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远远的,温予深便看到苏尔陌蹲在地上忙碌着,便抬脚走近她。
闻言,正埋头挖土的苏尔陌转身,看到眼前的温予深,有些惊慌失措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身后,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此刻已经沾了不少土,像个小花猫一般。
温予深眉毛一挑,蹲下身紧盯着苏尔陌,让她莫名的有一种压迫感,遂悄咪咪的拿出身后的东西,目光乞求的看向温予深。
看到苏尔陌手里的东西,温予深一怔,被她的模样逗笑出声。
见状,苏尔陌也不再紧张,同温予深小声说道:“阿婆不让我种薰衣草,那我便偷偷种在这里一些,你不会说出去的吧?”
温予深点了点头,又问道:“为什么要种这种花?”
苏尔陌蹙眉,瞅着手里的种子,犹豫着回答:“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我很喜欢这个寓意,因为我觉得,我也在等某个人出现,虽然不知道他的容貌、姓名,但我还是觉得,有个人叫我等着他。”
闻言,温予深的眸色暗了暗,心里波涛汹涌,用尽全力才将那股情感压下去。
苏尔陌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异样,疑惑道:“你怎么了?”
温予深回过神来,想引开话题,便笑话她说:“看你,跟个小花猫一样,种个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看着苏尔陌手足无措的窘迫模样,温予深还是忍不住拿出纸巾来给她轻轻的擦拭。
苏尔陌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一躲,不料温予深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动。”
她也真乖乖没动,只看着他认真地帮自己擦掉脸上的泥土。
他们从未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上次的拥抱不过是安慰,这次却显得暧昧了一些。
她看着温予深俊美的脸庞,目光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最后停在了那道可怖的疤痕上。突然有些恍惚,她缓缓伸出手,朝那道疤痕而去,却在半路被温予深挡住。
温予深已经帮她擦干净了脸,抬眸一看,眼前的女孩儿正试图触摸他脸上的那道疤,连忙伸手挡住她。
而苏尔陌也回过神来,看着被温予深紧抓着的手腕,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抱歉。”她抽出自己的手,红着脸道歉。
难得能看到她这副窘迫模样,温予深戏谑地说道:“想摸我?”
苏尔陌闻言,吃惊的抬起头,咬着嘴唇急迫的解释:“没有,我只是,只是……”
正想着如何解释,却看到温予深强忍着笑意的样子,她才明白自己是被捉弄了。
“你捉弄我。”苏尔陌站起身,有些委屈地说完,便转身欲走。
不料温予深的声音又响起:“怎么,花不种了?不种的话我就告诉阿婆了。”
苏尔陌瞬间停下脚步,又气冲冲地回来,一言不发的开始种花。
温予深看着她这副模样,也不敢再逗,遂帮着她种起了花。
不多时,他们便忙活完了,又一起浇了会花,便到了晌午时分。看着苏尔陌走进厨房,温予深才转身走进屋子尽头的小房间。
阿婆已等候多时,看见温予深进来,习惯性的便要去跪拜。
“老奴拜见将军。”
却在半路被温予深扶起。
“钟婆,你这习惯得改改了。”
扶起她后,温予深便朝那张古老的桌子走去,问道:“东西在这?”
阿婆忙走上前去,打开桌上的暗格,露出里面的画卷和匕首。
看到那匕首,温予深怔了怔,抬手抚去,手指感受到它熟悉的纹路,不由得想起从前,想起它的主人。
“温将军,阿陌的生辰礼你可带来了?”白衣少女随意的拜了拜他,便起身抱住他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笑魇如花,他差点看痴了去。
白衣飘飘,她如瀑布般的青丝飞扬,发上冠着的簪子的流苏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肤白如雪,她脸上笑开了花,睁着眼睛希冀的看着她。
“既未带,那便将这匕首送与我吧!”
她一晃而过,拿走了他别在腰间的匕首,那是他的父亲留下的后物,可他竟也由着她去。
“哈哈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四周。
“将军,将军……”耳边响起阿婆急迫的声音。
温予深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已经鲜血淋漓,而那鲜血正一滴一滴掉在发着蓝光的匕首上,继而消失不见。
似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温予深并未如阿婆一般惊慌,反而出奇的平静。并未接阿婆递过来的帕子,温予深运用灵力,很快便将伤口愈合。
只是再看那匕首时,目光却不再温柔。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阿婆有些担忧疑惑的问道。
温予深抿了抿唇:“匕首被下了咒,一碰到我的血肉就能轻而易举伤了我。”
“是谁下的?”阿婆大惊失色,要知道,这匕首可是老将军留下来的。
温予深摇了摇头,这匕首被苏尔陌拿去之后,便不再由他掌控了。
不等阿婆再问,他退了几步,说道:“帮我将这画打开吧!”
阿婆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画展开,露出了刚刚苏子奕见到的一副画面。
温予深盯着画中情景,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瞥到阿婆担忧的神色,便开口解释:“上官仪也来了,不过你红豆手串里的灵力能挡住她。”
“上官姑娘,她怎么能进来?”阿婆似是想到什么,大为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