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心下了然,似笑非笑,对其恶意的挑衅不屑一顾,话锋一转,锐利的目光锁定襁褓中的婴儿。
“臣惶恐,新帝年幼,懵懂无知,恐被心怀叵测之人利用,臣感念先帝倚重之恩,无以为报,愿倾尽全力辅佐幼帝,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义正言辞,然而谁又能知其真实所想。
亦如此刻,太后被其嘴角边讥讽的笑容,刺激的红了眼珠,暗暗咬碎一口银牙。
宋思怡更是恼羞成怒,当即抽出随身佩剑袭向他的心口:“逆贼大胆!竟敢在昭和殿口出狂言,诽谤太后。”
剑光闪烁,携着致命的杀意瞬间而至。
“父王小心。”
电光火石间,宋诗睿一个箭步跨上前,右手两指微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弹开剑尖,堪堪挡住致命的杀气。
“哼.......”
宋思怡一招用老失了先机,忌惮宋诗睿弹指之间化险为夷的实力,恨恨的收手怒目相向:“来人,晋王污蔑太后罪不可恕,押入天牢,择日受审。”
“慢着!”
内廷侍卫刚有异动,昭和殿外传来一声厉喝,掷地有声不容人忤逆:“皇妹私自携带兵器入宫,在昭和殿内拔剑杀人,徇私枉法,扣押有功之臣,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宋离歌.......”
熟悉的讥讽语调入耳,宋思怡怒目而视,透出几分狠厉。
殿内众人循着声音望去,果然见到英亲王宋离歌嘴角噙着冷笑,在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御林军簇拥下大步走进内堂。
形势突变,剑光闪烁,殿内忠于新帝的内廷侍卫,震惊之余格尽职守,纷纷拔出长剑围拢在太后四周。
“晋王,世子,离歌晚来一步,让两位受惊了。”
宋离歌言笑晏晏,似乎根本不把骤然紧张的气氛放在眼里,来到晋王面前,闪烁着灼灼光华的目光,在白衣若雪纤尘不染的宋诗睿身上停顿稍许,更多了几许意味深长的温柔。
“英亲王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再晚来片刻,本王只怕就要被人陷害,横尸当场了。”
晋王镇定自若,冷眼看着妄想做困兽之斗的太后等人,一道凌冽的杀气从眼底一闪而过。
“宋离歌,你敢造反?”
宋思怡怒红了眼眶,紧握剑柄的右手青筋凸起,戾气丛生。
“皇妹慎言!造反之说何来之有?”
宋离歌挑眉冷笑:“本王不过是不忍新帝年幼,懵懂无知被人利用,遵先帝遗诏清君侧,除倭臣,稳定朝纲,保我禹国长盛久安罢了。”
“一派胡言!”
太后脸色大变,厉声呵斥:“先帝何曾留有遗诏?”
“先帝果敢睿智天下皆知,岂会料想不到今日的局面?不留有后手僻护幼子?太后一意孤行,妄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宋离歌冷笑,从袖口抽出一卷明黄色的遗诏,双手高举义正言辞。
“太后可知,本王为何时至今日方将遗诏公布于众?可曾认真想过,当朝首辅柳大人因何忍辱负重暂避锋芒?莫不是太后真的以为,以血腥手段镇压百官,铲除异己,就能坐稳朝堂,江山稳固?”
“你,你.......,先帝遗诏尚不知真假,你敢诽谤本后。”
太后面容扭曲,一口老血差点狂喷而出,眼底闪过一道狠厉:“来人,英亲王妖言惑众意图谋反,其罪当诛,杀无赦!”
“是!”
昭和殿内一阵短兵交接的声音,衷心保护幼帝的内廷侍卫横剑在手,听命行事,不畏生死扑向乱臣贼子。
与此同时,拥护宋离歌的御林军亦是长剑出鞘,抢先一步将晋王和宋诗睿挡在身后,仗剑对持。
“都住手!”
宋离歌突然怒声厉喝,夹裹着雄厚内力的狮子吼,威猛不可挡,霸气不可敌,犹如奔腾呼啸的龙卷风,携不可抵挡的雷霆万钧之势,强势镇压一切。
昭和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殿内众人心神大震,除功力深厚的晋王父子外,包括听命行事的内廷侍卫皆是头晕目眩,不受控制的松开手,任由长剑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