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后,阿麦似乎是坼散了骨肉,再造了一次,整个人都变了,他努力地摒弃他自己引以为傲的方港腔,用普通话和员工打招呼,沟通,而且,什么活都开始干,令孙阳每当看到这一幕时,都会心颤不已。他跌入了自责的痛苦的深渊,他甚至反省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孙阳不可控的老问自己,不能自抑,几番痛苦的挣扎,他决定择机告诉阿麦,是自己举报了他,要不然,他的内心总如沸水煎熬,不得安宁。至于音儿,他是好久没见她了,什么是咫尺天涯,他是好好地体会到了,电话里她总是一次次的婉言回绝:“孙阳,你让我静一段时间,阿紫很好,你就一切如常的生活吧。”
这天,他和阿麦单独出车时,他有一种潮水般的冲动,他抑制不住的告诉了阿麦:“阿麦,其实那天在夜店是我报的警,真的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孙大哥,你别说了,谁出来混,所欠的都是要还的,我没事儿,但是还得告诉你,至于音儿,我不会放弃。”
“我······”
“那就这样,看来我们既然是情敌,也是朋友,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世界上什么事都会有一个结果,让音儿自己作最后的选择,我们绝不参与,这公平吧?”
“好,我答应你。”
“好,那就好。”
这时,孙阳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音儿,久违了,这是久违了,太久违了,他马上紧张起来。
“孙阳,明早你到公司大门口见孩子一面。”
“太好了,音儿,我正想找你,我有要紧的话要和你说。”
“嗯嗯,那见面了以后再说吧,开好车,”她挂断了,空气里充满尴尬的氛围,后座上的阿麦似乎什么都没听到,进入禅境,一副阿弥陀佛的样子。
次日,孙阳赶到的时候,音儿已坐在车里,见了孙阳,她抱出小紫云英,现在,小家伙焕然一新,谁见谁怜,一派珠光宝气,俨然一个富家千金的派头。但是,再也没有见面亲热的喊爸爸的那一幕了,孙阳的心往下一沉,他失落了,渐渐觉得有一种什么东西渐行渐远,他招呼孩子:“小阿紫,叫爸爸呀,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爸爸?。”孩子只是在咯咯笑了,他抱怨:“音儿,你看这······”
“别怨天尤人,是你的孩子,没人能抢走,好好工作去吧;我再说一次,我想静一静,你们都见过面了,那就这么的吧,我的走了。”
“那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今天该谁谁,见过孩子了,工作去吧。”
“音儿,你······?我今天回大陆了?”
音儿咬咬嘴唇,缓缓闭上眼睛,看上去丝毫也没有触动,问:“为什么?是因为我和孩子不见你?是回去几天。还是不再回港了?”
“不回来了,看到你和孩子都好,我以后就放心了,我想明白了,这里的一切是不属于我的,我不请辞了,我回宿舍收拾收拾立刻就走。”
“你······小老头,你这是······?”
当孙阳在宿舍收拾东西时,音儿意外地出现了,她怀里抱着的小紫云英,挣脱着滑向地下,童音悦耳的叫:“爸爸······”
一朵孩儿面花朵灿烂的开放了,孙阳幸福的有些炫晕“哎”的应了一声,亲了她一口,泪水潸然而下。他转向音儿,客客气气的望了她一眼,说:“我走了,祝你和阿麦能走到一起,真心的祝愿,你们应该走在一起,至于我们只是老天爷开的玩笑,都是我不好,还一直赖着,唉。”
“决定好了?”
“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好多的事儿,很诡异,也让我很不解,好在我明白过来了,音儿,阿紫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不管后面你过得如何,求你对她好点,另外,你多保重吧。”
“我······”
两人的情绪都十分激动,无法自已,正说着话,孙阳突然发现小阿紫不见了,问:“看看,我两光顾说话,小阿紫呢?”
“啊,孩子什么时候跑出去啦?”音儿骤然紧张起来,开门闯了出去,顿时,她的脸色霎时苍白,门外四个黑衣保镖已经歪倒在地,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她失口大声呼喊:“不好了,孩子不见了,孩子啊,我的孩子,阿紫,你在哪儿?”
孙阳一下子傻了,他忽的摔下行李,冲了出去,走廊上没有、电梯上没有,他两飞快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掏,没有!就在他两的眼前,小阿紫一道烟似的消释了,不留一丝痕迹。
音儿浑身颤抖,梦游一般的喃喃而语:“孙阳,快报警,报警······“孙阳一把扶住音儿,无力的安慰道:“音儿,先别急,没事儿的。”他拨通了报警电话。
当荷枪实弹的警察赶到医院时,反复的搜索开始了,他们竹毘似的把整个医院来来回回梳理了几遍,一次一次的,不放过一个死角,结果在反馈:没有,孩子像一滴水蒸发了,无影无踪。
警司潘查理赶到医院时,开始细细的勘查现场,他没有了骇异,只有冷静,仿佛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他一边让手下调看医院监控,一边开始对孙阳、音儿进行讯问。
音儿一见查理,整个人都崩溃了,几乎瘫倒在地,孙阳只得勉强支撑着她。她哀嚎:“潘警司,快救救我的孩子。”查理点点头,追问:“这么说,这孩子就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在四个保镖的戒备中失踪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音儿泪流满面的点点头,她已说不出话来,只有呜咽。这时一名警察过来报告,说:“潘警司,医院的所有监控,都被瘫痪,直到现在还没恢复。”
潘查理倒吸了一口冷气,自言自语的道:“真是骇人的举动,他是谁?是怎样挥动这个铁幕,毫无顾忌,为所欲为,对方太强大了。”他又安慰音儿道:“音儿别急,请相信我们,警方会尽快尽力破案,现在,你们得稳定一下情绪,回答我,当时和最近你们发现了什么异样?”
面对潘查理的提问,孙阳和音儿面面相觑,由于很急,他们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有用的线索。
“再想想看,不要急,慢慢想。”查理循循善诱。孙阳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请讲出来,每一句话讲出来,说不定就是破案的线索。”查理进一步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