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酒坊。
“少东家您醒了!”小酒徒放下酒曲,赶过来扶住江月白。
深秋的清晨,阳光总显得那么不合时宜,江月白勉强睁开眼,看着略显荒凉的庭院,庭院里放着大大小小的酒缸,盆景里牡丹早已凋谢,甚至连枝丫都枯萎了。
江月白微微皱眉,“花谢了?”
“少东家这都什么月份了花谢不是很正常吗?”小酒徒道。
江月白摇头道:“不,昨天她那里的牡丹还开了,我不会看错。”
小酒徒笑道:“前几天还听人说,以前曼珠阁还在的时候黎城的牡丹开的也格外好看些呢!”
“曼珠阁……”
小酒徒道:“哎!少东家你肯定是看错了!这时节牡丹怎么可能还开着呢?总不能是婠姑娘走哪儿牡丹花就开哪儿吧?这也太邪乎了!”
江月白瞥了他一眼,语气严肃道:“做你的事去吧!”
——
“婠婠你在吗?”
褚飞盈带着三四个丫鬟,每个人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食盒。
“我听副阁主讲你最近要修养身子,所以特地买了些好东西送过来!”
孟婠看了眼快堆成山的补品,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
“谢谢你盈盈,你以后不必送这些过来,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褚飞盈大手一揽,将人搂在怀里,十分满足道:“婠婠你不必跟我客气,有我在保管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她现在可还不能吃香的喝辣的,要以清淡为主。”
煮饮端着汤引推门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池墨痕。
“主子,请喝汤。”煮饮温声道。
看着眼前过分寡淡的饮食,孟婠心里默默叹气,她来人间虽然尝了不少美食,可没来及尝的还有很多,现在却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清汤寡水上面,真是气死个人!
煮饮道:“主子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小的每天变着花样给您做菜,保证您吃到八十岁都不带重样的!”
孟婠吃惊:“吃到八十岁不带重样的?那得是多少道菜啊?煮饮你原来这么厉害!”
煮饮笑了笑,道:“这有何难?只要主子喜欢,小的可以去学,学一辈子菜,再给主子你做一辈子菜。”
孟婠被逗笑了,摆摆手道:“那倒不必,偶尔做几样就可以了。”
褚飞盈不满意了,对煮饮道:“天天给做菜算什么?我可以带着婠婠游山玩水,买遍天下最好看的衣服和最贵的首饰,只要是婠婠喜欢的可以用钱买的都不在话下!”
煮饮眼神示意了下池墨痕,问他道:“喂,你家这位这么败家,不管管吗?”
池墨痕似是笑了笑,回道:“褚府没钱了还有我将军府。”
“得!算我多事了!”煮饮认输道。
褚飞盈问池墨痕:“你打算当一辈子将军打一辈子仗吗?”
池墨痕犹豫了一下,道:“等边关彻底平定了,我便辞官。”说完他看向孟婠,对她道:“但无论如何,我永远是您的刀。”
孟婠看着他,轻轻点头,道:“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许滥杀无辜,我们几个要整整齐齐的……”
回家,一起回到忘川去。
——
“孟婠姑娘在吗?贫道有急事相见!”
听声音是邢弥。
邢弥进门,看了眼众人后语气略显急促道:“出事了!”
原来今天一早,黎城里出了三条人命,死者为两男一女,年纪在十七八岁上下。
邢弥道:“全部是被吸干精气而死,而且他们的身体里没有一滴血。”
“邢弥道长是说?”
“他们身上都有妖气,定是妖怪所为。”
孟婠兀自一笑,玩弄着碗里的汤勺道:“既然是妖怪,那道长你去除妖不就好了?为何要跑过来跟我说呢?”
邢弥面露难色,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今早秦娣跑过来告诉我,江公子他性命垂危,贫道暂时为他稳住了心脉,此次前来是来借玉师箸一用。”
“……怎么会……”
如同被人抽空了力气,孟婠刚站起身又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