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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一线

与君,绝江湖 宇文蔓蔓 6984 2024-07-07 09:18

  当听说这仙女般的女子竟然哑巴,群豪不免有所震惊,但随即却想到自己这样的做法太也失礼,一时间不觉互相看了一眼,好不尴尬。

  只见那女子笑着抬起头,向大家摇了摇手,示意大家不要为此事挂怀。一看她那笑容,大家似乎连气息都变得十分顺畅了,不觉也似她一般笑了起来。

  风云皓看到此处,不觉暗暗佩服这个姑娘。如此乐观宽宏的女中仙侠当真是世间少有,如何不令他佩服?何况他风家,自他祖父一辈,便格外爱慕女中英雄,他的祖父风尘逸更是因一位侠女——也是他的挚爱,嫁与他人而终年郁郁。虽其后他祖母施计得到了他祖父的人,但风尘逸自知一生有一个挚爱足矣,再醉人的温柔乡,又怎能换来他的真心?于是在风云皓的父亲风世中10岁时,风尘逸便飘然而去,近40年半点消息也无,江湖中早有传闻这一世大侠已死于他乡,其用情之深可见一斑,而其“不爱温柔爱女侠”的遗风却被他的后人继承。风云皓之所以钟情他的师妹晓晓,便是由于刘晓晓虽古灵精怪,却也不失侠义,如今见了真正的侠女,如何不让他倾慕有嘉?

  但风云皓自知师妹对他用情至深,他又怎能相负?更何况他又如何看不出苏刚对这姑娘的情意?这姑娘又为何要救苏刚?或许这女子早已对苏刚有意,因此暗中保护,不然君子崖这般荒凉的地界,她又怎能身涉此地?留在这里也是伤心,何况大仇未报,不如尽早离开这里。想到这里,风云皓向前一步,便想辞别。

  却听苏刚抢先说道:“过了这个君子崖,便是一路平川了,这趟镖保的是自家的镖,再过得两日便可到得鄙府。苏刚有个不情之请,两位何不与苏刚同去?”

  风云皓看向那女子,见她不置可否,那定是默认要同去了,心中不免一阵难过,向苏刚行了一礼,道:“苏兄盛情本不应回绝,但小弟现下却有要事,请恕不能同去之罪。”

  苏刚道:“刘兄弟这是哪里的话?本是苏刚的不情之请,不知刘兄弟有什么苏刚能帮上忙的事吗?但一句话,苏刚万死不辞。”

  风云皓道:“小弟不才,却也对付得来,不劳苏兄挂怀。”

  苏刚道:“刘兄弟太也客气,得你救了我们众多兄弟,便是要苏刚上刀山、下火海也是理所应当。若得刘兄弟不弃,我二人结做异姓兄弟可好?”

  风云皓对苏刚早有结交之心,只是刚刚有心要离开才这般匆匆,现在听得苏刚这般说时,自是欣然同意。当下两人在这君子崖上拜作兄弟。走镖的兄弟自来随身携带酒水,今番结拜,自免不了开怀畅饮,那女子也与这帮人一同吃酒,一同欢笑,并无丝毫羞涩做作之意。众人见她这般率性坦诚,对她也是十分亲近。

  风云皓与刘晓晓自小便在一起,可谓青梅竹马。但在他内心深处,对师妹好全出自一种对刘义峰报恩的情感。日子久了,便误将这种情感当作是爱,其实人这一生若遇不到那命中注定之人,犯这种错误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可风云皓偏偏没那么好的运气。那女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他的心。但另一方面,那痴恋他的师妹,为了他,如此古灵精怪的一个女子竟变得这般多愁善感——(虽然他不愿想,晓晓这种由“女侠”到“温柔乡”的变化,正如他不再对刘义峰存有报恩之心一样,都是他不爱晓晓的原因)——他对师妹晓晓有一种责任。晓晓为了他变成这样,他又怎能弃她而去?哪怕他报了杀父之仇,与师妹彻底决裂,他难道就安心与他人共度一生,留师妹一人在世间神伤吗?不,他不能!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离开这里吧!

