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儿,莫要再说了,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太后眉峰紧锁,雍容华贵的脸庞,现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宋思怡文不成武不就,性情急躁目光短浅,若不是有更加不堪,纨绔废材之称的宋锦瑟垫底,早就被人诟病,贻笑朝野了。
“哼.......”
接二连三遭到斥责,宋思怡更加不忿,本是尚可入眼的俏脸扭曲变形,形容可怖。
“唉......”
太后黯然摇头,对其不沉稳的表现失望之极。
若不是她膝下无子,仅有这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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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有旨,宣晋王觐见。”
昭和殿外,负责传信的内侍太监心有余悸,看向晋王的目光复杂难辨,充斥着敬畏惶恐的不安情绪。
“谢公公。”
晋王气定神闲,丝毫不以为意,拱手称谢。
“晋王客气了,请慢走。”
内侍太监满脸堆笑,小心翼翼的恭送瘟神。
殿内气氛压抑的可怕,让人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他是真真切切的不想再进去。
“睿儿,随父王进殿。”
晋王城府极深,岂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太监,无所谓的笑笑,偏过头来温和的看向宋诗睿。
“是。”
宋诗睿安静的站在一旁,长身玉立飘逸绝俗,一举一动无不优雅从容,赏心悦目。
晋王眸光闪了闪,眼底划过一道异样的色泽。
昭和殿内,太后一袭明黄色的凤袍坐在书案后面,案台上堆着厚厚的一沓尚未批阅的奏折。
宋思怡一脸阴沉陪坐在侧,奶娘抱着酣睡未醒的新帝,胆颤心惊的站在两人背后,不时挑起眼皮,偷瞄一眼两人的神色,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
“臣宋建祥,宋诗睿拜见陛下,祝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王和宋诗睿稳步走进内殿,来至近前单膝跪地,行武将之礼。
“岂有此理!”
宋思怡勃然变色,拍案而起,怒目相向:“尔等大胆,竟敢不把母后放在眼里......。”
拜见新帝,与拜见太后,两字之差,意义大不相同。
太后亦是听得刺耳,然则她毕竟是一国之母,历经多年风雨沉浮,心机城府较之沉稳不足,浮躁有余的宋思怡,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怡儿,不可无礼......。”
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太后唇角微勾,漾起一抹冷笑:“王爷远来是客,新帝年幼,孤身为新帝的嫡母,自是该以礼相迎才对。”
话说的客气,然则没有丝毫请起的诚意。
上面的人不发话,底下的人只能继续跪着,任你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不能擅自起身。跪的腿脚发麻,膝盖红肿青紫破皮流血,承受不住昏倒在地也无可奈何。
宫妃之间勾心斗角,暗地里整人上不了台面的恶毒伎俩,此刻被当朝太后堂而皇之的用在朝廷重臣身上,一点羞耻之心也没有。
“太后客气了,先帝驾崩,臣远在边关,未能及时回京见先帝最后一面,至今心下难安。”
太后小人之心,然则她的对手亦非寻常之辈,晋王回敬一抹冷笑,施施然起身,似乎根本不把自以为是的两个女人放在眼里。
事实亦是,不论是心机深沉的太后,还是心胸狭窄的宋思怡,在他眼里都是不足为虑的无能之辈,想要夺位无异于痴心妄想。
此番他急于进宫,真正的目的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传说中天降祥云的真龙天子,帝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被一个年幼无知的稚子夺走帝位,打碎筹谋多年的美梦,他不甘心。
即便眼前的孩子真的是受苍天庇护的龙子,他也要奋力一搏,与天争命。
在此之前,扫清一切障碍,清除太后一党,不容有失。
“王爷有心了......,先帝九泉之下知道王爷如此记挂与他,亦会倍感欣慰.......。”太后雍容华贵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咬牙切齿。
既然如此牵挂,不如一死百了,去黄泉路上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