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后之位为谁而留
可是,他就是不依,心里还在生闷气,让她以自己的安危为先,之前替他当下梅儿的袭击,这次又接了白狐一掌。
其他人面面相觑,明知道他定是为了她而决定先回去的,却也不敢说,只好先跟上。
将轻儿放到床上,再为她盖好被子,滴杳一直不语。
“我没事,你不用这样。”她小声地嘀咕着,却被他瞪了一眼。
他转身离去,找到玥离,嘱咐他找枯婆要一些草药,务必保证她无恙。玥离其实觉得她服了雪灵丹,这压根是多此一举,却也不敢反驳,只好领命前去,却被滴杳喊住。
见他似乎在思索,玥离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事情要自己去做,还让他要先思索一番的呢?
他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靠近他,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
听着他的想法,玥离突觉得惊恐,吓得跪在地上,“小仙不敢。”
滴杳深深地眨了眨眼睛,样子却很坦然,“上一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道理我也已和你说过一次,再做一次又何妨呢?”
玥离呆在了那里,片刻之后,才俯首磕头,“小仙遵命。”
回到竹屋,滴杳看到翎柔站在那里,似乎在等自己,却又一言不发,见到他,又转身回房。
滴杳知道自己对不起她,有些事情,便跟了过去。
她进屋之后,并没有关门,果然,是在等他。
他走了进去,手一挥,门便自动关上。就在那一瞬间,之前背对着他的翎柔,却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滴杳石化了,虽然知道她生气,但是没想到她会动手打他。
“没想到,你竟然会爱上她?”翎柔气得有得喘不过气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能多看我一眼,可是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会爱上她。”
滴杳没有言语,静静地站在屋子里。这些年,她一直为自己含辛茹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除了天妃的荣耀和在外人面前给她的尊敬,他从来没能给过她其他什么。
她本是一个温柔宽容之人,对于那些,从来没有过怨言,一直任劳任怨。只是这一次,他确实让她难堪了。如果打他骂他,能让她好受一些,接受轻儿的存在,他不会还手,也不会还嘴。
可是,翎柔却更加气愤,发疯似的拿起木凳,往他砸去。
滴杳没有躲,硬生生地挨着,只见木凳砸在他的胸口,最后零落滚到了地上。
“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翎柔疯狂地抓着他的衣襟大喊。
面对她的抓狂,滴杳依旧很淡然,许是因为愧疚,声音更轻了不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一直尽一切把最好的给你。”
“给我最好的?”翎柔不觉地苦笑,“你可知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你。”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我的心,只容得下她一人。”
“可那个人是影雎的养女。”翎柔撕心裂肺地喊着,这对她来说,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她不是。”滴杳难得加重了语气,或许感觉自己有些激动,又顿了顿,声音很快恢复了淡然,“她不是荋鸢,她叫轻儿,早在八万年前,我就认识她了,早在八万年前,我就爱上了她。”滴杳不想再隐瞒什么,此时此刻,他想让三界的神、仙、人都知道,他爱她,他要和她在一起。
“八万年前?”翎柔一声冷笑,“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天后之位一直都是为她留着,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滴杳皱了皱眉,没想到她会联想到天后之位。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些事情,不知道怎么说这世上,他还有一个不想娶的未婚妻,而他和轻儿八万年前的恩怨情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翎柔丝毫听不进去,她仿佛一头钻进了牛角里,拔不出来,往日的冷静、温柔也荡然无存。
滴杳终于受不了她这副样子,抓住她的手,“你冷静点。”
“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永远都是你的妻子,我不要只做你的天妃,我要做天后,我要做天后。”
滴杳愣在了那里,她竟然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想要的,而他,能给吗?他心觉愧疚,是他欠了她太多,把平日里温和的她,变成这副样子。“我答应你,天后的位置是你的,我给你。”
语罢,他留下翎柔,转身走出屋子。他始终无法对一个自己亏欠了太多,又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人太过绝情,唯一能弥补她的,只怕也只有这样了。他会想办法给她想要的。
走出屋子,看见斩溪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滴杳顿了顿,又抬起脚步,一边继续往外走去,一边摸了摸被凳子砸得生疼的锁骨,又拉好方才被翎柔抓得凌乱的衣衫。
斩溪追了出去。直到园子里,他才停住了脚步。“你都听到了?”
斩溪低头,声音很微弱,“她是谁?”
滴杳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也是时候该告诉他了。看着他还不知道真相,就这副沮丧的样子,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带你和指荞去月溪村,本就想告诉你们真相,没想到突然遇到镇魔塔被袭,耽搁了。”
斩溪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吧,我没事。”
“正如她所说,她叫轻儿,是神帝族女。”
斩溪想到了那日她对枯婆的自称,“她这样说时,我还以为她是想为了取得枯婆的信任,没想到是真的。”他仿佛做了一场很久远的梦,如今初醒,虽还有些迷糊,却异常冷静。“你们八万年前就认识?”
滴杳皱了皱眉,他果然一直都在屋外,他和翎柔的对话,他都听到了。感觉自己这么狼狈的一幕被他瞧见了,滴杳心中不由地烦躁,“你都听到了还问我?”
斩溪愣了愣,偷听到和亲口告诉他又是不一样的。不过,他似乎也明白了他为何会没来由地有些恼火,也就没有应他。“那天后之位,是为她留的吗?”
不说天后还好,一说天后之位,滴杳更是觉得头大。他转头瞪向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让斩溪看不懂的情绪,“连你都这么觉得吗?”
斩溪懵了。平时,滴杳一直是不温不火的,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