  饮酒过后,风云皓辞别道:“大哥,小弟还有要是在身,就先行一步了。”说罢拱手道别。

  苏刚道:“二弟,你若有事便去吧!完事后便来庄上小住几日。”

  “等小弟办完事,定去拜访苏伯父和大哥。”说话间,风云皓便已飘然下山了。

  风云皓走后,苏刚和众人埋葬了被杀害的两个兄弟,便同那女子一起下山来,与孙金等人会合,一道往苏家庄走去。

  且说风云皓下得山来,脑中仍是只有那女子的倩影。若不是亲身经历,风云皓又怎能相信这世界上竟果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但他越觉得自己深爱那女子,便越觉得对他师妹不起。他又陷入矛盾中了。复仇和愧疚一同折磨着他。多情之人注定有诸多磨难,他若无情,又怎会如此举棋不定?当断不断的便是懦夫吗?只有“毒”才能成丈夫?那“丈夫”的定义便只能是狠毒的权贵了。

  风云皓又一次开始无目的独自行走,当一人在经历过一些巨大的伤痛后,总能变得格外清醒。他在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刘义峰挑拨山海帮去杀了自己的父母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而山海帮近十年来名声有所好转,那自是刘义峰暗中帮衬着了。不然如此草包的人如何能在这江湖上立足这许多年头?

  原来早在客店之时,风云皓便已瞧出这黄海天不是聪明之人。那苏老镖头可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三十余年的老江湖了,若有心提拔自己的儿子,对这趟镖又岂能掉以轻心?即使苏刚武功计谋皆不及庸人,难道苏老镖头便不会叫些身手硬的镖头作苏刚的副手?更何况苏刚竟能以十人之力牵制50位山海帮高手,武功智能胆识皆是远胜于一般高手,这也说明黄海天并没有事先打探出所劫之人的身手。至于黄海天的手下,更是脓包的很,山海帮素以武艺著称,这番劫镖虽帮主及夫人未至,但其余诸人却也是个个武艺高强。他们却偏偏用得如此计谋,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一百人对二十人,若不是师父师母及大师兄及时赶到,弄不好便要全军覆没。这样的一个帮派,若没有刘义峰的帮衬,岂非早已不复存在?不过黄海天有一点还是很聪明的——他把当年杀风云皓父亲时,刘义峰写下的凭证藏的很好,致使刘义峰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

  但是,想那风世中响当当的汉子,又哪里会无缘由得罪自己的挚交好友,引来杀身之祸呢?难道风家庄内果真有什么稀世宝物不成?

  风云皓陷入了沉思。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虽是夏天,这君子崖上也鲜有什么绿色,更休提鸟儿唧唧咋咋的歌声了。若有什么声响,也是那野兽的低鸣,让人不觉心惊。这般荒凉的地界实在不是什么思考事情的好地方,或许在你投入想象之时,那躲在暗处的野兽便会要了你的性命。但是风云皓依旧在思考着。他对父母的一切记忆都在6岁以前,在他还没投师学艺之时。那时的记忆是那么的模糊,他只记得父亲曾为他亲手制了一把木剑,那是他的第一把剑,他甚至还记得父亲为他制剑时的笑容。孩子是不懂刀剑无情的,一把木剑,那是父亲的爱,也是对孩子的期待。但是这些都被大火吞噬了,是刘义峰放的火。

  那是风云皓对父亲唯一的记忆,自从失了木剑,他被钢铁铸造的剑伤了多少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剑伤?想到这里,风云皓挽起了裤腿,在他的右腿上,露出了梅花模样的伤痕,那是他一岁之时便留下的。记得他的母亲曾说,这一定的他的祖父风尘给他逸留下的。这剑伤极轻,剑只一刺,在剑气晕染之下,便留得一个梅花之形,那必是风尘逸的独门剑法无疑。而剑伤清浅至此,剑痕却数年不曾消退,伤口又并无酸胀疼痛之感,江湖上有这等本事的,除了风尘医仙风尘逸以外,又能有谁?

