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被贼报复了
“卓儿!”身后传来父亲的呼唤。
卓然猛地扑进那个伸开双臂的温暖怀抱,把脸死死贴在徐子武的胸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今晨,卓然的身影消失在街口后,曹氏就哭倒在床上:“眼看着就入秋了,孩子就那么一个小包袱,厚衣服一件没带,要是买不到冬衣,冰天雪地孩子岂不是要冻死!”
“一个十岁的孩子,遇到强人怎么办.....”
徐列见到卓然真的走了,顿时也如同被人摘去了心肝一般。
于是,徐子武带上卓然的冬衣骑上马随后追去。
从见到两位仙子到儿子出发,仅仅一天一夜的时间。
所以徐子武也有点乱方寸。
现在他突然想明白了,仙子只是说孩子此去不能骑马,并没有说不能用马驼物品啊。
他准备跟着儿子走几天,感觉放心了就把马和冬衣留给儿子,自己再买匹马返回。
没想到儿子那么聪明,一出城就买了匹驴子。
“爹,您明天回家吧,不用跟着了,有阿诺和卫子,还有大鹏,我没事儿的。”分别仅一天,卓然仿佛焊在父亲身上了。
卓然房间里,父子俩并排躺着,子武说:“行,我明天就回家,马你带走,还是马驼得东西多,驴子我牵回去。”
“不用,不就是多了几件棉衣吗?卫子驼得动,要是有马,万一我忍不住骑马了,那就前功尽弃了。”卓然坚决地说。
阿诺蹲在爷俩的枕头上,捋着自己尾巴上的毛:“放心,这两天逸姑会一直跟着,她早就知道你在我们后面了。”
“她?”徐子武不屑地说:“连十天和十年都搞错的糊涂仙姑,把卓儿交给她,我还真不放心呢!”
阿诺忙探头看房间,看见那一朵灰黑色的云时,它捂嘴笑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完早饭,曹老二退还卓然剩余的一两八钱银子。
得知昨天住店的两位客人是爷俩,妇人放心了:“我就说嘛,怎么能让孩子独自出远门呢!”
徐子武牵着马,又陪儿子走到中午,和儿子一起吃过中饭后才依依惜别。
临别,他摘下自己的双鱼玉佩:“这个,是你祖母送我的,我佩戴了快二十年了,你带上也许用得着呢!”
卓然本想拒绝,见父亲双眼泛红,忙双手接过,系在了胸口。
父子分手后,徐子武骑在马上,终还是流泪了。
走到卓然买褡裢的集市时,徐子武莫名其妙地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他爬起来四下看看,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跌下马。
起身去牵缰绳,又一个趔趄脸直接倒在马屁股上。
枣红马赶紧闪开,表示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用屁股去蹭主人的脸。
买卖的人无不哄笑,心想这样一个英俊的后生怎么脚底无根,莫非吃醉了酒?
徐子武涨红着脸,翻身上马速速离开集市。
在京城的南城门,遇见一个熟人,徐子武下马还礼,正寒暄间,空中传出雁叫声。
两人抬头看天,大雁排成人字形往南飞去。
“这还不到秋天,大雁就开始南飞了吗?”仰脸看天的徐子武正疑惑间,就觉得脸上一凉。
一坨鸟屎不偏不倚,正落在徐子武脸上。
熟人见了又想笑,又觉得不妥,忙自怀中摸出帕子去帮徐子武擦脸上的鸟屎。
气急败坏的徐子武猛然看见一团灰黑色的云自眼前飘过......
“巫女邪祟!”徐子武咬牙切齿地说。
徐卓然走到伏牛山脚下的平城时,已是深秋了。
平城虽不繁华,街市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大少!小心有贼!”不知从何时起,油嘴滑舌的阿诺开始称呼卓然大少,称呼卫子死驴,称呼大鹏死鸟儿。
卓然暗笑,都说人没有长前后眼。
自己背上的阿诺,不就是自己背后的眼睛吗?
果然,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不时靠近卓然,有一次他的手都伸进了卓然背上的包袱里。
经阿诺提醒,卓然猛地蹲下,差一点儿把贼子摔了个大马趴。
跟了半道街,感觉是偷不到这小孩儿的东西了,贼子斜眼看看墙上盖有大红“平城县印”的告示,嘴角露出了恶毒的笑。
见甩掉了贼子,卓然夸阿诺:“记一功啊,不然咱们包袱里的银子就丢了。”
阿诺得意地说:“本鼠可不是一般的松鼠,我是万年神兽......”
“站住!”一声厉喝,把阿诺的话截住了。
几个手持长矛的士兵拦住徐卓然:“你想死了吗?”
徐卓然纳闷了,现在的官府还负责调查百姓关于生死的意愿吗?
“官爷,我怎么了?”卓然反问。
一名士兵指着卫子背上的褡裢:“你揭我们县太爷的求医榜干什么!”
卫子外侧的褡裢里,斜插着一卷红纸。
卓然伸手想去拿,被士兵抢先将红纸拿住展开,放在卓然的眼前:“你今天要是闹着玩儿,小子!你的脑袋可就要落在地上啦!”
纸上写着:求医,爱女患病数年,遍寻天下名医,医好者必重谢!下面盖有平城县的大印。
徐卓然问阿诺:“你没看见谁放的吗?”
“我看见了,是贼呀!”
“为什么不告诉我!”
“去县衙治病呗,还能省下住店的钱。”
“你!”卓然气结!
士兵看见这个少年自言自语,以为是疯子,笑:“别装疯卖傻,你今天是跑不掉了!”
徐卓然不知道,县太爷爱女心切,张榜数月无人揭榜,士兵们没少挨骂,若县太爷的女儿撒手西去,弄不好每人屁股上还得挨上几十板子。
他们看见了平城里的惯偷把求医榜扔进驴子背上的褡裢,但是都装看不见。
既然有替死鬼,为什么不抓去见县太爷呢?
起码自己今天不挨骂,万一小姐死了,就让这个替死鬼去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