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殣御风抵达北海,化作一条小鱼潜入海中龙宫,一到达门口前,就被兵将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北海龙宫!”
“道士们好,天一楼君知掌门弟子白欢殣求见龙王。”
兵将个个面面相觑,有些无语,良久,众人才肯放白欢殣进门。
白欢殣轻手轻脚地走进龙宫,而这龙宫,却和宫外大不一样。宫内放着许许多多根水柱,看似有型,却是无形,而地板也如冰盘一般,上一层冰,下面竟全是流水与鱼,最大的冰晶宝座上,则坐着一位少女。
翩然而来的少女仪容韶秀,有着说不出的清绝脱俗,她手提薄纱绮罗裙。身姿曼妙,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似绸缎般轻柔。松松地绾起青丝,斜叉珠联璧合,垂银星弦月以衬之。再者,则眸如空灵,唇若樱瓣,纯稚无邪。笑春桃今,云堆翠簪;唇咧樱颗今,榴齿含香。其素若何,春梅蘸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声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渐西子,愧王嫱。瑶池不二,樱雪无双,但用倾国倾城无法确切的来形容她的美……
少女闭着眼,似乎是在定神。“呃……额,我…我,请问北海龙王在哪?”白欢殣紧张地扯着衣角,脸微微泛红,自己都忍不住喜欢她。
“我就是,白欢殣,你前来,是为何事?”
“你知道我?”
“知道,天庭上见过你,当年那个擅自闯进天庭清宫的小孩,就是你。”
“嗯……”白欢殣点了点头,原来这么多年了,众仙都知道啊。
“说吧,何事?”
“北海龙王,此番前来,弟子是想找您借定海珠,我师父他危在旦夕,元神被封印于勾栏玉中,所以,我想借定海珠一用。”
“你认为我北海的定海珠可以救你师父?”这个孩子居然傻到认为定海珠可以救楼君知……
“借你可以,打赢我再说吧。”说着,白欢殣还未反应过来,女子就一掌击开她。“什么?”白欢殣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女子的红纱裙随风飘荡,玉手拿着一把银剑,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白欢殣浅蓝色的小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青剑,手腕轻轻旋转,承影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蓝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蓝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随机扯出水袖,勾上房梁,绕着大殿如天仙般的环绕在蓝色的剑光中,只在一瞬,瞅准兵将手中的剑鞘,水袖扯下,作一飞仙之状,随即把手中的青剑甩出,正中剑鞘。
剑尖的寒光被宫殿间镜子般的冰雪一映,发出一片闪光.血刀僧陡然醒觉,女子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手中银剑正和白欢殣的承影剑相交,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变招回刀,向后挡架。
龙王瞬间重伤,却不伤及要害,而是被白欢殣直接废掉了一只手臂。
“算你厉害……丫头,定海珠你带走吧,能不能救你师父,就看你自己了。”龙王撑着地板,从墟鼎中取出定海珠,扔给白欢殣,白欢殣则一手接住,连忙道谢。
“北海龙王,谢谢您!待救回我师父,我一定将这定海珠还你!”
“不必,这定海珠,对于我,对于北海,本无特别意义,送你便是。”
“谢谢!”白欢殣向女子磕了个头,往海面浮去。
师父,你一定要撑住,等着小殣,小殣浅清殿小院中,楼君知正在桃花树下浇花,而听见清脆的铃声,他就知道,她又回来了。
“师父!师父!小殣回来了……”白欢殣蹦跳地拉开绢门,小心翼翼捧着那颗湛蓝而纯净无暇的定海珠,跑到楼君知面前。
“师父……师父,定海珠…小殣给你带回来了!快告诉我怎么帮你提炼出元神吧……”白欢殣一路御风,本来一天之多的行程,她硬是一路上不休息,再几个小时之内赶到了浅清殿,一路上,来不及打理,衣服上、小小的包子脸上尽是血渍。
楼君知轻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到小心翼翼地抱住整个小小单薄的她,慢慢地伸出手,轻轻擦去白欢殣嘴角上,额头上的血迹。白欢殣浑身颤抖,双眼泛红,脸上水光淋淋。
“小殣,你已经给为师做的够多了,剩下的,交给师父就是,你去换套衣服吧,这些日,师父要到后山密林提炼元神。”楼君知放开白欢殣,再次拂袖而去。
白欢殣看着楼君知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一转眼,离楼君知进后山密林中又过去了半个月左右。
白欢殣几次端着茶想进塔室,可这一次,却被楼君知设下的结界阻碍,无论如何也无法破解。楼君知早就知道白欢殣不会放心,便设下了结界,白欢殣无奈,只能跑到易天山一趟,去找江萧陵。
“萧陵哥!”白欢殣惶急地跑过来,焦急万分地看着他。
“师父……师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已经在塔室半个月没有出来了!他还布下了结界,连青澜姐姐都打不开……”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他?”如果白欢殣仔细一听,就能听出那句话满含的酸涩和微微哑然。“嗯。”白欢殣低下头,眼眶微红。江萧陵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换了脸色温和一笑:“你和我过来吧。”石门打开,里面血色连天。江萧陵自嘲一笑,径自上前。江萧陵登上台阶,手中折扇飞出,他正背对着白欢殣,折扇经修长灵活无比的手“啪”地打开,然后那儒雅的背影一滞,手握折扇急转身过来,脚下走着不循常理的步法,伸出手,握中的扇子光芒大盛,直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