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殣悄咪咪地稳稳降落在小院中,正打算偷摸着回房间,不料宫花上附带的小铃铛出卖了她。
“欢殣。”一道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在白欢殣背后响起。完了完了!师父发现她了?怎么办!?不会又要罚她吧?白欢殣心里七上八下地。白欢殣慢吞吞地转过身,不小心对上洛凡听满是冰冷地目光,洛凡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月白色的长袍,腰间束着镶玉的蓝色腰带,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手中一管青色玉箫,依树而立,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白欢殣努力抑制住想流鼻血的冲动。
“师父,您……您起这么早啊?您饿不饿?弟子去给您做珍珠翡翠圆好不好?”说着,白欢殣心虚地往大殿内跑着。“昨晚为何没有回浅清殿?去哪里了?”
“回、回师父,弟子昨晚下殿去韵宫和清流住了一晚,还请师父责罚!”白欢殣瞬间认怂地跪在洛凡听身前。
“起来吧,要下殿找清流她们的话就小心点,最近天一派不是很太平,魔界随时可能来抓人,明白吗?”
“明.....明白了。”白欢殣点了点头,小跑进了房间。
洛凡听又怎么会不知道白欢殣那些小事情,心里在想什么小九九?包括昨天晚上白欢殣去和江萧陵见面,都被洛凡听观微探知得一清二楚,虽然江萧陵并非天一派门中弟子,但至少不是魔界中人,与白欢殣有缘,自己这个做师父的又怎能天天拘束着她?罢了罢了……
白欢殣这几天除了看看书,浇浇花,练练字,基本上一直待在洛凡听的身边不曾离开。
洛凡听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一起就一起吧,洛凡听本打算告诉白欢殣游凡间历练之事,不料白欢殣立马要潜心修行闭关修炼,以雷厉风行之势迅速地钻进塔室内,然后一层结界落下来,洛凡听一时无语。
原本仅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结界,洛凡听却一直在浅清殿守候,不忍破了白欢殣布下的结界。
“师父,我要努力修炼啦!这几天我不在,师父要好好照顾自己哦!等着我!”洛凡听拿着纸条认真的看了一遍上面的字句,字体小巧玲珑,隽逸十分。
洛凡听惊为天人的脸上轻轻一笑,无奈摇头,这丫头想要快点长大了呢……罢了,等她出来,他再细细与她商量好了。
白欢殣从墟鼎里拿出一本已经有些残破泛黄的古籍,泛黄的纸上字迹尚能看得清楚,再看一行行字,竟然是已经失传于世的上古符文。
她一定要快点修炼,赶上清流她们,不能给师父丢脸了!白欢殣双手凝聚真气,在体内开始流转。而塔室外,桃花芬芳,一切如常。
“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非,吾以观复……静笃,归心。”
一股冰凉充满寒气的力量如图清泉一般流遍全身大大小小的筋脉,一时间,身上像是被洗涤了一般轻得要飞起来。
“唔……”
白欢殣双目紧闭,指尖上紫光陡然一亮,然后若飞花散尽围着她浮起幻灭。
接着灵台忽然清明十分,真气立刻自行流转,身体不适减弱了许多,接着神识出窍,坠入迷梦。
白欢殣拍拍脑袋想清醒过来,可是无论怎么凝神聚气,眼前始终都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白影。
“谁?是谁?”
白欢殣拼命地向那团白影跑过去,才发现竟然是楼君知。白欢殣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眼。梦中,居然尽是她与洛凡听朝夕相处的一幕又一幕……
良久,白欢殣仰望天空,声音再平常不过,檀囗轻启,眼神镇定古井无波。
“试问天道,缘从何处起,劫于几时来?”
“莫道此生无悔,万劫百刃,情不深,劫不至。莫说今生坦诚,心魔所谓,爱不空,人不醒。莫言永世相守,世道沧桑,若不忘,皆不悟。”
天道笑起来:“如此,白欢殣,你还能说什么?”白欢殣一脸正色:“只要……只要师父相信我,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无论如何,我都和他共度艰险。”
时辰到了。
白欢殣手凝紫光,锋侧一指幻境全裂,再调息运功直接飞了出去,就在她刚出幻境时,身后幻境如五彩琉璃崩裂碎成薄雾。白欢殣神识归位,如大梦初醒睁开眼。这是…她成功了?白欢殣同学惊喜地把自己的全身上上下下探知一遍,结果呼之欲出。
而被白欢殣丢弃在塔室外已经等了七八天的洛凡听正想观微,却见小徒弟已经推开门跑了出来。
白欢殣几乎是扑上去就立刻把他紧紧得抱住。
“师父!我回来了!”
洛凡听则是一懵,不适应地推开她:“嗯。”
洛凡听被白欢殣反常的表现吓了一跳,但还是淡然地看着白欢殣,“现在可以放开了?”
“师父……对不起!是弟子太激动了……”白欢殣笑嘻嘻地望着洛凡听,挠了挠头。
“师父,我飞升了!你可以开始教我难的法术了!”白欢殣跟在洛凡听身后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