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仙侠奇缘 上神的事儿少打听

第二十章 反噬

  流云城城主府。

  此刻佟大人手中的拜贴仿佛是烫手的山芋。

  帖子是陈汉国闵斓王府送来,要他转交金雁翎的。

  之所以佟大人觉得棘手,是因为这份拜贴看起来更像是战书。而闵斓王虽然表面上只是陈汉国的摄政王,实则确是陈汉国真正的掌权者。

  然而闵斓王为人十分神秘,外界只知道其修为精深,却并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这位王爷。

  帖子上说,闵斓王未婚妻走失,王爷茶饭不思,遍寻无果。前几天有人看见王妃随商队进了流云城。王爷多方打探,知晓商队是金雁翎领队。

  闵斓王认定是金雁翎绑架了未来的王妃,要登门去讨说法。若是冤枉了将军,闵斓王愿意割让比邻流云城的三座城池,作为赔罪。

  可若真是金雁翎拐走了他未来的王妃,只要金雁翎肯归还,他便不再追究。如若不然,必定兵戎相见。

  贴子中所提及的王妃,想来必定是那位跟随将军一同住在梧桐别苑的女子了。

  那女子出入一直带着围帽,佟大人没有见过她的芳容,单瞧着那身姿,也能知晓,围帽之下必定是倾国之色。

  可若说她是金将军拐来的,佟大人是不相信的。故而佟大人分析,闵斓王之所以会诬赖金将军,必定是想要引起两国之间的纷争。

  若金雁翎不肯让他见那位姑娘,那闵斓王就师出有名。若让他见那位姑娘,他一口咬定就是他的王妃,届时金将军定然不肯割爱,闵斓王一样可以借题发挥……

  佟大人硬着头皮将拜贴送来了梧桐别苑。

  姽婳看完后,便按照闵斓王的吩咐,一个字——拖!他要让阿鸢心甘情愿的就范。

  “你且回复闵斓王,就说我正在闭关,你未能将拜贴送达。”

  佟大人领命,回了府中便给闵斓王回了信儿。

  下人将回信送来的时候,闵斓王正在书房描绘一副丹青。

  “速去传信给天启帝宫,将此事告知,请盛辕帝定夺。”

  下人领命出去了。

  闵斓王温柔的轻抚案几上的美人图,低声细语:“乖乖就范还是天下大乱?这题多好选……”

  阿鸢整天闷在房中潜心修炼,身体也在姽婳细心的调养下一天天的健康起来,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殊不知外面局势已经是剑拔弩张。

  阿鸢不知道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安城天启帝宫。盛辕帝面色阴沉的拍案怒斥:“简直荒谬!雁翎断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分明是闵斓王在有意挑衅!”

  “父皇息怒,儿臣请命亲自去流云城与雁翎共同商讨解决此事!”颜西跪在殿前请命。

  “也罢,着你调五万精兵,驻扎流云城!时时汇报城中动向!”

  颜西双手接过虎符,正色道:“儿臣领命!”

  颜西握着虎符,步履稳健的走出帝宫。颜西靠在车厢里,举起虎符仔细端详,眼中的贪婪丝毫不加掩饰。

  颜西调集五万精兵增防流云城,此刻大军已经驻扎城外,而颜西也乘了玉灵舟日夜兼程朝流云城赶来。

  陈汉国这边,闵斓王也已调集重兵集结。

  陈汉国与永相国接壤面积很少。流云城三面环山,一条浣纱河将流云城与陈汉国的瑶光、离沛、纳海三城隔开。

  瑶光城最为繁华,离沛、纳海与瑶光城成犄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

  若流云城是占据天险,那么陈汉国这边境小城则是占据了地势。两国之间若要兵戎相见,那么浣纱河的战略重要性自不必言说。

  两军皆在岸边安营扎寨,隔水相望。局势十分微妙,战端一触即发。

  姽婳依照闵斓王吩咐,几次三番的传信给金雁翎却都没有收到回复。

  乌拉善地形复杂多变,而漓煞湖流域自古以来就是人类的禁区,姽婳也觉得,就算闵斓王高抬贵手放任自流,金雁翎这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闵斓王只说有了新的打算,暂时还不许她暴露身份,她也只能继续易容成金雁翎,陪在阿鸢身边。

