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跃入,燥热尽散,清爽提神,四周石壁竟全是青碧色玉石一般,映射着水中碧光盈盈,几人顺着汇集急下的暗流一路下潜,也不知是潜了多深,只觉的四面而来的水压已令人胸肺剧痛,突然眼前一亮,剧烈的水压顿时消散,身体也随之露出水面,眼前竟已是一个巨大的洞天。
云溪雪贞齐慕言三人捏手上岸,微整衣衫。
“这地上的水印还在,谢师兄和巫师弟已向前而去了。”这洞天四壁皆为青碧玉石,光线极好,云溪指着地上稍显散乱的三行脚印说道。
三人不敢迟疑立即动身,寻迹而行。
玉洞由窄及宽,走了一段后竟已变成敞亮的方形空间,四周墙壁上也不再是单调的天然石玉,时而是精致绝美的满刻浮画,时而是美轮美奂的巨型兽雕,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继续向前,四周已开始不断出现人工修建的各种宏伟梁柱,在这水潭内的巨大的洞体内尤为震撼。
突然,三人怔住,一道数丈高的巍峨玉壁将洞体拦腰截住,玉壁上是两个仅一人高的石洞,洞内深邃曲折,右边的洞口处一行脚印深入其中,左边的洞口则是一深一浅两行脚印。
“看来这两条路需要做选择了。”齐慕言一路上极少发言,此时谢景行不在,作为师兄,他沉声说道。
“要我看,我们走左...”雪贞眼看一旁的云溪面色凝重,若有所思,急忙收住,捅了一下道:“有什么问题吗?”
“奇怪,为什么会两个洞都有人进去呢?”云溪低声细语。
雪贞本是伶俐之人,一语便立即顿悟:“还真是,花蛇不论先进哪边,巫师弟紧随其后赶到,必然应该追着脚印而进入相同洞口,那后面谢师兄也没理由再进另一个,三人应都是进入同一洞口。而现在的情况来看,分明是第二个到达此处之人,并未沿着花蛇的印记而行,而是选择进了另外一个洞口,第三个人已无法从脚印判断,便只能随便选了一个洞口进去。”
“若谢师兄和巫师弟路上相遇一同赶到此处,为了保险起见,各走一路呢?”齐慕言严肃的说道。
“这洞内前路迷茫,凶险莫测,既已有明确脚印线索,何必冒险分行,这不合理。”云溪轻轻摇头,继续道:“唯一的解释是第二个到达此处之人并非奔着花蛇而去。”
“不是奔着花蛇?那巫靖容是奔着什么去的?”雪贞不明所以。
“这就不得而知了。”云溪满脸疑惑。
“既如此,暂不考虑此事,当务之急,继续向前。不如这样,左边洞口二人中至少有一人是谢师兄和巫师弟之一,那我自己去左洞,你二人去右洞,也好有个照应。”齐慕言沉声道。
并无异议,于是三人立即分别,齐慕言甩手便闪入左洞,瞬间便没了踪影,云溪雪贞二人也毫不迟疑,从右侧洞口进入。
洞中狭窄昏暗,而且岔路繁多,如同迷宫,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是,随着不断深入,灼热感越发强烈,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雪贞燥热难当,撸起袖子,两只白皙滑嫩的玉臂在昏暗中犹如夜空中的皎月,撩动的云溪直咽口水。
“嗷嗷嗷嗷,疼疼疼。”一声猪叫响起,在这昏暗狭窄的洞道内不断回荡。
不过雪贞拧这一下,却是让云溪瞬间清醒,灵敏如常。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一股极其微弱的血腥味涌进鼻息,云溪立即全身炸毛,警惕道:“嘘!有情况!”
雪贞知他并非玩笑,急忙收起嬉皮,一脸严肃:“怎么了?”
云溪努力的捕捉着空气中那微弱的血丝,不断的在一处又一处的岔洞前做出选择。
随着不断的深入,原本微弱的血腥气已十分强烈,二人心中不禁战栗,如此浓烈呛鼻的血腥气,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终于,在血腥味已经令人头疼欲裂,翻江倒海之际,洞道不远处出现了火红色的亮光,看来是出口到了。
二人心中大喜,正想快步向前,走出这燥热难耐的狭窄洞道,却突然隐隐听到一个女人声音传来:“总坛那边有司空大人坐镇,想必暂时没事,老沙,你先好好养伤。”
这声音柔魅细腻,勾人心魄,却又有一种无法亵渎的威势,云溪微微愣住,心中却又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之感,似曾相识。
二人蹑手蹑脚摸到洞口处,不由的全身一震,慌忙收住脚步。
原来这洞口竟是在一个巨大空间的半空石壁上。
二人轻轻向下看去,只见下面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滚滚血池!弄呛的血腥味便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血池正中,露出一个半浸没的巨大铜鼎,一颗闪耀着血色红芒的光球在铜鼎上方盘旋滚动,血池中无数细如发丝般的红线不断涌入其中。
血池边缘上,则仰面躺着一个只露出赤裸上身的魁梧男子,一头散乱的青丝长发披散开来,散落在血池边,两只壮硕的臂膀正伸展搭在池边,闭目养神,犹如在惬意的享受血浴。
而在这人旁边不远处的血池岸上,一个身形绝美,玲珑曼妙的朱红身影则正在毫不避讳的看着血池中赤裸浴血的男子,酥胸半露,腰如细柳,红唇似火,媚眼如电,妖艳无匹。
云溪不觉心跳不止,却只听雪贞啐骂道:“可恶,这得是多少鲜活的生命!”
说完,几乎就要跃身而出。
云溪急忙将她按住,眼神示意,对方身份不明,贸然出手过于冒险。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洪亮有力的武威之声从下面窜了上来:“来者是客,何必遮遮掩掩。”
二人心道:这人好生厉害,还是被发现了。
正想翻身而出,却突然只见对面石壁上,一道紫色身形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下面的血池边上。
玉溪和雪贞对视一眼,莞尔一笑。
巫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