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阁。
“副阁主,婠婠姑娘,褚家公子求见。”
煮饮与孟婠相视一眼,煮饮不解道:“池将军不是过几日才到黎城吗?怎么褚公子现在就来了?”
“或许有别的事。”孟婠猜测。
小厮领着褚拂之进门,褚拂之看起来神色紧张,一见二人先是俯身一礼,然后开门见山说道:“昨日舍妹可来过这里?”
孟婠回他:“来过,但只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煮饮问:“褚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褚拂之忧虑道:“盈盈她昨日出门后就一晚未归,我城里到处都找遍了,可是就不见人影,她平常虽然爱玩可也是有分寸的,不会平白无故夜不归宿。”
孟婠问他:“城里找过了,那城外呢?”
褚拂之摇摇头,道:“盈盈她从小嫌城外荒芜无趣,所以从不会主动出城。”
煮饮倒了杯茶,安慰他道:“褚公子不必担心,在下认识些江湖人士可以帮忙寻找一番。”
褚拂之感激的点点头,“那有劳阁主了!”他看向孟婠时,眼神有一瞬间的停滞,道:“有劳孟婠姑娘了。”
孟婠微微福礼道:“应当的,盈盈也是我的朋友。”
褚拂之离开后,煮饮问:“主子,这事咱们管吗?”
孟婠回看他,“你方才不是已经答应他了吗?”
煮饮看起来有些不情愿,道:“主子刚刚那只是应付他的话罢了!您不要忘了,他妹妹可是对司酒坊的那位钟情已久……”
“煮饮!”孟婠打断他的话,用力拍了下桌子,“你跪下!”她怒道。
煮饮听话的跪下。
孟婠皱着眉,一字一顿道:“我不管人间如何,但从我忘川出来的人定要一言九鼎,说了帮他就要帮他!”
煮饮愧疚的低下头,“主子我知错了。”
孟婠垂眼看着煮饮,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孟婠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对他道:“再者说,你觉得我会输吗?”
“……”煮饮语噎。
孟婠微微一笑,道:“无论有多少人喜欢他,都不如我喜欢他。”说着她取下头上的血玉簪子,放在手心仔细打量,默默说道:“而且,谁让他当日一意孤行将这簪子一并送给了我,如今也怪不得我作弊了!”
煮饮见此,也放下心,“那主子我下去安排一下。”
孟婠点头,“去吧!”
——
城外。
一阵摇摇晃晃中褚飞盈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发现自己在一顶轿子里,身上穿着嫁衣,浑身上下被粗粗的麻绳五花大绑着,口里还塞着布。
褚飞盈回想起来,昨日自己从曼珠阁出来,路过一个小巷时被人用棍子从后袭击了下脑袋,之后就晕过去了。
难道是被绑架了?可为什么穿着嫁衣呢?
褚飞盈正想着,忽然只听外头的人说了句:“此处应该没人了!”
接着一阵锣鼓声从外面传来,轿子外两边队伍一字排开,紧锣密鼓像极了迎亲的阵仗。
忽然“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轿子顶上,轿子歪了一下,面前的遮布倾斜到一边。
只这一下,褚飞盈只觉得心脏快吓的跳出来了——
轿子外头的人,竟然都穿着丧服……
褚飞盈忍不住的浑身发抖,穿丧服办的婚礼……只能是……
忽然传来一阵铃铛的声音,接着一个苍老的妇人对众人说道:“不打紧,是只野猫而已,荒山野岭遇到这东西很正常。”
正常你个鬼啊!!褚飞盈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呜呜的叫嚣着。
老妇人用巫杖挑开轿布,原来是个灵婆,灵婆的眼睛里一片泛白,想来该是个瞎子。
灵婆对着褚飞盈“慈祥”的笑了笑,道:“新娘子这么活泼,小少爷肯定满意!”
“要不要再打晕过去?”一个大汉问道。
灵婆摇摇头,“不必,反正这样她也动不了,而且你这么大力气万一打死了可就不好了。”
褚飞盈只想一脚蹬到那老婆子脸上,真是人长得丑心还坏!但无奈脚被绑着动不了,再看看外面,似乎已经离城很远了,周围都是陌生的景色。
谁来救救我啊?褚飞盈内心祈求着。
——
曼珠阁。
“主子。”煮饮推开门进来。
“有消息吗?”
煮饮摇摇头,“褚小姐那日是男装,没有人认出来,所以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过……”煮饮有些犹豫的说道:“几日前,城外有人进城四处打听,到处物色年轻貌美的女子。”
“干什么?”孟婠问。
煮饮皱着眉,说道:“城外有户人家的独生子去世了,灵婆作法通灵,那小少爷似乎想要娶妻。”
孟婠惊了,“死人娶妻?娶活人?”
“是。”
孟婠怒道:“荒唐!当我们冥界不存在吗?”
煮饮叹了口气道:“主子您是没有到过人间,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毕竟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听了些胡话,死了就忍不住想试试,所以才出了许多荒唐事。”
孟婠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不好,飞盈有危险。”
“煮饮,你告诉我地方,我先走一步!”
“主子……”煮饮正要阻拦,却被孟婠打断,“你听着,我先去救人,你呢去趟城隍庙,叫牛头马面过来收魂,再安排人过来与我接头!”
煮饮有些担忧,“主子你现在可是个凡人,没有法力。”
“我知道。”孟婠道,“可是时间不多了,褚飞盈她不能有事,她若出事,我不会心安,还有他,也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