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故事
女人坐上车,车子没有启动化作残影离我们越行越远,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看着异族女子和昏迷的表哥、小发乘车离去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感觉她的出现像梦里一样,我什么时候才能梦醒。小胖打着手电筒我们深夜找到地图上的人家,四周弥漫的酒香让人感到丝丝暖意……。
小胖靠着我打盹,我看着本来黑漆漆的天色变得蒙蒙亮,然后大亮变成了白天。忽然听见屋子里的老人家走到门口,我摇醒小胖,老人家打开门说:“佛祖保佑,年轻人对不住啊让你们等了半宿。我们杏花村非常偏僻,夜里来的不一定是人,所以有个规矩晚上不能给任何人开门。天亮了你们三人是借宿还是问路?”小胖微笑回答:“借宿也问路,还想跟您讨杯水喝。如果买食物一百元够不够?”
老人家微微一笑,“如今的年轻人事真多,先进屋里避雨吧。来,草庐简陋随老夫去后堂饮酒驱寒,这杏花酒和小食十元人民币足矣。”张三问道:“如果我们要走出杏花村需要多久?需要多少钱的食物?”我们跨过门坎穿过四间屋子看着里屋大理石般的地面、名贵的青瓷比外面陈旧的茅草木屋奢华多了。老人家回答:“离村的话快则一日慢的话老夫就不知道了,多带些干粮赶路不就行了。”我感谢的说:“您说的对,那您说大约需要多少钱?我们出来旅游迷路后身上没带多少钱。”老人家看过我们一遍那眼神像屋里的陈设般讳莫如深,“大约一两百块,杏花村的杏花酒流芳千古有些珍贵。你们有牛皮纸怕什么,吃完了再回来买。”
尴尬的笑笑我们没再说话,落座石墩,石桌上摆着古老的烧酿陶器,后门旁陈列着更古老还在使用的土灶,木架新竹上晾着杏花。喝一口主人倒的一杯青瓷酒樽苦涩和甜蜜的杏花香在口中漫延让人沉醉。
酒足饭饱也许是累了,我们在主人安排的厢房休息,用桃木盆洗漱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我们三个在一间房里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我尿急到酒醒,打开枕边的手电筒、点燃油灯,房间里除了床没有任何家具,推开木门我到了另一间没有床的房间,一连推开三间房门都是空的,房间和房间呈田字型连在一起,惊慌中尿意憋没了,我将房门都推开朝右手边直线走去。一间又一间空荡荡的房子,窒息的我一身冷汗。尿意又袭来,我猛地推开眼前不一样的竹门,寒风吹动,找了一块石头遮挡放水。
一个鬼鬼祟祟的蒙面男人从我面前径直走过,惊得我穿好裤子。那个男人钻进石头另一面的地洞里,我也走过去张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蹲坐着钻进去。脚下踩空一路滑进一间石室,没看见那个男人,绕了一圈我找不到门,以为只有我在这里的时候,“有鬼啊!”一个熟悉的尖叫声从石室地下传来,我匍匐在地面也大声说道:“是小胖吗?”小胖好像听见我说话了,地面有轻微敲打声传来,小胖突然钻了出来惊呼:“李树苗,下面那层有人杀人,我本来睡的好好的,一睁眼看见张哥跟蒙面男人撕打,走近一看不是张哥,其他十个人将我和那两人围住,他们刚刚被杀了,那把匕首透过我的身体他们以为碰到鬼,听见你的声音我就穿过来了。”我蹙眉寻思着他说的话:“我可以摸到你啊,那张哥呢?”小胖墩摇头,“我不知道,下面的人真的摸不到我。”突然我面前的石墙被一股力量移开,小胖说的那十个人被什么追,每个人都背着一个麻袋匆忙爬进地洞里,一个好看的女人衣袂飞扬愤怒的走过来,嘴里吐出黑气穿过我和小胖,准备逃出去的十人一半被黑雾吞噬痛苦的像腐肉一样倒在地上。小胖赶紧一把拉着我走到墙边装木头人。
女鬼能看到我们问:“还不想走?你们不害怕?”小胖下意识回答:“害怕,可是姑娘我们怎么走啊?”女鬼轻哼一声:“想走便走了。”说完消失不见。
