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师箸已经没了。”
“什么?”邢弥上前一步,“它怎么会没了呢?孟婠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煮饮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邢弥道长你只需要告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邢弥无奈,只回道:“如今只能尽快找到妖邪,以免伤害到更多的人。”
煮饮点点头,“在下定会助道长一臂之力!”
“嗯!那贫道先走了!”
邢弥走后,三人一齐看向孟婠。
“主子……”
孟婠凝思片刻,而后说道:“他应该不是被妖邪所伤。”
妖邪害人,往往一击毙命,不会还给人留一口气或者剩一滴血。
而且月爔的真身是天上的姻缘神,拥有神格与神籍,不同于一般的散仙。
所以他如果出事天庭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世上没有几个妖怪会蠢到为了提高自身修为选择跟天庭作对。就算真的有,也是如云无凭那样的大妖怪,但他那样的大妖也不屑于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孟婠开口道:“煮饮,池墨痕,我要你们帮我盯住一个人。”
“谁?”
孟婠一字一字,道:“秦、娣。”
——
司酒坊的大门紧闭,小亭台的石椅上散落着枯叶,草丛里的空酒坛孤零零的,甚至还落了些灰。
推开门,孟婠一眼便看见床上的人,她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
手轻轻触碰他温热的手背,微弱的脉搏,游丝般的气息……
“明明知道你不会死,可我为何还是想哭呢?”
孟婠看着他闭上的眼睛,轻轻吻了上去。
一吻过后,她凑近看着那张与前世别无二致的脸。这个与自己颇有渊源的天神,生的是那么好看,原本他可以在天上安稳做他的神仙,现在却被她连累下凡受这无妄之灾。
孟婠在他耳边轻声道:“月爔,我原谅你了。”
你摔坏了我送给你的陶罐我原谅你了,你记不得前世的事我也原谅你了,你乱吃飞醋我也原谅你了。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道:“月爔,我从冥界来,从小到大只要是得罪我的,或者让我不高兴的,无论是人是鬼,我向来有仇必报,绝不原谅。
但是,我原谅你。”
“我们这辈子还没有白头偕老呢!你知道我最怕变老变丑了。可我也知道既然做了凡人,总归会有那一天,那我们先说好,到了那一天谁也不许笑话谁,我不嫌弃你,你也不许嫌弃我。”
孟婠抚摸着他的脸颊,接着起身睡在他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
“你知道吗?你的香火官投了个好胎,生下来就当了皇帝,不像我的三个手下,一个做了将军,一个做了副阁主,还有一个至今下落不明,说起来连冥王大人都成了你那香火官的臣子呢!虽然他想造反。”
“只可惜,即便你的香火官做了皇帝还亲自为我们指婚,我们……还是变成了现在这样。”
孟婠闭上眼睛,在他怀里慢慢睡去。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主子!”是煮饮的声音。
孟婠起身开门,只见池墨痕身后,邢弥持剑站在秦娣身旁,秦娣的双手被仙绳绑着。
池墨痕拿出血玉簪子,孟婠看见簪子的一瞬间,心底忽然一惊,上面的血玉颜色不再纯正,质地也不如以前莹润光泽。
“这……”
孟婠接过簪子,眉头不觉皱起。
血玉簪子里面装的是月爔另一半红线,对一般的神仙来说,没有红线仅仅代表着没有姻缘而已,不会伤及根本。
但作为仙界执掌三界红线的姻缘神来说,他没有红线便等同于自伤仙体,修为会大大受损甚至折损仙寿。
当初月爔飞升,作为成神的代价,他自己的红线断成两段,两段红线各有一次与其他红线牵在一起的机会。
在巫山的时候,他为了救她已经用掉一根,剩下的一根便被封印在这支血玉簪子里,当初也一并送给了她。
如今这一根也……孟婠不觉握紧了拳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婠看着秦娣,怒声问她:“你对这支簪子做了什么?!”
邢弥此时开口道:“我们还是进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