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小楼被雪摧毁,孟婠被煮饮接回了城外的住宅里,褚飞盈和池墨痕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后连忙赶了过来,可是房门紧闭,里面也没有任何响动。
“主子她一生气就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上一世也是这样。”褚飞盈道。
煮饮道:“她可能只是想静一静,也罢,我们几个就不要打扰她了。”
池墨痕和褚飞盈点点头。
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开门,来人是邢弥。
“孟婠姑娘在吗?”他问。
“在的。”煮饮将他迎了进去,经得孟婠同意后邢弥走进了她的房间。
随着房门关上,三人皆面面相觑。
“你们说他这么晚来找主子干嘛?”煮饮问。
“该不会是想走后门,让冥界好好照顾那道姑的魂魄?”褚飞盈猜测,而后嘲笑了一下:“这邢弥道长平时看似仙气飘飘的,说到底也是个世俗之人!”
池墨痕只微微皱眉,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房间内,孟婠坐在梳妆台前,一遍遍梳理着头发,看见镜子里的邢弥,兀自笑道:“邢弥道长找我有事吗?”
邢弥直接开口道:“我师侄性命攸关,还请姑娘告知我玉师箸的去向,贫道感激不尽!”
孟婠看了他一眼,“我早就说了,玉师箸已经不存在了。”
“它毕竟是我昆仑的法器,总归有个去处吧?只要你告诉我它在哪儿,贫道自会去寻回来。”
孟婠语气平静,“它已经被我当掉了,买卖既定,就再也回不来了!”
邢弥怀疑地看着她,语气也转而试探:“莫非……还是因为秦娣之前对你做过那些事,你仍旧放在心上吗?”
“她对我做过的事?”孟婠问,她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忽然将衣衫往下一拉,瞬间香肩外露,一道红色疤痕赤裸裸的展现在两人面前……
“孟婠姑娘!”邢弥大慌失色,连忙闭眼将头扭到一旁,嘴里不住地说道:“请姑娘穿好衣服!穿好衣服……”
孟婠却无视他的话,她仔细端详着那道疤痕,指尖拂过还能感受到丝丝疼痛,她幽幽说道:“道长不提我都忘了,我和她竟还有这个过节?”
邢弥脸色变得通红,他定了定神后说道:“我师侄纵使有万般不是,但作为她的师叔,贫道愿一力承担,还请姑娘可以摒弃前嫌,给她一条活路。”
孟婠拉上衣衫,问他:“所以道长认为我是故意藏起玉师箸,故意不让你救你的师侄吗?”
邢弥语噎,孟婠继续说道:“再说了,她何曾没有活路过?她只不过是历了一场死劫,或许过个几年她便重新投胎了。”
邢弥微微皱眉,“姑娘说的对,只是一朝修行毁于一旦,重头再来谈何容易呢?”
邢弥暗自惋惜了片刻,孟婠则背过身不发一言。
“贫道打扰了!”邢弥说罢转身。
“道长留步。”孟婠突然开口。
邢弥回过身,只见孟婠缓缓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轻轻推至他的面前。
邢弥看着那个锦盒,问:“这是?”
“让她服下。”孟婠侧过头,“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此物一定能救活她,姑且试试看吧!”
邢弥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颗丹药。
见他有些犹豫,孟婠揶揄他:“道长是觉得我会救她很奇怪吗?”
邢弥没有回答,只看了她半晌,而后问道:
“你似乎在伤心?”
打从他进门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发现了。
孟婠不禁失笑:“道长你……实在是有点讨厌,你难道不该先关心你的师侄吗?”
邢弥也不多说,只收起锦盒,道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去了。
门口的三人目送邢弥离开后便走进去,问孟婠:“主子你方才给他什么东西?”
孟婠轻描淡写的,语气也是无足轻重的说道:“无凭哥哥给我的内丹,听说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我想留我这里也没用,就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