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来方港之后,一连串的事情,追我似的,厄运接二连三,接连而至:车祸、狙杀、现在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这表面上这个人欲置我于死地,其实是冲着音儿来的,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人,应该就是······麦俊贤。”
“什么?”音儿惊呆了,片刻回过神来,急问:“不,我不能相信是阿麦,这没有证据,他决不会这样对我的孩子。”
“说话要讲证据,怎么能随随便便指证一个人做这种事儿,方港是法治社会,讲这话是要负责任的。”不知什么时候,音儿的妈妈李淑芝已经来到了,应声而出,双眼炯炯的看着孙阳,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一丝应该出现的慌乱,反而,多得是不应该有的冷静。
孙阳忙分辩道:“对不起,我急了,是没有证据,只是提出可能,只有他······“查理静静地听着,对于音儿妈妈的出现,他只是微笑,点头,然后,静静地听着,做录音记录。最后他说:“这宗儿童失踪案极其复杂,诡异,为什么这么说呢?他可是发生在长实集团的内部,在层层戒严中,在短时间里,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就这么无缘无故地失踪了。现在我只能说,我们警方会尽快立案调查,请你们放心,千万不要过于激动,因为这些于事无补,我们先收队了,一有线索,警方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同时,也需要你们已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能通知警方,我们收队。”
音儿凄惶环顾四周,失魂落魄的低叫:“潘警司,那暂时就这样啦?就完事啦?不,不能啊,孩子,我的孩子呢?小阿紫,你在那儿啊?妈妈爱你,你快回来啊······”音儿霎时崩溃,发疯似地乱冲乱叫,淑芝紧紧拥抱住女儿,脸色煞白,说:“音儿,我的宝贝,先回家啊,不会有事儿的,看,警方他们在找,我们的人也会去找,很快就会找到的,音儿,放心吧,我的孩子。”她又看了孙阳一眼,说:“至于你,你可以先走了。”
“不······”音儿大叫:“孙阳你不能走,你留在港城,找回我们的孩子,不······”
“音儿,你这是······?”
“妈,他不能走,只有他是真心的,小阿紫是他的孩子,我懂他,我见过他的勇敢。”
孙阳如遭雷击似地愣住了,不知所措,淑芝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好吧,那就留下来吧,先回家。”她隐隐的长叹一声······
正在孙阳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听到了阿麦的声音:“音儿,那个孩子失踪了,是真的?”
孙阳的眼前霎时闪现出一幕幕:被冷眼、被唾弃、被车祸、被狙杀,现在,连孩子都失踪了······他的血一下子燃烧起来,头在嗡嗡叫,他腾地站起,冲了出来,格格磨着牙,双眼血红,冷冷的说:“麦俊贤······”
孙阳怒吼:“是不是你的人把小紫云英给绑架了,你说呀?是不是?”
“孙大哥,我提醒你,这是方港,要讲法律的,你说话要讲分寸,请当心后果。”麦俊贤脸色凝重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什么狗屁证据,我忍你很久了,当初你买凶杀我,你都做得出来,为什么现在你不能一样没人性劫持我们的孩子?“
“你,逼我说实话吗?我那样做,是因为曾亲耳听到你在胁迫音儿,我肯定放不过你,这是男人,每个男人该有的血性。”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胁迫过音儿?”
“你敢不承认,就在我们上次一起去见音儿的时候,你在音儿的屋里,不信,让音儿来对质,是不是音儿?”
霎时间,大家沉默了,看向音儿,音儿陷入回想中,楞了半天,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们说的是那一回啊,看来你们都误会了,我也误会你们了,那回······你们就别再说了,好了,我明白你们的心了,这个就不要再提了。”
可孙阳没法停下来,还在说:“麦俊贤,一直以来,你的白眼、你的蔑视、你对我的侮辱······我受够了,是不是你因为我和音儿有了孩子,你就一定把我们要置于死地?我知道你的恶毒心机,你以为你劫持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就没有了所共,音儿才会会死心塌地跟你,我呸!狗屁!”
“大陆仔。”阿麦猛的站起,冷冷的说:“当你们内地人学会了上厕所随手关门;学会了在旺角不随地吐口水、大小便,再和我们理论,我正告你,别给脸不要脸!”
“阿麦”音儿猛的插身在他两中间,说:“如果是你弄走了我的孩子,我请你还给我,那是我的生命,我求你还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一辈子都会恨你······”
“音儿,想不到你也会变成这样。”阿麦咬咬牙:“想不到你和内地人没有什么两样。”
“是,没有两样,我告诉你啊,谁要劫持我的女儿,我和他你死我活,我不想活了。”音儿狠狠的回答。
“不是我······”阿麦怒喊。
“不是你?那还有谁?什么内地人,你收回你刚才的话,收回!”孙阳说。
“是你无理在先,我收回,凭什么?”
