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温予深坚持要送她回去,阿婆却也默许了,苏尔陌推辞一番,最终还是被他的固执打败。不过仔细一想还是很奇怪,阿婆对她这位故人好像有点太过纵容了吧!
于是她趁温予深出去,悄悄问阿婆:“阿婆,为什么平时你不准我和别的男子过多接触,这几天却一反常态了呢?”
闻言,阿婆眉毛一挑,并未对她严格的要求感到不妥,缓缓回答:“你只需记住,他不一样。”
苏尔陌心里愈发疑惑,不过想来阿婆能肯定的人,应该也是很好的人吧!
临走前,苏尔陌远远看到阿婆在门口佝偻着身子望着他们,霞光映射下,阿婆苍老的容颜让人心疼,也让人觉得,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仿佛在下一刻会突然消失不见,苏尔陌不禁有些心疼。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温予深扭头,低声含警告意味地说道:“苏尔陌,不要一有时间就胡思乱想,不然我可以让你马上忙起来。”
苏尔陌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想反驳一番,温予深却拽着她的胳膊,大步向前走去,并不理会她了。
她跟在他身后,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夹杂着花香的清风,和他一起在花田的小路中慢慢走着,火红的霞光披在他们身上,照映出一场绝美的梦。
情景虽美,然而一路上他们却不曾多言。他们靠的很近,近到苏尔陌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和那道疤一样,这味道让她一下子就觉得熟悉。
“温予深,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思索间,苏尔陌不禁意轻声呢喃。
温予深身形一顿,瞥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这问题确实有点荒唐,苏尔陌觉得好像她在搭讪一样,脸色不由得一红,暗自庆幸自己走在后面,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过了许久,他们才到她家门口。他从门口看去,不大的院子,两层楼的房子,外面铺着草坪,种着各色各样的花,倒是挺有意境。
苏尔陌看着男子深邃的眼睛在自己家里看来看去,几步上前,踮着脚挡住他窥视的目光,却还佯装无事道:“谢谢你,温先生。”
我知道我家很好看,可是你也不要这么随意地打量吧!
温予深收回目光,朝她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就在苏尔陌以为他要走了的时候,他却突然俯下身来,再次将她圈紧怀里,力气大得她无法抗拒。
这算不算占她便宜?苏尔陌气恼地想。
“阿陌——”
突然,一声大喊从身后传来,苏尔陌眼皮跳了跳,用力推开温予深,紧张地转身,果然看到一脸惊讶的哥哥。
苏子奕迟疑着地走过来,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然后朝温予深客气地说道:“进屋坐坐吧!”
一句话就把苏尔陌脱口欲出的解释拦下,照这个形势,哥哥显然是已经误会了。
“好。”温予深礼貌的一口答应。
苏尔陌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向他,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可显然这两个男人都懒得理她,转身就进了屋,只留她在原地凌乱。
屋里,苏子奕与温予深相对而坐,大大方方地打量着温予深,刚刚在外面他便觉得这个人气质出尘,现在近看确实十分俊朗,虽然是一个生面孔,可他却直觉这人不是坏人。
花城,不会有坏人存在。
“你和我妹妹认识多久了?”苏子奕边倒水,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阿婆对阿陌想来管的紧,所以阿陌很少与其他男子往来,这次竟然和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紧紧相拥,其中定有猫腻。妹妹单纯,他做哥哥的便替她把把关。
“很久了。”温予深开口,嗓音纯净,莫名让人觉得舒服,苏子奕心里又为他加了一分。
“对了,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苏子奕将水递给他。
“我叫温予深,是阿婆的一个故人。”他礼貌接过水杯,温声回答。
或许是觉得气氛过于严肃,苏子奕清了清嗓子,温和地笑了笑,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怕我妹妹被骗了,不过既然阿婆没有阻拦,想来她也是想撮合一下你们。”
“我不会骗她。”温予深皱着眉头一口否定,好像只听见前面几句话一样。
苏子奕有些惊讶,这个男子倒是正经得很,不过是开个玩笑,他也会这么认真的回答。
心里对他好感倍增,苏子奕压低声音叮嘱道:“我妹妹她性格有些内向,生活上也常常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希望你多多担待,照顾好她。”
“我会的”温予深笑了笑,仿佛冬日的冰雪融化,“荣幸之至。”
方才他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便故意抱紧了苏尔陌,为的正是这个结果。她的哥哥倒是好说话,没让他费太大力气融入她的生活。
“那就好,”苏子奕愈发满意,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像个老父亲一样。
温予深见该说的都说了,便主动起身告辞,苏子奕怕他留下来尴尬,也就没有挽留,不过还是让外面木桌上趴着的苏尔陌起来去送客。
苏尔陌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就带着温予深出去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苏子奕才神情一肃,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苏尔陌进屋时,他已经收起了手机,正清洗刚刚用过的两个杯子。
“哥哥,你别胡思乱想,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苏尔陌无奈至极,或许他们连普通朋友都还算不上呢!
“普通朋友?”苏子奕放下杯子,转身反问她。
见哥哥终于肯理会自己,苏尔陌连忙走近,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给我抓紧了,人家这么优秀,说不定明天就被别人抢走了。”苏子奕敲了敲她的头,真是恨铁不成钢。
苏尔陌顿时无语,为什么她觉得哥哥急着把她推出去呢?是不是因为他要结婚,她这个单身人士碍着他了?
撇了撇嘴,她不想再交谈下去了,怕是会越描越黑,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