  腊月十八这一天,颜西终于抵达流云城,并且带来了圣谕。

  姽婳去议事厅接旨,临走之前再三交代阿鸢,不可四处乱走,她按闵斓王的吩咐已经在梧桐别苑设下结界。

  阿鸢听话的待在房间,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算算时间,再有十多天就是正月初一了,金雁翎答应她会回来陪她过新年的,她每天都数着手指头算日子。

  这段时间阿鸢修炼刻苦,虽然还是进展缓慢,不能突破筑基期的瓶颈,但她相信再有半年时间她定然可以达到筑基期,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那晚金雁翎对她的许诺言犹在耳,待她达到凝体期后便娶她为妻。

  想到这里,甜蜜的笑容在阿鸢脸上荡漾开来。

  “姑娘的心情还真是不错……”

  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陌生男子的声音让阿鸢如芒刺在背,立马紧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四处寻找。

  卧室不大,一眼就能看个究竟。

  似凭空出现一般,一名身穿银蓝色长袍的俊逸男子,突兀地出现在阿鸢面前,阿鸢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那日在药王城买下小兽之人。

  这人的出现方式太过诡异,阿鸢极力稳住情绪,强作镇定的质问道:“你是何人?”

  男子笑容清朗:“多日不见,姑娘愈发动人了……”

  “我却不记得何时见过阁下,阁下怕是认错了人,还请速速离开。”

  阿鸢下意识地否认自己记得他。

  眼前男子,让阿鸢莫名心悸,那种没来由的熟悉之感让她方寸大乱。

  见阿鸢惊恐的表情不似作伪,男子脸上的神情暗淡了下去,语气里竟隐含着些许委屈:“我对姑娘一见倾心,日思夜想,姑娘见了我却如同白日撞鬼,真是……”

  “请阁下速速离开!”阿鸢心跳得厉害,双手敛在袖中,掌心都握出了汗。

  “姑娘怎么不问问我是因何而来?”

  蓝袍男子径自坐在桌前,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手指还有意无意的绕着阿鸢刚用过的茶盏画着圈儿。

  阿鸢深知此人来者不善,且修为精深,下意识的后退。

  “不论阁下所谓何事,皆与我无关。”

  “与姑娘无关吗?”说话间,男子从怀中取出半枚玉佩:“这玉佩姑娘不会不认得?”

  望着玉佩,阿鸢心生迷惑。她也有半块玉佩,与这半块正好能拼成一块。

  她的那半块是阿娘临终前交给她的,要她到天安城寻凌姓人家。可两年了,她找遍了天安城的凌姓人家,却无人识得,她都不打算找了,却突然凭空冒出来了,简直是荒诞至极。

  “阁下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阿鸢不想正面回答他,只是没好气的搪塞道。

  闵斓王也不着恼:“姑娘与我早有婚约在身,如今姑娘却与金雁翎厮混一处,是何道理?”

  阿鸢气结,从没见过这般胡搅蛮缠的人。怒斥道:“荒谬!你说有婚约便有婚约?我并不认识你,家母也从未提及婚约一事!”

  闵斓王嘴角上扬,眼前的女子连愠怒的模样都是这般可人。

  克制住将她揽入怀中疼爱一番的冲动,闵斓王拨开玉佩上的机关,从中取出一纸婚约。

  “姑娘的那半枚也同样藏有婚书,在下说的是真是假,姑娘打开一看便知。”

  阿鸢断不肯承认自己也拥有同样的玉佩,想都没想便抵赖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只当你是认错了人,速速离开,我便不同你计较了!”

