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苑。
“你真的要去京城一趟?”
“对。只有这样才能知道陈桢林的话是真是假。”
凌夙寒的目光有些闪烁,他迟疑道:“需要我与你一同前去吗?”
云蔷道:“不用。公子你要是离开了清风苑,庄主一定会察觉的。更何况,陈桢林还需要你照顾。”
“那你行事千万小心。”
“公子,你尽管放心好了。”
……
尚云蔷之所以想去京城一趟,除了为了弄清楚是什么人要陷害并追杀陈桢林以外,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想回到碧阳宫看一看,再过几日,便是她父母的祭日,她想去父母的坟前拜一拜。
尚云蔷知道碧阳宫已被烧的不见全貌了,所以当她见到已是废墟的碧阳宫之时,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虽会有些伤感,但也能承受。
尚云蔷去了后山的墓地,那里埋着她的父母,她的姑姑,还有她从未见过的爷爷奶奶。尚云蔷除去了墓地前的杂草,跪拜在坟前。
“爹娘……女儿真的不孝,已经五年没来看望你们了。”尚云蔷没曾想,她刚一说话,眼泪便大珠小珠的落了下来。
“还有……碧阳宫我也没有照看的好……真的是对不起……”尚云蔷越说越觉得情不能自已。
正当尚云蔷打算在这无人之地诉说下心中的苦楚时,却忽然听见身后有异样的声音。
尚云蔷下意识便觉察到有人在身后,遂起身去身后的林间探查。
走了百步有余,尚云蔷果然看见那里站着一身着蓝白衣衫之人。尚云蔷眉头一皱,望向他的面容,大吃一惊。
“公子,你怎么在这?”此刻站在尚云蔷面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夙寒,而尚云蔷却不知他何时出现在这里,竟一点察觉也没有。
凌夙寒见尚云蔷脸上满是泪痕,眼睛血红,不由心中一颤,轻声道:“你还是先把眼泪擦了再说。”
尚云蔷一时尴尬,便连忙用手抹去了泪水,而后转哭为笑。
凌夙寒见他这突然转变的情绪,只觉好笑,便顺口取笑她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可好,哭的跟姑娘似的。”
尚云蔷回道:“我伤心,哭哭怎么了。”
“你……伤心什么?”
尚云蔷一时说不上话来,也不知从何说起,便转开话题道:“公子,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的呢?”
“你离开山庄不久,六哥便来找了我,他让我和你一起去京城。”
“那,陈桢林怎么办?”
“这个……六哥说他自有安排。”
“所以,你一路跟我来到了这?”
“差不多吧。”
尚云蔷惊讶道:“但我一点也没察觉到啊。”
“所以,我才要你平日里勤于练功。”
尚云蔷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怎么说。二人便离开了后山,又走过碧阳宫的废墟时,凌夙寒突然问道:“这里是否就是碧阳宫?”
尚云蔷抬眼望他,有些惊喜,以为他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
凌夙寒到没有看向尚云蔷,而是指了指远处地上的一块被烧断了埋在杂草中的牌匾,回道:“那上面写了。”
尚云蔷望向那牌匾,只剩下一半,上面模糊可见的只有一个‘碧’字,心中的惊喜便瞬间消失了。
“不过……我总觉得好像来过这里。”凌夙寒的心中有一份不解,他觉得碧阳宫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
尚云蔷见凌夙寒这样说来,只是笑笑着附和道:“是吗?”
她没有借此机会,告诉凌夙寒真相,觉得未到时候,又觉得也许没有必要吧。
尚云蔷和凌夙寒在次日下午赶到了京城,按照陈桢林给的位置找到了他那个朋友的住所,是城郊的一个普通的院子。陈桢林的这位朋友姓金名阳,与陈桢林年少相识,因志趣相投,故感情分外要好。金阳知陈桢林的身份,但二人来往,全然没有身份地位的隔阂。
金阳父母在他七岁时便先后过世,一直与姐姐金琴相依为命,金琴年长他八岁。尚云蔷去了金阳的家,他的家里只有金阳的姐姐一人。金琴说,金阳已经失踪一个半月了。尚云蔷算了下时间,也就是在请求见陈桢林的当日金阳失踪的。
“他那几日可有什么异常?”凌夙寒问道。
金琴努力回想了一下,说道:“倒也没什么异常。只是,与他说话,总是心不在焉,半天都没个回应。”末了,金琴又重复追问道:“我家小阳是不是遇害了,我去报官,可是都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凌夙寒继续问道:“他那时可有见过什么人?
“什么人啊?”金琴反问回来,“我每天早早就去染坊里上工了,也没留意他见过哪些人……早知道,我就留意下了。”
尚云蔷见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便又问起其他的了,“你弟弟,他都有些什么朋友?”
“也就这附近的几个兄弟吧,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哦,好像还和一对兄弟玩的不错。”
“是谁?”
“哥哥应该叫王宪,弟弟叫王林。他们是小阳学业上的朋友,王林弟弟还来家里吃过几次饭,王宪我到没见过,只是听小阳提到过。”
尚云蔷和凌夙寒自然知道王林便是陈桢林,他们细想下便猜测王宪绝大可能便是陈桢宪,只是他们到没听陈桢林提起过陈桢宪和金阳也熟识。
金阳失踪了,是死是活,也无从得知,而从金阳姐姐口中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尚云蔷和凌夙寒在答应竭尽全力帮金琴找到金阳后,便离开了金琴家,但关于去哪里找金阳的下落,他们一无所知。
凌夙寒带尚云蔷去了皇城门外,凌夙寒说他有一封信要让守城的侍卫带去给皇帝。信是陈桢林写的,是为了向皇帝解释冤屈,以及报个平安。而送信的意思却是司徒音给的,这也是司徒音之所以让凌夙寒随尚云蔷一同来京城的原因。
“这信要是落在了别人手里,那陈桢林岂不是有危险?”尚云蔷问道。
“六哥说,信要是送到皇帝手里,那便是报平安,若是落在了恶人手里,那大可以引蛇出洞。蓬莱山庄还是有能力保护陈桢林的安危的。”
“公子,你觉得陈桢林是被陷害的吗?”
凌夙寒摇头道:“皇宫里的事我不知道,太过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