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之玄无语,但还是用着平淡的语气道;
‘这是人骨串珠,说好要护着你的,这个,就当给你的护身符吧。’
我迟疑的接过串珠,呵呵的笑道;
‘那,谢谢啊。’
说完直接戴在了手上,询问道;
‘好看嘛?’
阎之玄看着无兮手上的串珠,笑道;
‘还不错。’
‘对了,这段时日,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我看着阎之玄,询问着,自己身为这六界的眼中钉肉中刺,怎能不了解一下别人准备怎么杀自己呢。
‘没什么事,放心吧,在你下凡历劫之前,他们不会动你。’
‘只是想暗中监视,免得你在下凡历劫之前跑了。’
阎之玄轻挑眉梢,看着无兮,随后,坐在了满是勿忘草的地上。
我看着这猫自己玩的挺好,这里竟然还有薄荷,听说猫对薄荷可是毫无抵抗力的,光顾着聊天,只是粗粗的看了一眼,现在仔细看,这地方也太美了吧,一眼望不到头,还有数百种的植物,高大的树也不少,我瞬间无语,这地方既然可以种树,植物能成活,那那颗油桐树他种这儿不就好了,干嘛浪费自己的精血和法力。
‘那棵树,是母亲送的,一百岁的生辰礼物,母亲说,等到我遇到喜爱的人,那棵树便会开花,所以,它只能种在我身边。’
我点了点头,早就已经习惯这家伙能看穿我想什么的能力了。
我看着远处的樱花树。有些敷衍的说道;
‘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嘛?’
阎之玄抬眸,眼神中多了丝柔和的看着我,说道;
‘有。’
我点头,随即调侃道;
‘那看来,我可是阻挡你追求真爱了,不过,你到底喜欢谁啊?咱们也算认识好久了,聊聊呗。’
我随即坐到了阎之玄身边,充满好奇的小眼神看着阎之玄。
可惜,他突然不说话了,转头看向了被溪水一分为二的河对面,那里开满了樱花。
我只好悻悻然的撇了撇嘴,得,话又说一半。
‘无兮,你为何要选择我?’
过了好一会,阎之玄问了个莫名的问题。
我也收回眼神,看向她,道;
‘因为你好看啊。’
我脱口而出后阎之玄眼神灼灼,示意他很认真。
‘好好好,我说,其实吧,自我百岁成人起,我便知道,师父为我承受了百年的焚心之苦。’
我眉眼弯弯的看向身旁的阎之玄,随后看向那只玩的正开心的黑猫,继续道;
‘百岁成年的那一天我一直记得,二十八星宿星君算出我有千年命劫,从那天起,师父去了凌霄殿三天,就连人间的下元节也是紫微师叔代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天帝和师父说了什么,但自此师父闭关,百年,这百年传的沸沸扬扬的便是我的千年命劫,和师父的焚心之苦,所以,师父出关的那一天,我便让师父在我体内下了禁制,我以为,无法修炼,不会法术,做个小废物,可能就没人为难师父了。’
阎之玄眼神一直望着我,我感受的到,顿了顿,继续道;
‘可惜,我想错了,天帝连圣哲这个接班人都不会放过,又怎会真的放过我。’
自嘲的笑了笑,从灵袋里拿出那瓶桃花酒,其实,我从不喝酒,可压抑了太久了,今天可能是看到了这么美的人间仙境有些放松了心中戒备,喝了口酒,稳了稳心绪,继续说着;
‘这五百年,我一直活在天帝的监视之下,没有一刻放松,我知道,一旦我法术有所长进,或者上进,我恐怕就活不到今日,’
‘其实我不太信命格之类的,简单的说,我不信命。’
我再次灌了口酒,眼神坚定,收敛笑容看向他。
随后便笑了起来,道;
‘可惜啊,我还有师父要养。’
阎之玄就静静的看着我,不打断,也不说话,而我把心中的压抑说了出来,心里但是畅快许多,连一向都不碰酒的我,突然觉得好喝了不少,怪不得人间独爱这忘忧。
可惜,我忘了,我第一次喝酒,有点猛,最后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啊......混蛋,都是混蛋,老娘哪里惹到你们了,让你们这么对我。’
我抱着酒壶,晃晃悠悠的朝着空旷的地方叫喊着,这是第一次感觉这么痛快,这些年的委曲求全,纨绔至极,不精进法术,被人明里暗里喊废物的滋味,没有人敢靠近我,除了师父师叔,若羽若希,恐怕别人早对我避之不及了。
这也是我喜欢往地府跑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很少有躲着我的,而躲着我的都是被我给整蛊过的,捣乱过的。
摇摇晃晃来到阎之玄身边,挑起他那精致的下巴,慢慢凑近,近到能感受到他清晰的呼吸声,就连那浓而密的长睫毛都能看的分明。
‘阎之玄,你真的好美啊,美到,连我一个女子都羡慕得紧。’
我吐着酒气,缓缓说道。
阎之玄也有些无奈,这丫头,还以为多能喝呢,没想到这酒量...
