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悲剧,这边捕蝉的螳螂却琊被在后的黄雀坑了个结结实实,那边祸不单行的将离也在众多围观nbr /c的见证了享受了来自月老少辛的双击——月老果特么不其然地失踪了,失踪之前还不忘用他平生威力最大的术法堵住了他的求生之路和她的援助之路……
新仇旧恨之下,一腔怨气的将离尝试了数次,仍无法进入星辰巨柱也无法联系到月老,便索性放任他自生自灭,回头料理起岌岌可危的元老阁和神司了——反正月老的验生石在她这儿,目前为止验生石也一直没异常动静,那么月老究竟是在里面好好工作还是好好放假,就都不关她的事了。
她原本算着,元老阁主力在星辰巨柱,监察队又早分散人间,守好星辰巨柱也就差不多了,现在月老封了星辰巨柱,虽然断了内外联系,却至少腾出了元老阁这一干人手,能够跟着灵雎宫众人去镇压镇压群魔乱舞的封神局,再加上早在地方开启了斩妖除魔大副本的各大修仙门派,勉强也能算是因祸得福。
哪知道,神司内部的水这么深,莫说是素来不睦的元老阁与封神局,就算是看起来一条心的元老阁,内部也是波澜涌动,逼得她不得不暂且舍了元时空诸事专心对付神司的糟心事儿,不动时候稳如泰山稳定各方气势,动的时候动如脱兔直接武力镇压,时不时还要负起最不擅长的煽风点火任务纠集一下士气,这么乱七八糟下来,等她终于得了空回头去看元时空情况时,局势已经是天翻地覆了。
出于谨慎,她第一个看的还是陆嘉弥展言,并且在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还撒欢在暂居的小山头时,十分放心地舒了一口长气……
然后,扑面而来的剧情就硬生生逼着她把这口气憋了回去。
背景还是那朴素淳和的小镇,远看淋淋漓漓一片山水,漫不经心缀了些许芳艳花木,潦泼出大片大片质朴的甜美;近看是半掩山色之间的零碎深宅,携着随处可见的花木馥郁满城,婉转漏泄已有几分精工细作的芳艳;再近,才是小小的城镇,初晨才现。大大小小的店铺已早早迎开铺子,惯于见机的小贩也不迭置下了叫卖精致吃食或琳琅脂粉的摊子,坐等前来踏春的娇客来来往往间付全他们几天的生活费。
似乎,和上次所见没什么不同?
然而,画面转到两位主角身上时,将离才总算惊觉那一直阴魂不散的违和感到底是什么……
男主角展言坐在山顶思考人生,眸中思绪混沌似是挣扎着什么,惊鸿一瞥间流转出一抹幽咽痛意,在看及来人一刹又愠怒般转回冰冷,似乎是完全凭着一腔执念才没当场发作而只寂寂沉了下去。
女主角陆嘉弥一扫过去的天不怕地不怕,难得委屈成棉花糖地站在展言身后掰手指,苍白的唇在看到拒绝眼神的一瞬刹那被咬出一痕血色,却也凭着一腔执念,把无边委屈敛在眸底方寸平静。
将离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调错了台,毕竟以她这十几天来和展陆二位的相处,你说无原则宠妻的展言因为舍不得苛责陆嘉弥上来怨念吹风也就罢了,素来天最大我第二一闯祸就要么萌混过关要么打混过关的陆嘉弥能这么委委屈屈求展言原谅,那真是除非天崩地裂了……
一个元时空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差一步就是母老虎的陆嘉弥也能改造成小白莲了?
好在元时空及时以行动来了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在展言铁了心的冰山战术后,陆嘉弥也终于熬不住开始了动作——虽然也不是将离心心念念的爆发,而居然是更为软萌的认错……
“你为什么都不理我……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不能先告诉我吗……你这样让人好担心……”不知道是在元时空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陆嘉弥一走这温柔小意路线就完全释放了自己,画风崩得将离都有些不忍直视。
而展言似乎也有同样的感受,本就崩得严严实实的脸越发密不透风,好在还记得对着的是陆嘉弥,灼灼怒色还是咬牙敛回风平浪静,只以一个暂时不辨喜怒的冷哼勉强做了回应。
可惜女主角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主角隐藏良好的不耐,或者知道了也故作不知,仍然理直气壮地维持着傻白没有甜的语气,端着一副十天前陆嘉弥自己看着都得抽自己几巴掌的白莲标准脸嘤嘤嘤出了声:“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我都解释过好几次了……你都不相信我我该怎么办啊……”
从小到大就最不满这种柔弱类小白莲且还在陆嘉弥那边耳濡目染得更不满绿茶款姑娘的展言果不其然忍不住了,已经绷成雕塑的脸再度延展开来,终于彻底进化到了冰雪一川:“你到底想做什么?”