我问:“小胖,要不我们爬上去,我从那个洞里进来的。”小胖摇头,“不好,我们睡着了也许梦就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那好吧,我们就在这儿待着。”
我看着四周怎么也睡不着,打开手电筒看着尸体旁散落的金银宝玉,忍不住好奇走过去捡起一把金叶子,推开腐尸露出一把青色的古铜剑。我拿在手里把玩感觉在自我的世界里越陷越深,将剑别在腰间放在怀里憧憬美好的未来。
我和小胖在原地闭眼躺着却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那伙儿盗墓贼拿着金佛黄符又进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他们将麻袋里的金银运走,我闭着眼不知道要不要装睡,一个酒肉和尚一把提起我和小胖衣领,我想装也装不下去。领头的大哥看出我怀里有东西伸手拿却碰不到,他给了和尚一个眼神,和尚也摸不到我们的身体,我看准和尚松开小胖的时候撞向领头人手里的金佛,拉着小胖跑进石门里另一个墓室,打开手电筒顺着石阶向下走进一段堆着白骨陶罐的甬道,周围瘆人的鬼手向我们和后面的盗墓贼伸来却不敢靠近金佛。此刻小胖一鼓作气拉着我向上一层墓室穿过去,我用手护着我的头穿墙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
周围有了些微光和湿漉漉的青苔,因为头顶石墙的一侧有一排透气孔洞,我跟着小胖墩的节奏向上跳越,经过七层石室有的空荡无痕、有的陪葬品堆满墓室让人窒息,有的石墙松动残破不堪,最上面也是最后一层有高大石柱、走在一层厚厚灰尘、不算长的甬道里,向前方微光闪动处走去。我第一次看见一根巨大石柱底部中心开凿为石棺,朴实无华的石柱与山体相连就是这座山的一部分。石柱上方九星连珠,照进来的散碎日光像星空闪烁。
小胖看着一个从石棺中走出的白胡子老者惊叹道:“嘿,这里有人。这也太震撼人心了,这么高我们还跳得上去吗?”我不确定的跳了上去。
而另一边张三迷迷糊糊的睁眼却看见自己躺在一个墓碑旁,站起身仔细观察周围微光泠泠,碑上刻着《秦王之墓》。张三绕着周围杏花树林转悠了半天还在原地徘徊。张三知道自己肯定在做梦。
突然我和小胖墩跳到一棵杏花树下,张哥看到我们,我们也看到了他,“你你,你们怎么在我的梦里?你是不是真人?”小胖忍住泪水点头:“我们终于出来了。”我解释道:“我们是真的,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说看见一个跟你很像的人被盗墓贼杀害,心里害怕。我们被盗墓贼追一层一层的往上跳越,就看到你了。”张三看着周围:“你是说这里是真的喽。”小胖:“就算是真的也不是个好梦。”
一个声音从墓碑下传来:“三位有缘人,匆匆打了个照面不跟老夫认识一番太不尊重墓主人啦。”
我们闻言背脊生寒,我问:“小胖你可以牵着我们穿下去吗?”小胖指了指地下说:“一定要回去和那个墓主人聊天吗?”张三后知后觉的问他:“那你觉得呢?”小胖牵着我们的手低下头我们惯性的摔在地上。
张哥和小胖站起身看着端坐在供桌上的老者一声不发,我忍不住问:“您找我们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吗?”老夫点头,“孺子可教也,那帮盗墓贼子瞧见了,世人愚昧让本王烦不胜烦,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其中三人是你们曾祖,你们说该怎么办?”小胖深吸一口气问:“之前死的人是谁?您是人是鬼?”老者隔空取来一杯参茶呡一口解释:“死的不是你们曾祖,一群盗墓贼子而已,老夫非人、非鬼、也不是神仙,算是困在这里的亡灵吧。老夫已无计可施才来问你们。”张三苦笑,“就算这里是梦境,我听说我曾祖父之前应该被人杀害了吧,您怎么不管?”