阎之玄倒也不躲闪,就这般被无兮挑着下巴。
盯着阎之玄这精致的脸,看了一会,便放开了,瘫坐在阎之玄身边,紧靠着阎之玄的胳膊,继续道;
‘阎之玄,你们为什么要爱别人呢?一个人不好吗?’
我眨着迷离的眼睛,看向他,倒也不指望他说话,反正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正因为阎之玄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自己这些话,很多都没说出来,因为太过离经叛道,要是真的说了,还真怕吓到阎之玄。
而这次阎之玄却毫不犹豫的回应道;
‘本能反应。’
我听到答案的一瞬间就笑了,道;
‘呵...本能反应,那看来我应该是不会有这个反应了。’
说完,便睡了过去。
阎之玄修长的指尖拂过我的额前碎发,眼眸中露出了温柔的光,没错,就这段时间的相处,这个女子就进入了自己的生活和心里,可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啊,自己与她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但自己知道,这个女子,他喜欢。
而等到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在一座竹屋里,
‘我去,喝完酒头这么疼嘛,早知道就不喝了。’
而阎之玄端了一碗粥过来,道;
‘你也知道啊,酒品那么差,还敢喝酒。’
我心虚道;
‘谁...谁酒品差了,我哪是第一次喝。’
阎之玄放下手里的粥,坐到无兮身边,凑近道;
‘那,你对我耍流氓,算什么呢?’
我看着这突然凑近的阎之玄道;
‘我...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事了?你不能趁我断片就胡说八道啊。’
阎之玄看着我慌乱的小眼神,笑道;
‘你倒是怂得很,喝酒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嘛?’
我支支吾吾道;
‘谁,怂了,还有,嚣张咋地,不知道酒壮怂人胆啊。’
我说完看了下四周,这也不是阎阳殿,也不是十殿阎罗,难道还在赤脊山谷里?但是没看过有屋子啊。
‘这是?’
我可是个好奇宝宝,不懂就问可是最大的优点。
‘这是个竹屋,外面便是樱花林。’
阎之玄说道。
我点点头,道,‘阎之玄,你这不需要回去嘛?我应该睡了挺久的吧,在这儿呆久了,你家十殿阎君该找你了。’
阎之玄,理所应当的说道;
‘如果事事都要我出面,那我要一帮废物干嘛。’
我轻咳一声道;
‘这个...其实,我也算废物的。’
阎之玄收敛眼眸中的些许冷气,对着无兮,给了一个温柔的笑道;
‘你不一样,你走后门进来的,护着你,是我的责任。’
我呵呵的笑着,看着旁边的粥,道;
‘你会做饭?’
阎之玄道;‘不会。’
随即补充道;‘只会熬粥。’
喝了酒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便道;
‘给我的?’
阎之玄点头,那我自然不客气的端起碗来尝了一口,脸色阴晴不定,心道;
‘这是给人喝的嘛?这是毒药吧,这家伙装啥佐料了。’
而阎之玄还眼神囧囧的看着我,等着我夸奖的样子,我也不好打击人的信心,便缓了缓道;
'还.......不错。'
我去,说瞎话真的是遭罪啊。
阎之玄听完很是高兴,道;
‘那你多喝点,其实我也第一次熬。’
我...听完这话我真的想骂一句,泥煤啊,你拿我当小白鼠呢。
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笑意,道;
‘那个,我就不喝了,我头疼。’
阎之玄也没勉强,道;
‘那你在休息一下吧。’
我还是有些疑问。对阎之玄问道;
‘那个,我喝醉了,真的非礼你了?’
阎之玄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
‘我们都要成婚了,谈非礼岂不是见外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脸不红心不跳的阎之玄,心道;
‘不应该啊,这家伙不是有喜欢的人嘛,那我非礼他,他不该生气嘛?哼...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刚开始的深情款款都是骗人的。’
想着嘴巴就撅了起来,心里对这家伙的好感瞬间降了一半,虽说自己也喜欢到处撩拨人,但是最起码我都直说的,再说了,自己撩拨的女子居多,自己也是女子也谈不上伤害,但如果真的要成婚,自己倒是不介意男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