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惢只觉得一股淳厚的力量自自己的双手游走至自己全身,全身经脉立刻疏通过来,而赛西施的脸色也愈来愈虚弱。
“好了。”赛西施放下了手。
萤惢见赛西施的脸愈来愈虚弱,萤惢伸手扶住赛西施,道,
“前辈,你怎么样了?我带你去淞山找墨渊师尊给你疗伤。”
赛西施摇了摇头,虚弱的道,
“不,孩子。我大限将至。我已经将毕生功力传授与你,你切记,要与人为善,不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说着,赛西施的身体渐渐变成透明状,直至消失。
萤惢看着渐渐消失,化为泡影的赛西施,流下泪来,跪在地上,道,
“多谢前辈,前辈一路走好。”
萤惢擦干泪,拿出剑,御剑往淞山上飞去。
萤惢只觉得周身风声鹤唳,云雾袅袅,看来是到了淞山顶了。
萤惢轻飘飘的落到了地面上。
这时候,守山的白衣弟子上前,道,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擅闯淞山?”
萤惢连忙摇手道,
“师兄,我不是贼人。我是淞山弟子,我有急事要上报师尊。”
白衣弟子上下打量萤惢,道,
“好。”说着让开一条道路。
于是萤惢就匆匆跑了进去。
萤惢跑进清心堂。
此时,墨渊正在清心堂打坐。
萤惢就这样跑进了清心堂。
萤惢正好瞧见闭眼打坐的墨渊,还有身旁专心沏茶的竹青子。
“你是何人?敢如此放肆?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的?”竹青子先是一惊,然后道。
墨渊睁开眼,看向萤惢,只瞧见微光下,一个俏生生的小女孩立在那里,从容不迫,一脸镇定。墨渊眼眸微澜一闪而过,心想,这孩子资质非凡,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萤惢低了头,道,
“弟子误闯清心堂,实在是鲁莽。请师尊,师兄降罪。只是……”萤惢抬起头,看着墨渊,一脸恳切,道,
“弟子实在有要事禀报,还请师尊屏退左右,容弟子陈情。”
竹青子却怒了,道,
“你既然是淞山弟子,当知道尊师重道的道理。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能这样不守礼法,这样莽撞的闯进来,你应该知道这不合规矩。”
萤惢惭愧的低下了头,道,
“是弟子鲁莽,弟子惶恐。”
墨渊抬起手,道,
“罢了,她也是无心的。”
竹青子颔首,道,
“是。”
墨渊只是看向萤惢,道,
“你叫什么名字?”
萤惢鼓起勇气,道,
“师傅忘了弟子吗?弟子叫萤惢。师傅前些日子教弟子御剑飞行的时候,还说弟子天资聪颖。”
墨渊微微一笑,道,
“是吗?”顿了顿,他才道,
“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即可。”
“是这样的……”
萤惢长舒一口气,将事情本末说了出来。
墨渊闻言,脸色越来越凝重。
“那位赛西施现在何处?”墨渊站起来,道。
萤惢忍住泪意,道,
“前辈不幸受伤,她将她的毕生功力传授与我,就溘然长逝了……”
墨渊身子晃了晃,竹青子急忙跑过去扶住墨渊。
墨渊闭眼,叹道,
“赛西施,当年我们行走江湖,是如何恣意洒脱,没想到,没想到啊……”顿了顿,墨渊才道,
“那百毒门是江湖上的邪门,一向心狠手辣。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把手伸到了淞山脚下……”
竹青子嘴皮子动了动,道,
“师傅,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墨渊叹口气,道,
“看来,我们最近要采取措施了……”
萤惢眼眸一动,露出光亮来,又迅速黯淡下去。
“孩子,你先下去休息吧。”墨渊看了一眼萤惢,道。
“是。”萤惢低了身子,道。
萤惢出了清心堂,回到后山住处。
小灰老远就瞧见她,惊喜的“吱吱”两声,嗖的一下跳进萤惢怀中。
萤惢揉了揉小灰的圆脑袋,然后将小灰放到地上。
萤惢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兰絮正坐在桌前喝冰镇酸梅汤。
“今天很热吗?”萤惢奇道。
兰絮看了眼萤惢,道,
“没有很热,还好啦,只是诗琪经常送她做的糖水点心给我吃。”兰絮指着桌上的点心,道,
“姐姐,你也尝尝吧。”
萤惢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一块金黄色的糕点,咬了一口,脸上的神情舒缓过来,道,
“这是凤梨酥吗?味道真不错。”
兰絮抬眼,点点头,道,
“是了。”
“她手艺怎么这么好。”
萤惢一边说,一边端起眼前的茶盅,低头一看,只见黄澄澄的茶水里泡着几颗蜜枣,还漂浮着几颗莲子,几片银耳,几粒枸杞子,尤其是汤碗里的蜜香清甜味,飘出了老远。
萤惢端起茶盅,饮了一口,顿觉清凉冰甜,好不自在。
兰絮咂咂嘴,道,
“今天西洲来家书了,姐姐你要不要看。”
萤惢疑惑的看了一眼兰絮,点了点头,道,
“给我看吧。”
兰絮拿起桌上的一封书信,递给萤惢。
萤惢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来,看那封信,信上写着,
萤惢吾儿,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西洲内忧外患,为父殚精竭虑,辗转难眠。然为父无一刻不思虑吾儿,汝母亦茶饭不思。望吾儿奋发图强,勤学苦练,学成归来,好辅佐为父,重建清平。
萤惢看完信,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担忧之情。父母年纪大了,她真的应该努力,再努力,保护好父母,还有西洲。
兰絮凑过头来,道,
“姐姐,你的家书写了什么?”
萤惢微微一笑,道,
“什么也没有。你呢?”
兰絮嘻嘻一笑,道,
“父亲派人送来了九州四海通用的钱,还有衣物等其他重要用品。这下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就可以买吃的用的了。”
萤惢无奈,道,
“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兰絮撇了撇嘴,道,
“姐姐,你也是个孩子啊,你才多大?”
萤惢看向镜内,只见一个小女孩悄生生立在那里,唇红齿白,语笑嫣然,当真只是个小孩子,然而她的心理年龄却不小了。
萤惢默默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