我说:“财去人安乐,您已经用不着了,墓室里空空荡荡您放他们离去可以证明这里已经没有财宝,他们再也不会来了。”老者欣慰点头,“此言有理,那么此刻你们去见先祖让他们走吧。”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虚空中空灵的女声说道:“诺。”
老者广袖一挥我们向下坠落与周围狰狞可怖的鬼怪擦身而过,惊险的落在盗墓贼与两个女鬼之间的陪葬品里。张哥很快振作起来看着女鬼问:“你们怎么还不走?”没好气的对盗墓贼吼道:“你们这群阴险卑鄙、无耻之徒,真是丢祖宗的脸。”小胖扶着气愤的张哥站稳,被骂的一群人朝我们扔刀子又开枪,可是打不中我们。他们蒙面的领头收手,“弟兄们财宝要紧,且让他们去吧。”正以为他们不管我们去抢完宝物离去这事就了了。远远跟随他们离开石室,他们清点完麻袋里的物品将麻袋装车,领头的人收缴手下的枪时掏出自己的手枪十秒钟突突的声音杀完除自己和司机外的人。我喃喃道:“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和我一样一时无法接受的司机恐惧的问:“大哥你为什么杀兄弟们?”领头的人残忍的说:“这就是人性,你怎知他们不会杀我?只有死人才让人放心。”
张哥看着那个领头人好似认识懊恼的跪在地上掉眼泪,死去的人灵魂重新凝结朝仇人扑去却扑空。我们在震惊中泪流满面,鬼魂看见我们朝我们扑来想杀了我们泄愤,我们的眼泪融进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无法靠近,我也跪在他们面前想忏悔。两个女鬼悄然靠近保护我们,嘲讽道:“你们还年轻不了解何为人性,人世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抬头看着她:“你被困古墓,本来可以救人却看着人杀人难怪永远被困在古墓里。”听见我这么说她女鬼心中气闷,她祭出血符天空瞬间变色,飓风将刚去世的鬼魂吹散,我们脚下的土地渐渐瓦解往地府落去,意识到自己没有了立足点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听见来自地狱的哭泣,无数怪光陆离的画面闪过在血红黑暗狰狞的眼睛中坠入地狱,感觉我们坠落了很久很久,我们努力牵住对方的手从惊呼中醒来。
一觉醒来看着周遭的感觉如同来时,这一夜的梦那么真实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故事。收拾好行囊告别主人家,踏上征程。
在鬼怪狰狞的目光中惊醒,这一切好像一个梦,以后我当成故事讲出去都没有人相信梦里的主人公是我。拉开窗帘看向周围熟悉的光景,都回来一月了我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洗漱后下楼吃饭,桌上又是妈妈煲的山瑞汤,妈妈说:“多喝汤补足元气,喝不完给你表哥送去,他们工作辛苦更应该补身子。”我深吸一口气默默喝汤。突然手机响起是张哥打来的。我上次打电话还是在成都宾馆,我以为表哥知道我们在哪会来找我们,结果是在寻找我们,但是小和老板和诊所医生、表哥、小发都说我们没有开车去诊所接他们,我们和车失踪了。心中一种恐惧和惊奇升腾,张三为之前不敬鬼神的言语向段哥道歉,也听见我们的对话连忙拉住我的手摇头,父母感谢完送我们来成都的老伯也拉着我上下打量,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没事就好。