  “啧……姑娘怕是不知何为婚约?就算姑娘不愿承认,可这婚约也做不得假,天地为证。姑娘若铁了心想抵赖,可想好了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他手中拿着半枚玉佩,阿鸢此刻却不能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然而对于婚约这种东西阿鸢也有所了解。

  婚约同样属于契约的一种,契约签订起便受天地律法约束,违背契约者形神俱灭。若要解除契约,除非双方同意或者一方身死,否则想要单方面解除那是断不可能的。

  “不论阁下的话是真是假。然而我与金将军早有夫妻之实,断不可能再嫁与你。”

  阿鸢的话掷地有声,她拒绝他甚至连一丝丝迟疑都没有,那一句早有夫妻之实,更是让闵斓王怒火中烧。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只见过两次的女人这般在意,可只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婉转承欢的模样,就如同万箭穿心。

  闵斓王双眼微眯,蓦地起身,沉声说道:“姑娘分明是完璧之身,却为何要诓骗与我?既然姑娘认为身体属于谁,人就应该属于谁,那就简单多了……”

  说完就朝阿鸢站立的方向走了过来。阿鸢心知不妙,转身就朝门口跑去。

  触及房门的瞬间却被闵斓王一把扯住,拉入怀中!

  温热的柔唇强势地覆上阿鸢嫣红的樱唇,突如其来的吻让阿鸢恼羞至极!抬手打向闵斓王的纤掌却在半空中被捕获……

  闵斓王一手扣住阿鸢的皓腕,一手钳制着阿鸢的臻首——她的甜美超乎他的想象!

  阿鸢只觉得唇畔被捻磨的生疼,而这混蛋却还不满足,肆无忌惮地卷扫描绘着,她的贝齿……

  受制于人,避无可避,情急之下,阿鸢一口咬在闵斓王作恶的唇瓣之上。

  血腥之气登时充斥口腔,然而闵斓王吃痛却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反而趁着阿鸢咬人之际吻得更深了。

  屈辱的泪水顺着阿鸢眼角滑落,愈发升温的热吻已然不能满足闵斓王的胃口。

  闵斓王松开擒住阿鸢皓腕的手掌,手背轻柔缱绻地划过阿鸢泪迹斑斑的脸颊,一路向下顺着如玉的脖颈探进了阿鸢的领口……

  闵斓王抓着阿鸢的衣领正欲撕扯,却突然如遭雷击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闵斓王那只扯向阿鸢领口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另一只手也放开了阿鸢的臻首,依依不舍的从阿鸢唇畔抬起头。

  闵斓王伸出拇指,随意地擦了擦唇角的鲜血。

  “碧海玄天衣……他对你倒是舍得……”

  闵斓王面色苍白,碧海玄天衣带来的反噬,使他此刻并不好受。

  “你叫阿鸢对吗?阿鸢……等着本王的聘礼……”

  闵斓王说完,一闪身消失不见。

  阿鸢惊魂初定,手扶着桌子,冷汗泠泠,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去。

  闵斓王消失前,面上那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如同印刻到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犹如梦魇。

  “姑娘,你没事吧?”姽婳不知何时赶回,急忙上前扶起阿鸢。

  “没事,还好你回来的及时……”

  阿鸢坐到凳子上,稳了稳心神。从怀中拿出半枚玉佩,从前她并未仔细验看过这枚玉佩,只当是一件普通的信物。

  阿鸢照着闵斓王刚才的样子,触发玉佩上的机关,果然里面藏有婚书,阿鸢的身体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姑娘是怎么认识闵斓王的?金将军可知晓此事?”姽婳开口询问。

  “谁是闵斓王?”阿鸢满心疑惑。

  “刚才那人正是闵斓王。姑娘不认得他?”姽婳私心也想知道闵斓王到底是何时与阿鸢有了交集。

  “我根本不认识他,是他凭空出现,硬说与我早有婚约,还拿出了凭证!”阿鸢有些气急败坏。

  想到阿鸢的特殊体质,姽婳也就想通了,想必闵斓王定是曾经见过阿鸢,受了阿鸢魅惑特质的影响,对阿鸢产生了执念。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