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年轻人的家
年轻人与阿章为了方便出行,也为了安全,两人决定假扮成夫妻。
年轻人擅长用刀,他用很厚的粗布将刀包裹起来,日常换洗的衣服另外包好,与刀绑在一起,形成很粗的包袱,斜挂在背上。
阿章将年轻人给她买的替换用的粗布衣裳和换下来的宫装一起折叠好,把身上首饰和头饰全部摘下来用细布包起来,与衣服放一起成一个包袱,挂在肩上。
阿章穿着年轻人给她买的半旧普通粗布衣服,头发凌乱。
宫里日常是宫女和教养嬷嬷给她梳头发,她根本不会梳头扎发髻。
年轻人征得阿章同意,亲手帮阿章挽了寻常百姓妇人发髻。
青年人和阿章两人身上都挎着各自的包袱,两人一起出门。
年轻人带阿章去租借马车的地方看看有没有马车可租。
年轻人不想阿章公主跟自己餐风露宿,时局不稳,他打算就是高价也租一辆马车想快点回乡。
结果到了平时非常热闹的租赁市场,却发现租赁市场门可罗雀,空无一人。
年轻人和阿章以为租赁市场搬迁了。
于是走到附近的街道找人打听,才知道整个京城所有运货和以租借马车接送客人为生的马匹都已经被征用。
原来兵荒马乱时代,马匹是战备军需,马匹不是被自己政府征用就是被外国侵略者抢走。
整个京城,除了大户人家藏在院子里自家马车用的马,市面上根本找不到马车可租。
年轻人与阿章相视一笑,也只能接受现实。
两人用高价买了两天量的干粮和准备了路上饮水。
之后,年轻人领着阿章开始走路回南方老家。
白天,天气闷热,正值八月底,正是立秋前后,昼夜温差大,路上不时有一阵阵秋风刮过,把地上尘土卷起在空中飘散,尘土经常扬年轻人和阿章一身一脸。
中午的时候,年轻人和阿章在路边找了个树荫。
年轻人去找了两块石头,搬过来放下,用衣袖在石头上拂了几下,拂去石头表面上的尘土。
之后示意阿章坐下。
他也坐下,在包袱里拿出干粮,递给阿章,两个人都吃了一些。
喝了水,休息一会,继续赶路。
走了一天,风尘仆仆,找了一家破旧的客栈。
要了一间房,两人入住。
晚上,两人依旧吃干粮。
年轻人出去要了一盘水回来,拿回来给阿章洗漱。
他则只是洗了个脸,原来水也是要给钱的。
身上盘川不多,而且路上还带着阿章,他要省着用。
两人在房间吃完干粮,也洗漱完毕,房里只有一张床,两人也是累的不行。
也不多说什么,出门在外,也没那么矫情,年轻人把门和窗关好。
之后把包袱打开,拿出一张他平时在京城用的薄被,在地上铺开,躺上去就睡着了。
阿章看着年轻人睡着了,她整理一下床铺,也上床躺床上睡了。
一夜无梦。
天亮了。年轻人和阿章起来,洗刷完毕,吃过早饭,继续赶路。
路上,阿章忍不住问年轻人:“蒙公子相救,心中感激,与公子一路相伴前行,公子可否告知,公子贵姓,家住何方”?
年轻人腼腆一笑,说:“在下免贵姓陈,家住广肇”。
阿章又问:“陈公子从家乡到京城时坐马车需时多久,如今我们走路回去,大约需要多少时日”?
陈公子想了想,回答到:“当年我与同乡一起租车出门,从老家到京城用了三十日,我们现在走路回去,可能要九十日”。
阿章听完,心里有了底。
想起晚上入住破旧客栈,想到陈公子手上银钱可能不多。
就说:“承蒙陈公子仗义相救,如今还带我回乡避难,途中多有花销,我身上并无银钱,但有一些随身首饰,可变卖用作路费,我将首饰交于你,到了下一个集市可拿去变卖作为路上花销”。
陈公子对阿章笑笑:“阿章公主不用太担心银子的事,我在宫里当差的时候,虽然每月寄银子回乡奉养父母,但还是留有一些银钱防身,这些钱足够我们回乡的路费和住宿所用”。
陈公子说完,一边走,一边岔开话题,说:“这次打仗,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阿章公主您可能要在我家乡住上一些日子,这次回乡,您身份特殊,不能暴露您的真实身份,现在我们以夫妻名义相伴回乡,回去后,为了隐藏您的真实身份,您还是以我妻子名义住在我家吧”。
阿章点头同意,
陈公子又说:“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两位兄长和两位嫂嫂,我在家排行第三,您随我回乡后,我向父母禀明情况,家里会为你保守秘密,但对外会称呼您为三儿媳妇,侄子会叫您婶婶,在外人眼里,您就是我在京城娶的妻子,随我回乡来了”。
阿章觉得,自己现在是前去投奔他们家,寻求他们家庇护,这点称呼并不算什么。
阿章点点头,也同意了。
于是,每走一天,晚上投客栈。
早上起来,就地置办一天的干粮和饮水,继续赶路。
日复一日,经过三个月漫长的长途跋涉,在进入冬季后,终于来到了陈公子的家乡--广肇。
陈公子的家在附近村落算是中等家庭,家里有大瓦房。
陈公子是家中幼子,与父母同住。
两位兄长已婚且另外建房居住,也已育有儿女。
陈公子选择在夜里进村。
他领着阿章深夜敲开家门。
父母将门打开,看到幼子与一小娘子同站门前,甚是惊讶,连忙将人迎进屋里,把门关上。
陈公子把阿章带回自己的房间,将她安置好。
再随父母去了父母的房间,把门关上,与父母详谈阿章的身世和来历。
父母听完,惊讶到嘴巴都合不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等缓过神来,陈公子的父亲连忙让妻子去把另外两个儿子喊到家里来。
外面又冷又黑,陈公子的母亲摸黑出去喊另外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与母亲一起急匆匆进了屋里,又把门关上。
陈公子父母和三个儿子整整商量了一夜。
天亮了。陈公子让他母亲进房间教阿章梳头扎髻。
带阿章熟悉家里的房子和家人。
对外统一口径,阿章就是陈家三儿子在京城娶的妻子。
陈公子在京城带了娇妻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
时值冬季,村里人都爱看热闹,整个村里的人都蜂拥而来。
里三层外三层,把陈公子的家围得水泄不通。
村里位置偏僻,民风淳朴,平时来人不多。
哪家来了亲戚,村里人都要去凑个热闹。
陈家儿子带回来一位京城来的娘子,这让所有人感到好奇和新鲜。
他们都是看京城娘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