  风尘逸一生为情所累,却也一生潇洒。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免重子嗣,别人不必知道,他自己却要做下记号——这小子是我风家的种!

  风云皓一直怀着一种希望,虽然他从未对人说起——或许他的祖父还活着。若是如此,遇到这般情况,他便可以向祖父寻点儿意见。若是如此,或许他的父母便不会被人杀害,他会以与今天完全不同的面貌见到那个女子。那个女子。说了不去想她。不去想她。却又如何控制的了?风云皓啊风云皓,你不过是与那姑娘初次相见,定是看那女子貌美,因此上不能释怀,想你大好男儿,怎能贪恋女子美色?

  风云皓自责着。不觉天色渐晚,盛夏之夜本也应是闷热异常,但在这君子崖中,却是冷风瑟瑟,猛兽低鸣,风云皓一人坐在这黑暗之中,无酒邀明月,连影子都不能与之相伴。妙笔神剑比之诗仙李白更是寂寞异常。

  一个人的复仇之心能有多么强呢?更何况对父母的记忆已离他如此之远,而杀他们的竟是养育他成人的义父、他的初恋的父亲!第一次因为愤怒而起了杀父报仇之心,却被别的事情拖住了,又怎么能如此迅速的又起报仇之心呢?

  其实并非没有报仇之心,只是经过在君子崖上的耽搁,他有了一些理智,他这般的莽撞,又怎能杀得了那老奸巨猾的刘义峰?他须得仔细布置一番才好。

  风云皓陷入了沉思,竟不觉四周已明亮非常,却并非是天已渐明,而是众人举着火把向他走进。这些人显然不是什么朋友,风云皓仔细看时,那为首的便是黄海天夫妇,在他们的身边,竟是刘义峰的亲信刘安。

  看来刘义峰对我的追杀已经由暗转明了,风云皓想道。

  原来风云皓那日在刘义峰的寿宴上虽并未当面祝寿,但他毕竟在那里住过,虽说这两年间仆人侍从也有变化,但刘义峰对手下向来不错,因此庄内大多还是原来的下人,自然是认得风云皓的。而下人们亦晓得这风云皓的为人,一时不相见定是想给他那师妹一个惊喜,因此看到风云皓偷溜进刘府时,下人们各个笑着装作没看到,给他打个掩护。可待到寿宴结束亦不见此人,好事的下人便将此事报给了刘义峰。那刘义峰何等聪明,听到此处便知行迹已露,便下令搜寻风云皓。刘安一行人四处搜索,碰巧赶上那黄海天在君子崖上打败而逃,说及救苏刚一伙人的那人的相貌,竟与风云皓一般,于是两伙人并做一伙来到君子崖上,那定是要将这风云皓手到擒来的。

  风云皓见这声势,早在心中盘算着脱困之法,可这山头突兀,并无躲避之处,况且这些双眼睛盯看着他,其中不乏高手,他便是动一动都会迎上敌人的招数,更休说脱困了。

  “刘志轩,识相的就束手待死,免得爷爷们污了手脚。”风云皓定睛看那说话之人,正是白日里劫苏刚镖的头目,当下也不理他,向身后石头上一躺,神色自若,抬头仰望,竟似在赏月,全不把来人看在眼里。若说风云皓心下不慌,那必是假话。但他越是这般不经意,旁人却越不敢近前。妙笔神剑的名号谁人不晓?更何况山海帮的人都见过他的身手,当真是名副其实的高手,又有谁敢以身犯险,近前叫阵?