“好,那我叫你知道凭什么。”孙阳闪电似的出手了,连拳迭出,砰地一声闷响,阿麦蹬蹬退了好几部才站稳,他懵了,浑身哆嗦,本能地擦掉口角的鲜血。但当他细细的看清手背上的血时,他冷酷的笑了,说:“好,音儿,你来见证你好好看着,我们决斗一次。”
音儿大叫:“不要啊,孩子人都不要见了,你们竟然还这样,你们不是人,是牲口。”她要失控了。
“闹什么闹?这一切不怪阿麦,都是我做的······“这一句话石破天惊,话音一落,令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一齐转过脸去,发现梁太太李淑芝缓缓走下楼梯,冷冷作答。
“妈,这是真的吗?”音儿呼吸急促,忙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不管怎样,我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那个亲子鉴定也不能说明问题,那不是你的孩子,娘不能让你下嫁一个内地人,娘要把握你一生的幸福。”
“妈,她真是我的孩子,您的亲外孙女啊,妈,你不是见过官方给的亲子鉴定和官方出具的公证文件吗?那是千真万确,没有一丝假的。你怎么那么狠心,那么糊涂啊,你让女儿怎么活下去呀?”音儿放声大哭,忽地说:“妈,你好很心哪。”
“啊,”淑芝瞪大眼睛,呼呼喘气,忽然,她两行清泪滑下脸颊,她合掌低念:“音儿,罪孽呀,罪孽呀,是妈错了,是妈糊涂,妈托阿彩把孩子托养给了别人,孩子失踪的那一幕,都是妈妈设的一个局,阿彩,阿彩······”她狂呼乱叫起来。阿彩应声而出低声问:“太太······”
“快去追孩子啊,你把孩子给了谁?”
“太太,阿彩依照你的吩咐,把孩子送给了另一个姐妹,托她从船上带到马尼拉唐人街一个富有的华商了,太太,你有何吩咐?”
“快,快追回来,快去追孩子去,你把孩子给了谁?她在哪儿?”
“太太,你先别急,孩子应该还在香港,我是在兰桂坊一家菲律宾餐厅交给她的,要是她不那么及时,只过了两天的时间,孩子肯定还在······”
“那,快,快去追回来!”李淑芝打断她的话,嘶声低喊。
大家见状纷纷冲了出去。孙阳看了阿麦一眼,负疚的说:“阿麦,对不起了。”阿麦鼻子哼了一下,也不答话。婉婉这时茫然无措,阿麦轻拍了她一下,说:“音儿,没事儿的,上我的车,去接孩子好了。”音儿没来得及反应,就上了阿麦的车,孙阳只好带上菲佣阿彩、梁太和一些保镖上车拐到最前面。
“阿约,阿约······”阿彩面对着黑魆魆的房间,轻轻呼唤着,她的声音在隐隐颤抖,脚步也徘徊不前,里面悄然无声,她的声音象仍在一个黑洞里,没有一丝回应,她顿了一下,发觉身上冰凉冰凉,料想应该是冷汗浸透了衣裳。忽然,她的脚下一拌,猛的摔倒在地,霎时灯光通明,她的视野骤然一暗一明,马上瞬间盲视,过了半天,才渐渐调整过来,俯视脚下,才明白脚下的那条拌索直连着电源开关,自己这一拌,便是开了灯啦。直到这时,她才真正看到了骇人心胆的一幕:菲佣阿约坐在椅子上,舌头吐出达到了极限,两只死鱼般的眼睛,已失去了光泽神采,但是,尽力睁大,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一切,脖子上紧紧地勒着白色围脖,手上竟然还端着一张大纸片,眼前景象,极其诡异,令人毛骨悚然,心胆俱裂。
阿彩见状歇斯底地大喊起来:“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阿彩慌乱之中,一头撞在柜子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门外的所有人,听到阿彩垂死的尖叫声,心里一紧,孙阳忙喊:“不好了,阿彩出事了,大家不要贸然进去,让我先进去瞅瞅。”
大家一齐默然无语,让开一条道,孙阳一步步走了进去,他看到偌大的餐厅空无一人,吊灯在晃晃悠悠的,十分诡异。接着,他看到了晕过去的阿彩,再往前时,他看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阿约,一试鼻息,已没有了呼吸,分明已死很久了,但是,竟然就是她,手里紧紧地夸张地拿着一张纸片,此情此景,十分骇异。再看到了她手中的那张纸片,上面赫赫打印着:“孩子已让我们绑架,想要回孩子,务必只能是梁府的自家人自带赎金美元一百万来取,不能报警,不能是任何其他人来,否则撕票,自己权衡。请你们务必相信,我们时时刻刻在注视你们,如需要时自然会联系你们!!!”看到这儿,孙阳的头“嗡”的一下大了,两耳开始蜂鸣,他呆呆的站在大厅中央,已然失魂落魄,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才毫无意识地强打精神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