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阁的雅间里已经备好了酒菜,小厮领着那位客人一路上楼,在门口停下。
“公子请进,孟婠姑娘就在里面。”
这位客人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点点头,“知道了。”
一推开门,只见里面红纱罗帐,风情万种,布局摆设随意而不失分寸,墙上的挂画和桌上的玩意儿一看就价值不菲。
屏风前酒席已经摆好,屏风后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她穿着红衣,背对着来客,端坐在席上,乌黑的长发落地,遮盖住了苗条的腰线。
听见客来,她开口道:“公子请坐。”
“你是婠婠?”那人不确定的问。
孟婠微微侧过头,除了曼珠阁的人,还没有外人这样称呼过她。
“小女子正是孟婠。”
“嘻嘻。”客人窃喜一笑,而后随意坐下,双手撑住头,含笑看着屏风后的人。
“婠婠,你长得真好看,不要躲在屏风后面了,出来让我看看你吧!”
这个声音?孟婠有些好奇的转过身,从屏风后探出头,正巧撞上那人的目光。
“你……”孟婠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竟然是褚飞盈?
面前的褚飞盈穿着一身男装,头发也简约束起,清秀的脸上不见一丝脂粉,乍一看倒是个面容俊郎的小伙子!
“婠婠你认出我了?”褚飞盈小心翼翼的问。
“褚大小姐谁会不认识呢?”孟婠微微皱眉,黎城人众皆知,褚家大小姐对司酒坊当家一见倾心,整日死缠烂打,吓退了不少媒人。
褚飞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还以为我扮的挺像的呢!”
孟婠看了眼她的打扮,眼睛忍不住往下移,停在了她平坦的某处。
孟婠心里不禁想着:她竟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褚飞盈看见了她眼底的疑惑,心里也猜的七七八八,于是拉起孟婠的一只手朝着自己那处摸去——
“婠婠你摸摸,我是不是缠的挺好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孟婠触电般缩回了手,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她只知道褚府的大小姐行事风格大胆,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大胆?
孟婠看着她,道:“褚小姐女扮男装来到曼珠阁,这是玩的哪一出?”
“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孟婠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笑道:“若你真是个男子,这话我或许信了,不过,我怎么听说你是有心上人的?”
褚飞盈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嘟囔道:“我喜欢的除了江子陌还有……”褚飞盈说着看了眼孟婠,“还有像你这般的美人。”
孟婠笑着摇摇头,揶揄道:“那就多谢褚小姐抬爱了,只不过脚踏两条船可不好哦!”
听了这话褚飞盈瞬间两眼放光,痴痴问道:“那婠婠如果我选你,你愿意吗?”
孟婠有些无奈,“……不要再开小女子的玩笑了。”
孟婠从旁拿出那本《沙华美人录》,问她道:“还有一事,你为何要送我这本画册?”
褚飞盈回道:“我自小翻阅书籍,发现书里有很多美人只是寥寥几笔带过,或者说根本没留下痕迹,所以才想着将她们画下来,免得被人遗忘。”
“那你又为何将孟婆画成我的样子?”
“因为在我心里,婠婠你就是孟婆!”褚飞盈继续道,“世人对孟婆误解颇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说她面恶人老,可我不觉得,我觉得孟婆是三界都难得一见的美人,就像你一样!”
孟婠微微笑道:“难道你见过孟婆?”
“我……自然是没见过,可自从昨晚见了你,我就觉得我见过了。”
褚飞盈看着孟婠,道:“毕竟,那么喜欢彼岸花的女子,心中怎会真的无情?心中有情的人面相又怎会难看呢?”
听罢,孟婠忽然噗嗤一笑,道:“尽说些邪门歪理,不过也不是全无道理。”她翻开画册到孟婆的那页,看着画中的自己,问:“这是你画的吗?”
“这个嘛……”褚飞盈小小的卖了个关子,“婠婠你喂我吃粒花生米我就告诉你是谁画的!”
孟婠拿起筷子,夹了粒花生米喂给褚飞盈,“说吧!”
“江边月色朗秋水,不闻杜康闻月白。你的画像是司酒坊当家,江月白画的!”
孟婠看着褚飞盈。
“他为何画我?”她问。
“我哪知道呢?反正我也是第一次见那个榆木脑袋画女子的!”
“你不生气?”孟婠问她。
褚飞盈连连摆手,“我不生气不生气!一个男人而已,再说了,婠婠你不是叫我不要脚踏两条船吗?”
“褚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婠婠你不要叫我褚小姐了,以后叫我飞盈吧!”不等孟婠回答,褚飞盈一头扑进孟婠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腰,撒娇道:“以后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好不好呀婠婠?”
孟婠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位大小姐该是从小锦衣玉食过惯了,所以说话方式比较特别而已。
孟婠点点头,“嗯,飞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