  “刘安,你好大胆子,竟敢伙同山海帮来取我性命,若是杀了我,义父面前你待如何交代?”风云皓悠悠然道。他见那个头目仍叫他做“刘志轩”,便想着兵行险招,先将那刘安一军,看他如何答复。

  刘安说道:“志轩,非我不顾兄弟情意,只是老爷对我恩重如山,他颁下命令来要拿你,并未交代下留或不留你的性命。兄弟现下已派人去问明老爷的意思,在老爷来信之前,兄弟自是两不相帮。”

  原来这刘安对刘晓晓早已暗生情愫,对风云皓早已怀恨在心。听着刘义峰命他来捉拿风云皓,他怎听不出这话中的漏洞?他原想就此杀了风云皓,但被风云皓这般说来,他的手下也不乏与风云皓交好的,若再起杀心,恐众人不服,于是就只能推说两不相帮。

  风云皓见他这般说辞,对他的心思也猜到了几分。只是刘义峰派刘安前来,定是想借他来除掉自己,这君子崖离那刘府,若骑快马,来回需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刘安手下十几人一定也是会下杀手。况且他刘安虽说两不相帮,却一定不会许我逃走,这般似铜墙铁壁,看来我将命丧于此了。风云皓这般想道。

  黄海天见刘安这般说,虽心下不满,当下却也没有发怒,心想他两不相帮,凭我山海帮一方之力便不能杀了风云皓吗?于是挺刀上前。帮主夫人江芙见丈夫向前,也跟着上前叫阵。风云皓见先已领教过二人的武艺,实不敢大意。于是站起身来,拔剑迎敌。

  黄海天夫妇也不讲什么江湖礼数,上手便是杀招,第一招便是刀指胸口、剑封下阴。风云皓向后急闪,才躲过了这一招。这黄海天夫妇自小同师学艺,自然心意相通,到得结为夫妻更是朝夕同修刀剑合璧之术,默契上两人更像一人,但功力却是一人胜似两人。

  一招躲过,第二招随即而至,风云皓避之不及,虽未受伤,袖子却被消去大半。风云皓武艺虽精,但一来黄氏夫妇合璧可堪是高手中的高手;二来风云皓深陷重围,心自怯了;三来不料他二人皆是武林前辈,竟上来便下杀手,全无前辈之风,高手过招,一失先招,招招受制于人。数十招下来,风云皓已被杀的衣衫褴褛,左臂被江芙的利剑划伤。四周人见风云皓招招受制,当下也不急于群攻,不少人为了奉承黄海天,已开始高声呐喊助威。

  风云皓见如此打下去就算不死在黄氏夫妇手中,他们也不群攻,便是车轮战下来,他也必死无疑。想到此,风云皓反倒气定神闲,渐有反客为主之势。那黄氏夫妇毕竟年纪不饶人,三百招上下便渐渐力不从心,风云皓在他们慢下来的刀剑合璧中看出了破绽,当下挺剑一刺,直取黄海天左肩,江芙忙上前救护,谁知风云皓那一剑却是虚招,剑锋一转便刺向江芙的小腹。这两剑浑然一体,当真出自瞬息之间,便像是一剑之下竟刺向了他二人一般。黄氏夫妇二人大惊,忙跳出战圈,这一战算是败了。他二人虽在出战时没讲江湖道义,估计那也是日间习惯了的,现下看着众人神情,实也无颜与这晚辈再战。

  风云皓经此生死一战,虽已精疲力尽,但仍是傲视众人,微笑不语。

  “爹娘稍歇,孩儿来会一会这厮。”风云皓循声望去,见此人便是当初劫镖时的那个头目,但见他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副武士打扮,手拿一把玄铁制成的大刀,大剌剌向风云皓走来。风云皓已听孙金说这小子有亵渎那罗衣女子之意,心下早生恨意,此时又听说他是杀父仇人的儿子,更是恨意增盛。当下行了一礼,便挺剑刺来。黄氏一家,虽智谋不及人,但却是各个善武,黄海天这儿子黄波却是实实在在的黄家人。风云皓见过他的身手,自然也不敢含糊,一招招剑法使得极稳。

