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柳清澜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愉悦的轻笑,憋闷烦躁了一路的心情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尴尬之上,果真是至理名言。
“哒哒哒.......”
急促噪杂的马蹄声恰到此刻来至近前,狭窄湿滑的山道枝叶乱颤,落雪纷纷。
“什么人?走的这么急?”
宋诗睿剑眉微蹙,伸手挑起窗帘一角,透过微小的缝隙的向外张望。
“不清楚,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了。”
柳清澜不甚耐烦挑起眉梢,暗自戒备。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冲在最前方的快马从车窗前一擦而过,没有片刻停顿。
接下来,一匹,两匹,三匹,不下百匹快马依次从车队前飞奔而过。
骑在马上的人不论男女老少皆是神色肃穆,无心他顾,仅有几名年纪较轻的蓝衣女子好奇的瞟了眼停靠在路边的车队,也仅是瞟了眼而已,没有丝毫停留探究的意思。
“江湖中人,眉心染着凶煞之气,目露悲愤,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发生了挑衅打斗的祸事,急着追过去寻人报仇。”
待马队尽数过去,宋诗睿放下窗帘,垂眸凝思。
“管他们作甚,只要不挡着咱们的路,死多少人都跟咱们没关系。”柳清澜不以为意。
人在江湖,免不了仇怨厮杀。身为江湖最神秘莫测的门派,千机阁的当家人,他自是深谙其道,早已练就百毒不侵的铁石心肠,说其视人命为草芥也不以为过。
“话虽如此,看他们前行的方向和咱们是一条路,恐怕没那么顺利。”
宋诗睿心有顾忌,唯恐多生枝节耽误行程,影响到锦瑟仙魂的恢复。
柳清澜不屑一顾:“前面不远就是凤凰关,出了关一马平川,一直到青城山脉全是开阔的平原,到时候咱们换道走,就算有人想整幺蛾子也没机会下手。”
宋诗睿心下稍安:“还有多久能到青城山?”
“十天左右吧......”
柳清澜剑眉微蹙:“魏国地势平坦,河流纵横交错,出行便利,改走河道的话应该会更快些。”
“乘船么,也好。”
宋诗睿面色稍霁:“有祭辉和蚌精在,在水上行舟反而比陆地上更安全些。”
“哼......,就凭他们俩?还不如指望青城三杰来的靠谱些。”
柳清澜一听祭辉就来气,实在是近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身心饱受摧残,近乎达到临界点。
宋诗睿淡淡然笑,自然而然的装作没听见。
柳清澜,祭辉,都是锦瑟的左膀右臂。两人之间的唇枪舌战,明争暗斗,自然由她出面调停。
各打五十大板也好,眼不见为净也罢,都不干他的事。他只要守护好琉璃花瓶,确保她醒来,第一个能看到她。
“叩叩.......”
车窗外响起轻而淡的敲门声,说曹操、曹操到,柳清澜刚提及青城三杰,同样察觉异样的李子谦人已经来到窗户外面。
“世子,雪阁主可在里面?”
“在,子谦兄何事?”
宋诗睿剑眉微颦,闪过一道警惕,撩起窗帘的同时下意识的把琉璃花瓶挡在背后。
李子谦没有发觉他稍纵即逝的神情,脸色稍显凝重:“在下的师弟粗通占星之术,一炷香前惊觉前方有煞气冲天,心下难安占卜一卦,发现血光之灾来自西北方,不巧咱们此去,凤凰关的方向正是西北方。”
“李道长此话何意?”
柳清澜在江湖上的身份是千机阁阁主雪如风,此刻听到李子谦指名道姓的找他,刷的一下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端的是无比潇洒风,流。
李子谦神色肃穆:“凤凰关一带凶险异常,既有厮杀,恐招来阴邪厉鬼,阁主可否命令车队改道,另走它路,避开凶险之地。”
“子谦兄所虑甚是。”
宋诗睿如今最听不得一个鬼字,当即脸色一变,深表赞同。
“自古出关一条路,凤凰关乃边界要塞,易守难攻,四周皆是悬崖峭壁,山路崎岖难行,由此才被称为天下第一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