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将军归来
“阿鸢,你好香……”
闵斓王低沉暗哑的声音仿佛在阿鸢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抬眸对上闵斓王幽深情动的眼眸,阿鸢的心门一下子就失了守。
闵斓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插进阿鸢的长发,扣住阿鸢的臻首。
冰凉的薄唇不由分说便覆上了火热甜美的樱唇,阿鸢整颗心顿时方寸大乱。
“呜……”
想要反抗的手,在覆上闵斓王冰冷身躯的时候就没了下文。
他还伤着呢,她不能推他啊。呼吸愈发的沉重,阿鸢紧张地连手心都热的烫人。
覆在闵斓王冰冷身躯上的手掌将火热的温度尽数传递到了闵斓王的胸膛。
闵斓王喉间微动,薄唇从阿鸢的唇瓣上抬了起来,额头轻抵着阿鸢的额头,鼻尖猫儿一样在阿鸢的鼻尖上轻轻的拱蹭着。
“阿鸢,你身上好暖,我冷死了,你抱抱我,给我暖一暖……”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中还透着几分孩子气的无赖。
“盖上被子不就好了。”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的阿鸢瓮声瓮气地答到。
“不顶用……”闵斓王还在蹭着阿鸢的鼻尖,轻声抱怨着。
“多盖两层……”阿鸢还在抗争着,可声音已经细弱蚊蝇了。
“好阿鸢,就抱一会儿,真的很冷。我不会胡来的。”
“伤口还没包扎呢。”
闵斓王依依不舍的松开阿鸢,坐直了身躯:“那就先包上……”
阿鸢脸颊发烫,低垂着眼眸不肯再看闵斓王的眼睛。
随手取来纱布,一层一层将闵斓王的伤口敷上药,包扎好。
“好了,快穿好衣服。”阿鸢转身就想逃离。
闵斓王扯住阿鸢的衣袖,顺势起身,从身后将阿鸢抱了个满怀,有那么一瞬间,阿鸢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时间仿佛也静止了一般。
“阿鸢,别走……”
“你不要闹,伤还没好。”阿鸢被他揽在怀中,却不敢挣扎,怕再牵动他的伤口,只能一动不动的任由他这样紧紧得环抱着自己。
“伤好了就可以闹了吗?”闵斓王不依不饶,有些无赖地贴着阿鸢耳畔沉声低语道。
“你总是这么油腔滑调的?”
不知为何,阿鸢一下子想起那天在茶馆,闵斓王牵着美人的体贴样子,突然就恼了。
闵斓王松开了手,他不知道阿鸢因何突然恼了。他不敢赌,他怕刚刚与阿鸢缓和了的关系又跌回到原点。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从金雁翎威胁他要在阿鸢身上捅上几刀,到金雁翎出言折辱阿鸢……他开始怀疑,金雁翎他到底值不值得阿鸢的真心以待?
他曾经使用了禁术,穿越时空,他亲眼见证了金雁翎与阿鸢相处时的种种。
从前不觉得,如今再次回想,他觉得金雁翎或许并没有阿鸢以为的那样爱重她。
前世的阿鸢体质特殊,对修士似乎有着某种特别的诱惑,修为越是精深越是会对阿鸢情不自禁。
他起初也不明白阿鸢为何会对修士有着那么强烈的诱惑,直到他在她与颜西的大婚之夜真正的占有了她……
阿鸢带给他的可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满足,每次与她欢好过后,他的修为都会得到一次不寻常的提升,不是他不肯放过她,而是从那晚之后的每一个月圆夜,他都心魔发作,她就像个定时发作的魅蛊,让他愈陷愈深。
也许这就是每个修士觊觎她的原因吧!就像狼对肉天然的渴望……
而金雁翎,无疑是那个年代乃至现在全大陆修为最高的人类修士……
回想起阿鸢的仙根没有恢复的时候,金雁翎对阿鸢不过只是想要占有而已,他从颜西府中将阿鸢抢过来时,心里也只不过当她是个物件儿罢了。
他反悔了,他不想再放手了,阿鸢说愿意原谅他,那么是不是他们就能从新开始……
见闵斓王松开了手,一脸落寞的立在她身后,阿鸢更气恼了,怎么,被她戳穿了,无从辩驳了?
“穿好衣服!要是能动弹就滚回你的王府去。那儿肯定有人喜欢听你油腔滑调!”阿鸢气鼓鼓的酸道。
听了阿鸢的话,闵斓王突然就松了口气,他知道阿鸢为何突然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阿鸢,我那天是故意那样说的,我没有姬妾,你为何不打听打听,整个陈汉国怕是也只有你不知道我没有姬妾了。阿鸢,我始终也没有过别人。”
闵斓王觉得有些误会还是要说清楚为好,纵然他很享受阿鸢为他吃醋的感觉,但醋吃多了也伤身不是。
“那……”
阿鸢想说,那天你明明领着一个妖艳的美人!却突然觉得她要是真的这么说了,就好像她很在意他一样,故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谁要知道你有没有姬妾!”