我拨通电话张哥说:“我说你有空吗?”我调侃道:“托你的福现在和您一样有空。”张哥爽朗笑道:“我今天找到林大师了,预约这周日去拜师,你也一起来吧,我跟他讲了我们去年的经历他说了两个字就打动我了。”我问:“哪两个字?”张哥:“机缘。”我没忍住笑道:“这就打动你的心了?我就不去了想重新找个工作。”张哥却说:“我说完经历,他沉默走到菜园演示一遍山中遇到老者的功夫,动作一模一样。”我想了一会儿:“林大师肯定是认识那位,我爸妈一定想去,家人可以一起去拜访吗?”张哥放下电话问林大师,大师说:“当然可以,世上人何其多相遇便是缘。”张哥问:“听见了吗?你爸妈有空没?”我笑道:“只要我说是张哥你约的大师他们没空也有空了。”张哥笑了:“我都这么有份量,今天太开心了。”今天周四,明天、后天再一天周日。
日子一晃而过星期天很快就到,爸妈起了个大早提前一天就买了许多贡品。我悠闲走下楼问:“老妈,我们就去看相求个平安至于买这么多礼物吗?”李妈妈说:“今天是观音娘娘生辰必须去祭拜。”轻拍上我的脸对四周鞠躬:“菩萨保佑、您是菩萨心肠,犬子不懂规矩冲撞了。”心里轻叹一声帮忙提着两个篮子。
张哥难得起这么早,亲自开车来接我们去林大师处。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突然说:“张哥真的变了,变得更好了。”张三看着我笑笑,“当哥的要结婚了肯定不一样,记得来喝喜酒,给你喜帖。”我一脸惊讶的接过请帖,我妈开心的哎呦一声:“几月不见,张侄儿都要结婚了,这喜酒我们肯定要去喝一杯。”对于我迎面而来的是爸妈的数落,好不热闹。
张三停好车领着我们走进一个很普通的小巷,走进一个敞开的铁门,一层层爬着楼梯,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顶楼看见一间房门前有个木刻招牌《林天师》,张哥看着气喘吁吁的伯父伯母抱歉道:“抱歉,忘了跟您说林天师住在楼顶。天台上面还有一片菜园,他应该在那里。”李妈妈叹气道:“我真的老了,幸好郊区的房子不高。侄儿啊,林天师家有观音像吗?”张三尴尬笑笑:“有有,有好多佛像,连耶稣都有。”李爸笑道:“正好和你一样,真是有缘分。”我们在父母推搡间走上天台,一眼就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头顶一把大阳伞躺在躺椅上听戏曲。
张三轻轻揭开林大师额头的草帽打招呼:“大师好悠闲,我说的兄弟和他父母,我们两个有空的人来了。”大师起身抱歉的点点头说道:“是我与他们无缘了,不知二位身为父母同不同意我收李树苗作弟子?老夫出身普通,虽然不是名门嫡传弟子曾经也和真正的天师学过几招防身。”李父都惊讶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还是李妈妈开心的叹口气说:“如今太平盛世,我儿子能入您的眼是我们家的福气,学几招防身也好,他爸你说句话。”李父嗯声同意道:“是我老李家的福气到了,同意当然同意,我家都是她当妈的说了算。”
林大师满意点头才看见我们手里的礼物问道:“如此甚好,我择个吉日张小三和李树苗在二位的见证下拜入道家天师门下。可是你们今天拿这么多贡品做什么?”我才反应过来解释,“我妈说今天是观音娘娘生辰来求菩萨保佑呢。我想问一下拜师之后可不可以继续工作?”林大师和蔼点头:“当然可以,以后叫我林师傅,林大师见外了,我决定收弟子是你们遇见过那位天师。这是缘分,你们是在哪里遇见的来着?我许久没见过师傅了,等你们两个今年入门学个一招半式可以自保就去杏花村碰碰运气。”我和张哥认真听着。
林大师说着话推开一扇门里面供着佛祖、观音、诸罗汉小像,“寒舍简陋,这就是我供奉的观音,二位随意,我去沏茶。”李父放下篮子,“感谢林师傅的款待,这收徒需要给红包吗?”林师傅笑笑点头,“我肯定会给红包,作为长辈我也算是他爷爷辈。”李父尴尬否认:“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莽撞了。您这里的风水格局很好,很好。”林大师淡笑而过去沏茶。
