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再一次被人打开,阿孟朝着门口看去,却迟迟不见人进来。
“浔妃娘娘?”阿孟试探地叫了一声,门口的影子踌躇着,阿孟于是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见到月爔的一刹那,阿孟愣了一下。
月爔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阿孟看着他手中的药碗,心下了然。
“这个就是解药吧?”
阿孟抬头看了眼月爔,只见他眉头深锁。
阿孟突然伸出双手,捧着月爔的脸,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在鼻尖相触之间。
月爔缓缓抬眼,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喂!干嘛这么不高兴啊?我是想起你,又不是忘记你。”说着阿孟突然一笑,“笨蛋,我的红线已经和你的连在一起了,就算我以后说我不喜欢你,那也是口是心非的话,你不要信。”
月爔无奈的一笑,说道:“知道了。”
“喝吧!”月爔将碗递给阿孟。
沁入心脾的苦味令人作呕,阿孟跑至门外,扶着栏杆正想把药吐出来时,眼前突然一黑,最后残存的意识,只有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以及一个温暖的怀抱。
昆仑殿内,月爔拜别陆吾君和浔妃,便带着昏迷不醒的阿孟离开了昆仑。
浔妃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问道:“师父您可看到了他们之间的红线?”
陆吾君点点头,“她当年杀戮万千生灵,该有一劫。”
“情劫吗?”
浔妃有些担忧,但是回想起月爔的话,她又稍微放下心来。
陆吾君忽然回头问:“你许诺了她什么?”
浔妃温婉一笑,道:“师父,我只是许久未见我的妹妹,所以想要送她一份礼物罢了。”
冥界
“主子醒醒。”
好像是药饬的声音,为何感觉这么冷呢?
“主子好像在发抖,她是不是冷啊?”煮饮说道。
“开什么玩笑?咱主子打小就住这儿,怎么会冷?”
“你们两个赶紧让开!主子是在人间待久了,一下子不习惯冥界的温度!”榄散说着,将手里的棉被盖在阿孟身上。
感受到一丝丝温暖,阿孟睡意渐浓,又沉沉睡去。
阿孟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她身处一片血红色的花海中,她蹲下来,指尖刚触碰的一刹那,花朵竟化为了一缕轻烟,绕着指尖轻盈飞舞,接着朝着前面飞去。
阿孟追寻着那缕烟来到河畔,那里有一棵树,树上开满了梨花。
阿孟走到树下,一抬头,忽然从花中探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应该是个男人的手,指节瘦削分明,指尖细腻白皙。
冥界居然有人拥有一双这么好看的手?
阿孟伸出手抓住了它,忽的,手腕上有些异样,只见手腕上忽然生出一根细细的红线,红线另一头竟然连在树上那只手上。
阿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手凑近了眼睛,这是,红线?
“啊!”一声尖叫,阿孟从梦里回到了现实。
“主子,您怎么了?”榄散他们三个被阿孟吓得不轻。
煮饮缓冲了几秒,很快平静下来,利索地收拾好地上摔碎的茶杯,药饬也不再警觉,默默收回了腰间的佩剑。
阿孟抬起手,手腕上的红线硬生生刺痛了她的视线。
“那个家伙,都干了些什么啊?”
“主子,这事儿不怪仙君,我也有责任。”榄散走上前说道,“您突然消失,我以为您像以往那样又溜到人间玩去了,所以没有在意。”
“后来我在人间找不着您,想到月爔仙君在人间的庙宇众多,他殿里的人又都认识您,所以才求他帮忙。”
榄散挠了挠头,“可小的哪知道您竟然去巫山了!那地方是出了名的神仙坑,小的怕死,所以没敢去,还是月爔仙君愿意只身犯险,等小的见到您时,这红线就已经绑上了。”
阿孟静静听完榄散的话,一言不发,起身下床走到忘川河边。
忘川河一如往昔静静地流淌着。
“主子,不然您现在就将红线剪断吧!”榄散建议道。
阿孟忽然一笑,侧身看向榄散,“几日不见,你都敢做我的主了?”
榄散连忙跪下,“给小的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做您的主啊!”
“哼!”阿孟背过身去,道:“我又不喜欢他,区区一根红线又能奈我何?大惊小怪。”
“你们几个。”
“主子有何吩咐?”三人一同说道。
“你们都陪我去鬼市一趟,这几日我不在冥界,想来鬼市上又多了不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