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同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孟婠皱眉,对他们道:“聒噪什么?”
褚飞盈第一个气急:“婠婠你在巫山受了那么大委屈换来的仙丹,竟,竟这么轻易的送给别人了?”
说着褚飞盈指挥池墨痕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去追回来呀!”
池墨痕点头,当真就要去追,孟婠开口:“别胡闹了!是我自愿送出去的。”
煮饮心有不忍,想起那天幻境中的情景更是悲愤不已。
“主子你是何等尊贵之人!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也没受过这等屈辱!”
孟婠责备他道:“过去的事你还提它干什么?那两个妖怪既已伏诛,我们也不必一直记着这事。”
褚飞盈问她:“可是婠婠主子,那个秦娣虽然是修仙之人,但也有她自己的命数,祸福由天,你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并不是要救她,我只是……”孟婠犹豫了片刻,而后摇摇头,道:“我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三人见此,只有听话的出去。
看着镜中的人,孟婠默默说道:“我只是见不得他对旁的人露出那副表情罢了!”
第二日。
“主子,邢弥道长和秦娣道姑来了。”煮饮在门口道。
孟婠在床上惫懒地翻了个身,忽然觉得口干,声音沙哑地回了句:“嗯。”
“主子你的声音怎么了?”门外煮饮只觉得有些异常,邢弥与秦娣对视了一眼,秦娣于是开口道:“孟婠姑娘,那个,我……可以进来吗?”
等了许久,孟婠回了句:“嗯。”
秦娣进门,不忘转身关上房门,回头只见床帘掩盖着,里头的人似乎还没有睡醒。
秦娣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走到床边。
“喝茶吗?”
只见从床上伸出一只手,秦娣看了一眼,不禁心中感叹:她竟生的如此消瘦!
“多谢了。”孟婠道。
秦娣坐下,眼睛看向床塌,帘幕内孟婠似乎翻了下身,道:“我今日身子疲累的厉害,就这样说话吧!”
秦娣察觉她声音的不对,问:“你的声音?”
“许是夜里受凉了。”孟婠答。
秦娣松了口气,忽而又正色道:“此次去了趟鬼门关,我大概知道你的身份了!”她看着床榻帘幕内,一字一句道:“忘川孟婆,久闻大名。”
秦娣站起身,深深鞠躬,“多谢孟婆的救命之恩!”
只听里头的人重重呼出一口气,语气愠怒道:“叫我阿孟就好。”
“嗯。”秦娣坐下,神色明显在思虑什么。
“阿孟你救我,是为了他吗?”
孟婠冷笑了一声,“我就不可以有好生之德吗?”
秦娣静静看着她,“他为我守灵的时候对我说了些话。”
——
“今日送完你最后一程,我就会回到她身边,很抱歉一直以来未对你动过半分真心,却又多次利用你,最后还让你为我丢了性命。
于你于她,我都深深亏欠,我这样一个人,薄情而寡义,狭隘又自私,实不值得她那样倾覆真心,也不值得你以命相救。
但,我依旧想和她在一起。即便无数次她看我的时候都仿佛在看另一个人,即便她在清醒或是沉睡的时候都叫过另一个人的名字,即便她从不喝酒,可送我的陶罐却染上了酒味以及黎城里不存在的桂花香。
但我依旧爱她,如同自私的我爱自己一般,这很可笑是不是?月老祠的签上写我薄情寡义,现在又在这里装的这么深情?
可是,薄情不代表无情,我那寥寥无几的情不知什么时候全都给她了!一点都不可以匀给其他人……”
——
“这就是他在灵前说的话。”秦娣道,“阿孟,他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
孟婠缓缓开口:“我知道。”
“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那个簪子里是什么?”
“……”
床帘那头的人沉思片刻,道:“不过是一个幼稚神仙的恶作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