闵斓王拉过阿鸢攥着拳头的小手,轻柔的将她的粉拳舒展开,按上了自己赤裸的胸膛:“是我想说,阿鸢,是我想说给你听,是我想你了解……”
阿鸢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当闵斓王拉着她的手覆上他冰寒得胸膛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你不是说冷,那还不穿上衣服。”阿鸢说着就想要抽回手,在按下去她估计自己就真的沦陷了……
“嗯。”
闵斓王见阿鸢气消了大半,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听话的把衣服穿好了。
而永相国此刻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国君颜栖梧手里的那本奏折仿佛重愈千金,以至于他拿着奏折的手都有些颤抖。
“此事当真?”栖梧君目光锐利得扫向殿前跪着的侍从。
“禀陛下,此乃流云城城主千里传音所奏。金雁翎将军此刻正在流云城城主府内!”侍从的声音也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
“如何确定就是金雁翎将军?”
“府中有将军画像,且金将军的修为摆在那里,根本无从伪造。”
“他可说何时回天安城?”颜栖梧拿着奏折的手不觉得又紧了三分,正如他此刻忐忑的心情。
金雁翎,对于他来讲金雁翎这个名字一直都只存在于传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真的会回来,毕竟在他即位的时候,金雁翎已经历劫身故的秘密就传承给了他。
父皇的遗训言犹在耳——金雁翎的死讯不能公开,他必须永远傲立在永相国百姓的心中,金雁翎就像一个信仰,属于永相国百姓的信仰,他不能倒。
父皇只告诉他,要将秘密世世代代的隐瞒下去,却没有告诉过他若金雁翎回来了要怎么办……
他真的回来了吗?难道他根本没死?还是……
有太多的不确定,令颜栖梧这样一个新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金雁翎的突然出现对于永相国来说、对于他来说、算不算一件好事儿,毕竟上一任流云城城主离世之前也送来了一道密诏,关乎永相国的根基,关乎金雁翎的身世,关乎聚灵草。
“陛下,金雁翎将军预计明日启程了。大概三个月之内会抵达天安城。”
“吩咐下去,将将军府仔细修缮一番,把金将军出关还朝的消息放出去。”
不论金雁翎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他在永相国百姓心中的威望是无可替代的,民心是根基……颜栖梧深深得看了一眼跪在殿上的侍从。
侍从一下子领会了这位少年天子的意思:“金将军必是受陛下仁政的感召,出关还朝,辅佐陛下,永相国有陛下这样的仁君,如今又有金将军那样的良将辅佐,永相国必定繁荣昌盛!”
颜栖梧的嘴角儿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去办吧!务必把将军府打理的如同当年一般无二,还有,派朕的仪仗出城相迎,一路前行,一直迎到金将军为止。”
“可是陛下,这会不会……迎十里已经是最高的规制了,这迎百里迎千里可是闻所未闻的事!”侍从劝谏道。
“就是要空前绝后才配得上这位与日争辉的金将军!”
五月的流云城,风和景明。
“将军,阿清也想回天安城,想回家乡看一看。”
城主府内,黄清拦住就要启程的金雁翎,恳切的说道。
“阿清,你跟着我不会有结果。”他自然知道黄清的心意,可他给不了她回应。
“阿清只是想回天安,若将军不愿带上阿清,那么阿清自己走也可以!”黄清目光坚定且固执的看着金雁翎。
“何必如此……”
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重活一世为得就是那份执念。
“阿清不想知道将军为何离开县主府,也不会过问任何事,将军,你我同行了百多年,怎么如今这一趟天安城将军就不肯带上黄清一起呢?试问将军,黄清可曾误过事,可曾拖过将军后腿?”阿清坚定的目光,让金雁翎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了。
是啊,黄清与他同路了一百多年……
他为何会离开县主府?其实他自己也并不能很确定,也许是感受到了阿鸢的摇摆不定,也许是他想要找回自己,也许……
他想着,他还会回来,他不会放弃阿鸢的,他觉得他与阿鸢都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整理整理。他想要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样,他想要……
“将军!”黄清见金雁翎兀自出神不接她的话,急切的唤道。
“罢了,阿清,随你吧。我此次回天安也不知会是什么光景,你若想去,就随你吧。”
陈汉国紫宸宫,铭帝手里握着两份密奏,有一搭无一搭的打着节拍。
两份密奏,一份来自永相国,另一份来自县主府。
金雁翎,那个传说中皇叔的头号情敌,竟然复活了!这消息不可谓不震撼。
他的皇叔已经赖在县主府两个多月了,听小刀的意思,他皇叔赖在阿鸢的卧房,阿鸢每晚便不肯留在房里。任凭他皇叔软磨硬泡,逼急了,阿鸢就开始撵人。
他皇叔跟斓鸢县主的关系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