我们随意的攀谈着,林师傅看过日历选择收徒的日子就在明天,他说现在年代不一样了一切从简,明天就很好。我们约定举办的地点在附近的教堂,林师傅说无论人修道方式和信仰如何不同最后还是人,大家可以求同存异。我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难怪可以打动张哥。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爸妈的催促声吵醒,我一个大男人被老妈换上一身据说是林师傅连夜送来的古代武师的衣服,叮嘱我在拜师前都不能吃东西,敬茶后才能吃晚饭。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
我们一家人在张哥刚下车时赶到教堂外,我们一起进去教堂看见林师傅和几位神父有说有笑,走进才听清他们说的是标准的英式英语。林师傅说:“一切都准备就绪双方父母先去花园落座。”我第一次见到张哥说忙工作的父母,打扮精致富贵比我父母年长五岁却更年轻的模样,两个妈妈假笑的在花园寒暄。
林师傅清了清嗓子跟我们解释需要做什么,“看见花园里烧红的六丈火盆了没?脱下鞋袜走过去还愿意拜师敬茶便是我的徒弟。”张三深吸一口气问:“林师傅以前你有徒弟吗?”一个年轻的英国神父轻笑的用中文解释:“没有,林师傅只有一个儿子。年轻人拜师需要勇气啊。”
我看着比我大几岁的张哥,他只是看着就表情痛苦,我默默脱下鞋袜卷起袖子,深吸一口气跑进火盆里,忍着蒸腾的热气快速跑出火盆,脚上的水泡碰到冰冷的地面剧痛袭来一身冷汗的摔倒在林师傅面前。林师傅起身扶起我坐在地上问我:“还想拜师吗?”我答非所问的说:“从来没有觉得地面这么冰凉,还想拜师学艺。”张三脸上流出几滴眼泪也冲了过来,艰难站在我们面前说:“我也是来拜师学艺的。”我们两个一起跪在林师傅面前接过神父递过来的茶杯敬茶,磕完三个响头后我也算个小道士了。
等我这种笨学生学会都是第二年的春天,有了师傅后的日子还是一样过,我住的不远每天跑步去师傅那读书练武,临近中午和搬到林师傅家住的张哥去教堂做义工顺道蹭饭。
这天如往常一样去师傅家学习,一进门师傅端坐在祖师牌位前手里拿着黄符和机票跟我们说:“我买了明天一早飞香格里拉机场的机票,小三一早联系过你的发小周小发,听说他暂住在段鹏家?”我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我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小发,听他说会住在段哥家。”张三从师傅手里接过机票说:“我们只去过云南一次,师傅是怕我们不熟悉没住的地方吗?”林师傅淡淡喝口茶否定道:“不是,去雪山试炼、采药,可以教你们辩识有用的药草,练武是为了实战。”张三兴奋的点头,“好呀,可惜现在不是松茸的季节。”林师傅神秘说道:“我知道哪里一年四季都有松茸。”我接过张三给我的机票好奇道:“有这么神奇的地方?”林师傅轻笑道:“有,去过就明白了。”我认同的点头。
我们还是去那个机场登机飞去香格里拉,几个小时后我们走出机场,公交站台旁小发和段哥瘦了晒黑了许多。林师傅和蔼的跟段哥打招呼:“小阿鹏长大了,你父母都还好吧?”段鹏开心的像个孩子说:“都好,听说您要来阿娘昨天就准备好宴席等您呢。”师傅居然认识段哥,林师傅神秘一笑,“谁还没有一点故事。明天到了雪山你们就懂了?”段鹏表情了然的看着我和张哥。
这次乘坐的还是段哥那辆车,从机场到民宿的距离缩短了太多心里还有些失落。我跟张哥说:“我有些怀念小胖墩了。”张三冷哼一声,段哥说:“巧了,小曹、小发和小和老板都在民宿呢。”张三好奇的问:“你们真的在合作?”段哥看了眼林师傅解释道:“算是合伙做点小生意。对了,去年小树苗的表哥来我这玩也参了一股。”我比较好奇:“香港人可以来大陆做生意?”段哥:“小和老板家曾有人下南洋,如今都和台湾同胞有生意往来。”张三:“哦,和老板巾帼不让须眉啊,我家族也有人下海经商我都不懂啊,我一定要和段哥好好取取经。”段哥说完:“没问题。”我们也到了民宿。
这次段哥一家人都在大门口站着迎接。我给副驾驶座上的师傅打开车门,他赶紧下车走到段哥父母面前握手热泪盈眶,说的是最平常的话。