  若是在平常,谅这黄波虽武艺惊人,风云皓100招内也必能取得他性命。但风云皓刚结束一场生死之战,速度气力已然不足。30招上下便已招招受制,只听黄波大叫一声“着”,大刀扫向风云皓的双腿。风云皓这双腿定是保不住了。

  “看镖!”远处传来这样两个字,说这声音从远处传来,是由于四周之内,并无人说得此话。但实际上,所有人对这声音均自听得明白,便如说者就在他们耳边诉说一般。此人尚未露面,便使了一门极其厉害的内功。

  众人都在全神贯注观战,听此一声,都不觉一震,忙循声相望,就连黄波这一下大刀横扫也没得使老。虽如此,风云皓的右腿已是去肉见骨,眼看已是废了。风云皓就地瘫倒,站立不起了。

  众人巡视一圈,并未见到那个说话之人。黄波怒极,觉着定是那风云皓在作怪,虽见他已无还手之力,却仍挺着大刀向他劈来。

  “看镖!”众人听这声音,似乎比彼时又近了一些。众人所觉的近了一些,不过是响在耳边的声音似乎大了些,至于说话者是否又移近了些,谁也不能确定。

  黄波却不管那套,认定了这次非杀风云皓不可,也不管有镖无镖,仍挥刀向风云皓砍去。

  生死之际,风云皓脑中竟浮现出那罗衣女子的音容笑貌,第一次想的那样真切,竟似她正向他款款走来一般。想着他女子,虽今番难逃一死,但风云皓竟不觉嘴角上扬,幸福的笑了起来。

  黄波看他竟在临死之际笑了起来,心下不禁怯了,心理盘算着:“莫不是这小子有什么阴招吧?”他心中这样想着,但这刀去势如此迅猛,若想收刀,有如何能做到?

  这一刀眼看就要劈下去,但不知怎的,黄波“啊”的一声,刀子离手,然而去势依旧猛烈,风云皓虽极力躲避,仍被这刀伤到了手臂。

  黄海天夫妇见黄波受伤,同时叫“孩儿”,然后扑来相救。但走到身边,并不见风云皓有什么还手之力,再看黄波的手,竟是被一根极细的银针正刺中手腕上的太渊穴。这里离风云皓与黄波最近的也得相距100米,无论施针的人是谁,此人仅凭这认穴的功夫与内力的造诣便能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黄海天刚要展开内功对山空喊,试图请教这人的姓名,只见一批快马飞驰而至,众人皆屏气凝神。那马走的近了,刘安才认出是刚刚派出去请教刘义峰如何处置风云皓的马匹。

  那人见到刘安,翻身下马,跪下回禀道:“刘总管,老爷叫我带这封信给你。”说着双手奉上信来。

  只见信上只写着寥寥数字:“老夫早有心招你为婿。”刘安强忍心中的狂喜,一脸愁容地走向风云皓,恭身一辑,道:“刘兄弟,老爷下了命令,定要取了你的性命,老爷对我有再生之德,你可休怪哥哥不义。”

  刘府的下人听那刘安如此说来,虽不愿杀风云皓,但哪个对那刘义峰不是死心塌地?各个强含泪水向前,欲待下手,又看那风云皓半分还手的力气也无,这一刀又怎能下得去手?

  却见刘安挺剑刺来,若杀了风云皓,那刘晓晓便是他的妻子了!这如何不让他动了杀风云皓的心?

  一封没有任何杀人意味的信,竟能让阅信者为其杀人,今后即便追究,亦是手下没有领悟自己的本意罢了,于写信者又有何损抑呢?

  “看镖!”又是一声提醒,就在刘安的剑指向风云皓眉心的瞬间,又是一声惊呼,刘安与黄波一般,被一根银针正中太渊穴。

  但见刘安似疯了一般,不顾众人搀扶,用左手拿剑,又向风云皓扑去,不出所料,又被一根银针刺中。他双手酸麻,再也不能向那风云皓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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