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哥哥,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云无凭神色黯然,只说道:“你先疗伤。”
阿孟看着自己中毒的手,毒气已侵蚀到整条手臂,所幸没有刺进皮肤,不过这也够呛了!
阿孟拿出玉师箸,云无凭和花缘君看见均是一愣,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花缘君取出巫山灵脉的汁液,让阿孟服下,加之玉师箸的治疗作用以及云无凭的从旁输力,阿孟只觉得体内的毒好的差不多了。
见她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些,云无凭松了口气,缓缓说出了她心里的疑问——
“如鸩妖所言,本座涅槃之日就在半月以后。”
阿孟微微皱眉。
云无凭继续说道:“涅槃之日是我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千年来鸩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当年我从他手里夺来巫山,他一直在筹谋夺回去。”
阿孟不解:“那你当初干嘛还要留他?”直接杀了不就好了吗?
花缘君默默回道:“是因为我。”
原来当初云无凭大败鸩妖,鸩妖便以巫山灵脉相要挟,碍于花缘君的请求,云无凭与鸩妖定下了契约,许他巫山大长老之位,云无凭被困在忘川河下的日子里,他的狼子野心才开始显露出来。
至于为何没有趁那时夺取巫山,只是因为鸩妖生性傲慢,当年他被云无凭打败时,巫山的小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后来虽是占了个长老之位却也是用屈辱换来的。
所以他一直打算在涅槃之日这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云无凭,这样得来的妖主之位才是名正言顺风光无限。
阿孟恍然:“所以,无凭哥哥你其实不是真的要娶我,只是为了迷惑那个鸩老头对吧!”
看着阿孟晴朗无比的笑脸,云无凭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她就这么不想嫁给自己吗?
“你放心!上回那老头在我的剪刀下吃了亏,他要是敢造反,我便替你收拾了他!反正我可没跟他做什么约定。”
云无凭笑了一下,“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我还要靠你保护。”
阿孟问:“无凭哥哥你之前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是真的吗?”
云无凭轻轻点头,眼神落在了阿孟眼角的朱砂痣上。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当时无湮道人抹了自己的血在剑上,誓要与云无凭同归于尽,云无凭与他打斗时才发现他的血不寻常,竟然是罗汉血!
云无凭本就自佛界而来,虽然神通广大,但对面若是罗汉转世的话,于他而言便是天克!
节节败退正要被无湮一剑了结性命之时,只见一浑身煞气的婴灵竟迎着那剑刺去,剑上的罗汉血褪去了大半的煞气,婴灵恢复成寻常婴儿的模样,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婴。
“那个女婴是我?”阿孟问。
云无凭回道:“起先我也不确定,因为你的眼角多了颗朱砂痣,直到后来知道了冥界的判官就是无湮,我才确定你就是救我命的婴灵。”
“还有你眼角的那个并不是朱砂痣,而是无湮为你点上的罗汉血,他用血封住了你体内的煞气,我当时被他封印时,就见他怀中抱着你。”
云无凭笑了笑,“他不愧是罗汉转世慈悲心不改,竟将你寄养在忘川,他自己则在冥界做了阴司判官,一面照顾你一面监视我。”
“所以判官大人他是我的恩人?”阿孟忽然想起小时候判官大人就对自己种种照顾,助她修炼,给她送药,哪怕自己次次欠钱不还也只是唠叨两句。
她却一直不知道,判官大人竟对她恩重至此!
“花姐姐。”阿孟看向花缘君,花缘君朝她轻轻点头,道:“他就在这里,你随我来。”
阿孟跟在花缘君身后,长时间沉默过后,阿孟开口:“花姐姐,你和判官大人……”
不料花缘君打断她道:“我不认识什么判官大人,这里也没有无湮。”
花缘君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阿孟,道:“他是沧海,不过,也只是我一个人的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