我提着行礼跟着段哥走进民宿最好的房间放好师傅的行礼,等走进正屋大家已经落座,段父下首留了两个位置,满满一桌香气扑鼻,我从未见过的本地美食,原来白族有这么多好吃的;美食配着酸甜奶酒、咸香奶茶,我觉得好吃极了。
饱餐一顿后师傅突然走过来问我:“小徒弟吃饱喝足了吗?今天之后住雪山洞里可没这么美的日子。”我又给自己倒了杯奶酒一饮而尽回答:“吃饱了,师傅放心我有佛祖保佑没事的。”我还是第一次掏出胸前的金佛给他看,他说:“纯金的?刻的泰文为师不懂,开过光的金印肯定有用,切记财不露眼。”我:“嗯,我知道了。”
然后我好像喝醉了,张哥扶着我走进房间两个人躺在床上几分钟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张哥还没醒,我小心爬下床洗漱后沐浴着晨光推开门,感觉整个世界春暖花开、鸟语花香。花园里师傅正在练太极拳,我有样学样的跟着他的动作练习。民宿里大家陆续醒来。
吃过简单的白族早餐,小发、小胖、段哥、张哥、我和师傅一起开车去采松茸那座山的山洞里。
还是去年那般模样,师傅坐在山洞里说:“你们两个穿上道袍手持黄符站在彩旗外。”我俩默契的披上衣服并排站在彩旗外一棵树下。时间流逝天色渐晚,我肚子咕咕叫出声问师傅:“师傅我肚子饿了可以进山洞喝杯奶茶吗?”师傅说:“不行,别说话,等天亮了再说。”我站着腿酸后退一步不小心踩到软软的东西,弯腰仔细一看是松茸,我看向四周另一棵树下也有。张哥轻拍我后背,一脸恐惧的看着我和树冠上面。我跟着看过去一个苍白的鬼脸像白烟一样围着我们认真嗅着人的气味。半晌,它终于向山洞里飘去,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我身上酸痛,重新站直,暗处飘动的鬼影受到惊吓般冲向我,黄符和佛牌打散了一团阴森鬼气,黄符化作白灰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张哥,张哥忍不住开口道:“老弟你怎么能动呢?”说完将布袋里黄符贴在自己要害部位,手持铜剑与我后背贴后背,我们招式简单健步流星,剑锋直指鬼面。一张张师傅画的黄符化作灰烬,若有似无的鬼叫声变得幽怨凄厉,师傅提醒道:“对付鬼怪要小心背后。”我们转身看去前方头顶都没有,我和张哥对视一眼看向脚下,原来的地面变成镜面般支撑我们,一群没有躯干的鬼怪像梦境般朝我们涌来,在惊恐中红绳、糯米、朱砂、鸡血、黄符引火的动作变得如此熟息,一边退到安全地带。
耳边寺庙钟声响起,等鬼魂无法靠近我才松口气力竭瘫坐在地上,小胖一直看着我们与鬼对抗,羡慕道:“小树苗你变得好厉害哦,现在连鬼都不怕。”我想说什么发现自己声嘶力竭什么也说不出。
越来越多的鬼面飘荡在彩旗外,低声嘶吼着,我庆幸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听了段哥的话。时间慢慢流逝,天空划过一抹微光然后大亮鬼影消失,它们就像树影和风。
师傅一脸欣慰拿着两杯像凉白开的符水走到我和张哥面前,“把符水喝了,辟邪。进来烤火暖暖身子吧。”我俩喝了水感觉好多了,“谢谢师傅。”林师傅神秘一笑:“不用谢,休息会儿然后下山去杏花村。”小发狗腿的吱声:“好的林师傅,小胖墩上次你规划的地图拿来了吗?”小胖扶着我的手一松拿出背包里的地图,“拿了,给你看。”小发接过交给静坐的林师傅研究。
周围静静的我闭上眼不知不觉睡着了。段哥轻晃我的手我眼前朦胧的,“怎么?”段哥:“到车上再睡准备下山了。”我打折哈气说:“哦。”
下山的路比上山容易,我们很快走到段哥姨夫家,林师傅与他打了声招呼便开车离去。还是段哥开车,按照小胖的地图向未知开去。
忽然一树杏花泛着红晕出现在我眼前已是人间四月天,然后的岁月都是这样了吧,想不出会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