兄台相见,当真荣幸之至,今日便是死也值了,我又怎会为废了一条右腿而心下难过呢?兄台不必安慰我了。”
那男子微皱眉头,抬起头看着风云皓,道:“你叫风云皓?你竟然信不过我?”
风云皓被他连问两句,不知该答他哪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两人一问一答,竟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听得风云皓自报姓名,年纪长的知道一些是非,都暗赞刘义峰收风云皓为义子,使他躲避灾祸,这小子定是做了什么不义之事,只是刘义峰顾及风家颜面,才隐下不说,只要此人性命,使他不能再为非作歹便了;年纪轻的则以为风云皓另起做他名是不忠不义,辜负刘义峰养育之恩。众人虽各有想法,但杀风云皓之心却又多了一分。
沉默了一阵,风云皓道:“风云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只因儿时被人哄骗,才一直认贼作父。现下已经明白,虽不能手刃仇人,又岂能再与之同姓?”
那男子听过之后不置可否,道:“你当真信不过我的医术?”
风云皓一愣,随即说道:“兄台已在瞬息之间救我两次,我对于兄台的认穴之术和内功修行都是佩服至极的,但在下这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