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知所起
洛一尘坐在白泽的背上任他往前走着,走了好久好久,来到了一片湖面停下;迎面湖心亭中坐着一个翩翩少年抚着一把碧蓝的琴。琴音非常幽美,没有了杂念;一曲闭画作水滴流入了湖中。
等了好久好久总算等到。
温磊,真是好兴致啊!
咳咳……将死之人还能做什么;诗诗把饭做好了,先吃饭吧。
端着饭碗,吃着幕诗诗做的一桌子佳肴。讽刺不,曾经想致对方于死地的敌人如今相对而坐,吃着一锅里的菜饭。
像你这般嫉恶如仇的人会放下芥蒂与我同桌酒饭,实在不可思议。
呵呵……是啊。不过仅此一次吧,应该没有下次。
也对。
你这个将死之人在想什么呢?
过去的一切,自由自在像风一样无拘无束;洛一尘把煜借我一下吧。
洛一尘没有回答,吃着吃不出香味的佳肴,一口一口接一口;化出煜置于桌上带着人离开了。
撤了吧。
湖心亭里就剩下一把剑,一个人。温磊起身,走到煜的身边,轻轻触碰,忽而湖面泛起涟漪,空气加速着流动。
我一直找不到办法,一直见不到你,我们虽然一同被附着在了这柄剑里成了剑魂,可千余年却也没能见上一面。思念的潮水泛了滥,每每都会叫我心神崩溃,你到底在哪里?复仇的妒火湮灭了我所有的思绪,直到将死之前,你才再度清晰的闯入了我整个世界。
温磊凝视的远处,浮现着一幕幕,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在树林之中穿梭,行云流水,飘逸如仙。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一般,清润,话语永远都是那么空灵不染俗尘。我在地面上跑着追着,朝着他的方向。
白川……小白哥哥……
那时候多么开心,身着麻衣粗布,啃着白面馒头就着白水,打着柴,却笑得灿烂。他总是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就束着一根发带,那是白川送给他的;含蓄的收下后每天的佩戴着,从不肯摘下。白川拼着劲的给鼓掌,他的手柔若无骨,飞身而来握着,不让他鼓掌。
今生我只跳给小白哥哥看。
突然煜嗡鸣而作响,刺痛着耳膜。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保护着洛一尘。
煜飞起,拦住白川的路,无论怎么拦白川还是消失了。洛一尘出现把着剑柄,稳住了煜散发的情绪,安静了。
原来你的爱人在这柄剑里,相守却不想见,真是够苦的。你是要醒了么?千余年的时间多么漫长,他没有思念过你,如今你却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只剩下那些记忆。突然间我有点同情这个人了,他做那一切就是想将自己从剑里抽离,再想办法将你复生是吧。
煜在洛一尘手中嗡鸣而作,逃不掉。
他的时辰到了,他想到这么做必然会知道由此结果,无可避免。你恨他吗?若不然你为何千年来不曾见他一面。呵呵……我还蛮想知道你们曾经的过往,刻骨铭心的爱过还是刻骨铭心的恨过?
洛一尘感受着煜发出的嗡鸣,刺耳,扎心,各种情绪此起彼伏。
你想让我救他?对于一个三番五次想致我于死地的人,你觉得我会有那么大的善心去包容吗!你是邪灵之剑,唤起悲悯心念会很痛苦。纠结,无可奈何,最终丧失力量变成废铁。
楚蝶,幕诗诗,白泽看着湖心亭里的女子一个人自言自语,没人回答,像极了痴儿。
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琉璃
百里倾城拦着东方意,拥着抱着恳求着。
求求你了不要再与洛姐姐为敌了,明明你是那么爱她的,明明你们都有彼此的。
松手。
天赐哥哥……
东方意不顾着一切挣脱开了倾城,刚踏出门口,屋内的人应声而倒,赶紧请了大夫探脉;百里倾城孕有三月。
怀孕了!
傻了,愣了,不知所措了,东方意傻呵呵的笑了,他要当爹了;幸福洋溢着,冲淡了阴霾。
一切刚要拨开云雾现青天,哪里知晓次日二姨娘便撺掇着二叔闹腾着分家产;一家子吵得不得开交。头大的萧羽怡只好躲了出门,在大街上闲逛。
二小姐……
突然出现在眼前一个陌生的男子叫住了她,狐疑的打量着。
你……
二小姐,掌门去了。
什么?你……?
二小姐,掌门一月前去了。
去了?
萧羽怡心上咯噔一下,脑子嗡鸣,有一个不好的感觉骤然升起;不可能,这个人是在骗我。
二小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羽怡似乎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跟着男子身后走着,一直走进一处郊外的别院,看见一个人面朝荷花池负手而站着。那个背影很熟悉,一步步走近;看着他回过身来,心跳如鼓重锤。
师叔?
羽怡你让我找的好苦。
师叔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姐不见了。
姐不见?可是那个人刚刚说我爹去了,是什么意思?
哎……羽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话可不好听。
什么?师叔,发生什么事了?
一月之前,必如逃了,然手刃了掌门不知去向。
轰……羽怡一个激灵,听得整个人都傻了。
你说我姐……!不是这样的,姐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天门下达了通缉逮捕令对必如,第一时间我们都想找到你,可惜找了那么久。
不……不……你骗我……
萧羽怡被吓得逃了,大街之上跌跌撞撞,看谁都是浑浊的,太阳耀眼的灼着;羽怡连半滴眼泪都掉不出来。跌坐在人群涌动的大街中间,马车疾驰而来;避之不及的人闪开。羽怡看着什么都很不高兴,抬眼一声‘啊’,能量波及而开,周围的物品掀翻,人一个个的掀倒,马车侧翻,里面的人摔伤了。回眸,赶紧上前帮忙,连忙道歉,赔银子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跑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躲了起来,蜷着,不想听不想看。
眼泪呢?眼泪呢?眼泪去哪里了?我这么难过,这么想哭,为什么你就是不掉下来呢?天,你怎么不下雨?你淋我啊,你轰啊;哪里去啦?走开,走开,走开,死东西,都给我滚开。
羽怡拍着爬上身上的蚂蚁蛇虫,揪着地面的杂草扯,喇伤了手掌;看着那道口子,看着血液涌出。
怎么不疼呢?为什么不疼呢?
二姨娘与二叔做主,琉璃的一切都与张天赐没有关系,三姨娘是害死老爷的凶手,他的子嗣当然不能分得一杯羹,没资格;琉璃的一切房产地产商铺,被他们两人平分,张天赐带着三姨娘的孩子与倾城被赶出了张府。赐云山庄被毁,他们身无分文,真的是落得一个无家可归的境地。
当然凭着二爷的头脑,让二姨娘败完家产那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