本来已经做好打算迎接展言的宽慰的陆嘉弥被这天外一句惊得茫然了好几秒,几秒后反应过来,已经迅速在眸底蕴起一包眼泪,拼尽全身力气才重新嘤嘤出声:“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啊!我说了我就是陆嘉弥!就是陆嘉弥啊!”
话到此处才总算跟上了剧情的将离:“我就说陆嘉弥画风怎么这么诡异……原来是换了个人……不对啊!重点难道不是她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换了个人的吗?”
显然展言也和将离有着同样的疑问,这假陆嘉弥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憋了几天不敢爆发只怕是自己多心误伤了真正陆嘉弥的展言面色也刹那冷了下来,眸光冷然转侧,落在一旁怯然低眉的女子身上,便果断地凝起了霜:“我没兴趣知道你到底什么人,又怀着什么心思,我要的只有一句话,嘉弥在哪。”
“陆嘉弥”原是委委屈屈低头,听闻他冷然一语,也忍不住抬头溜过来一眼,灵秀面色猝然惨白,眸中黑山白水一刹转侧,已是一转淋漓哀色,分明仍是失魂落魄,却还是狠狠咬了唇将纷繁水色封冰眼底,努力撑出一幅还算淡然的面目,才稳住了不至哽咽的解释。
“我就是她啊……”
这样的对话显然已经发生过无数遍,最初还能斗志昂扬争论一番的展言也被磨没了信心,这会儿听她老调重弹,咬牙睨她一眼,还是选择了无视。
不过话说回来,别说了朝夕相处的展言,就算是只半月相处的将离,看着眼前这位那悲欣交集却只能生生压抑着的白莲色,也会当机立断怀疑这不是陆嘉弥——陆大爷要能这么温柔小意,她将离就能竞争六界第一解语花了。
然而“陆嘉弥”还不死心,不知道是她其实真是果陆嘉弥只是着了什么算计直到不小白莲起来,还是知道了这个手段对展言没用,一咬牙一闭眼,勉强将眼底一点水色收敛三分,便毫不犹豫抢过话题开始了剖白:
“我说了我就是陆嘉弥你为什么就不信啊!我什么都记得的!叶希夏珊柠是我的发小兼男女闺蜜,你是我同学兼今年才碰瓷回来的暗恋对象!我从小就有猝睡症,随时随地都能睡着,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出门都得要么拖着夏珊柠要么拖着导盲犬,虽然后来才知道这其实是因为我体内有神器碎片……”
熟悉的几个名字一出,展言神色也确实微一涟漪,尤其是碰瓷二字出口,本来坚不可摧的面色也是肉眼可见地一变,虽然他及时收住了神色并迅速以转身昭示了不合作的态度,“陆嘉弥”还是看到了一丝曙光,咬牙踏前一步开始了更为详细的叙述。
“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我猝睡症发作倒路上,你明明怀疑我碰瓷你还是送我去了医院,等我醒了之后才准备走,我那会儿不好意思告诉你其实我是睡着了,所以只能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就是碰瓷,然后要到了你的姓名号码家庭住址……”
展言原本垂开的手刹那攥出了青筋。
陆嘉弥看到有戏,原本只敢一小步一小步挪的动作刹那被鼓舞成了不客气的一大步,甚至拼尽力气拽住了展言一角衣袖才继续央求般出声:“之后再见就是课上,我为了躲你藏到桌子下面骗你说是研究地砖,结果被口香糖粘了头发还直接猝睡症发作又倒你怀里了……我第一次在现实看见聊斋情景剧男主角洛衡,为了打掩护拉出来美术课模特的事,结果被你拆台不得不过去捂你嘴却差点被你一个背摔……我上课发呆拽着你的袖子不撒手被抓包然后找借口说是沾染学霸气息,然后被你笑话说需要先和你组队……口不择言说想和你死在一起骑虎难下只能找借口说是要决斗,最后还靠着叶希谈过了这一劫……这些难道都不能证明吗?”
“那些东西你只要看了她的记忆就都会知道,拿来骗人你觉得可信吗?”分明已有动摇,展言神色反而更怒,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打断了她——虽然那点怒气在将离看来颇有几分愤怒自己无法判断真假而居然有些相信这说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