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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碧海玄天衣

  丹田之中再次空空荡荡,金雁翎缓缓睁开双眼,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升华。

  这种感觉很玄妙,玄之又玄。仿佛他刚刚才触碰到大道之门,又好像已然身在门中。

  一切法犹如梦幻泡影,伴随着朝阳的生起,万丈霞光力透云海,紫气蒸腾。

  金雁翎呼出一口浊息,从玄妙的境界中渐渐退了出来。

  神思清明,五感通透。

  如今,他最需要的是闭关参悟,这样的契机可遇不可求。

  可若是放着阿鸢不管,自己去闭关,他又实在不放心。心不静,又怎么可能安心闭关。

  正当金雁翎踌躇不决的时候,然娘来了。过人的五感,让他早有察觉。

  打开房门,见然娘双手托着一只沉香木匣。

  “给将军请安,将军吩咐然娘寻的碧海玄天衣,然娘已为将军带来。”见金雁翎开门,然娘恭敬的说道。

  接过匣子,对然娘回道:“有劳然娘了。”

  然娘退了出来,转身走下楼梯,见婉晴孤身一人,神色黯然的立在拐角处。

  满目凄然的问到:“然娘,将军他千方百计托你寻来的碧海玄天衣,是要送给昨天那位姑娘吗?”

  “应该是了……婉晴啊,何必呢?他那样的人物,岂是咱们这种风尘女子能肖想的?徒增烦恼罢了……”

  “传闻竟都是真的了……他就是城中盛传的那位被将军揽在怀中的女子吧,当真是天姿国色……”

  婉晴神色黯然,心中更是酸楚难当。

  金将军可谓是天之骄子,自然会是无数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她也不例外。

  曾经她也同别的姑娘一样,只敢偷偷在心里仰慕他罢了,从不敢真的肖想能与将军有所交集。

  直到三年前,将军同六皇子一起来摘星楼饮酒,她有幸能为二位贵人抚琴助兴。

  打那以后,将军来摘星楼必然会遣她抚琴。

  将军不只记得她的名字,甚至有一次,将军还与她吹笛同奏。

  全摘星楼的人都知道,她是将军看重的人。都说将军早早晚晚会接她入府,连她自己也曾这么认为,毕竟将军对别人从未像对她一般。

  她以为将军是怜惜她的……直到昨天,她才认清。将军他真正怜惜一个人的时候,竟是那般得不管不顾。

  原来将军对自己什么都谈不上……

  两行清泪潸然落下,婉晴背过身,不再看然娘。口中却平静的说道:

  “然娘,劳烦您帮我传信给六王爷,就说婉晴愿意入王府,能伺候王爷,是婉晴的福气……”

  然娘拍了拍婉晴的肩膀:“你能想通,这很好。以你的聪慧,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天光大亮,日光透过轩窗照了进来,阿鸢从绮丽的梦境中悠悠转醒。梦中她被一名身着蓝袍的男子赌气般吻了一遍又一遍。

  睁开眼,却看见金雁翎侧身躺在她的身边,单手支撑着上身,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知怎么,阿鸢突然低下了头,总觉得自己做这样的梦很对不起金雁翎。

  仓惶的闭上眼睛,想继续装睡,却听到金雁翎出言威胁道:“你若再装睡,我有得是法子弄醒你。”说着食指羽毛般扫过阿鸢的鼻尖。

  不敢赌他这话有几分真假,阿鸢乖乖地睁开眼睛:“将军早呀……”

  “不早了,已经快巳时了。”金雁翎坏心的提醒到。

  “我这就起……”阿鸢佯装无辜的抿了抿唇。

  金雁翎也不再逗她,微微侧身,给阿鸢让出些地方下床,自己却继续斜倚着靠枕对阿鸢说到:“屏风后有一套衣裙,你待会儿试试看合不合身。”

  “多谢将军……”

  阿鸢洗漱停当,转到屏风后面打开木盒。

  盒中盛放着一整套的衣裙,由内及外,甚至连鞋袜都有。阿鸢不认得这些衣服是何材质,只觉得摸起来仿佛是在抚摸一朵浮云,舒适绵软。

  看得出来这套衣裙价值不菲,可阿鸢不理解的是,这套衣裙从里到外全身素白,连一点纹饰都没有。

  虽然想不明白,金雁翎干嘛要让她穿这么一套素白的服饰,却也还是听话的穿戴了起来。

  阿鸢将最后一件纱衣穿戴整齐后,接着神异的一幕发生了!

  整套衣裙在阿鸢身上迅速的发生着变化。

  纯白的衣裙变得光彩夺目,贵不可言。

  阿鸢不懂得服装的制式,只觉得身上服饰气派非常,威风凛凛。

  金雁翎坐在床沿,望见身披帝后朝服的阿鸢缓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脸色瞬间大变!眉头紧锁!

  阿鸢不认得,可金雁翎却不会认错,这是帝后朝服,正所谓凤冠霞帔!普天之下,只有母仪天下的帝后大婚之时才能穿得!

  阿鸢不明白,金雁翎为何突然间脸色变得那样难看,是她从没见过的冰冷凝重。

  阿鸢有些紧张,连忙开口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穿之前明明就是白色的,我这就去换回来……”

  金雁翎起身走到阿鸢面前,抬手搭在阿鸢的肩膀上,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衣裙瞬间变作了普通样式。

  面色稍霁,金雁翎抚了抚阿鸢的长发轻声说到:“穿着吧,这是碧海玄天衣,是法器;能驱寒避暑,自洁自净,款式随心变化,鲛人王灵鞘织就,避水火,防刀剑;天下间仅此一件。”

  听完金雁翎的介绍,阿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金雁翎没说的是,碧海玄天衣还有一个功能,若穿它之人没有自己提出要求,那它会根据穿戴之人的命格,变化出最合适其穿着的样式!

  那也就是说,阿鸢的命格是母仪天下!

  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由阿鸢的命格联想到颜西对她的觊觎,金雁翎心里很是介怀。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若她真是那样的命数,他也定要为她逆天改命!

  刚刚还在犹豫,是要先把握契机闭关参悟,还是先去玉簪峰谋取玉簪。

  当他看到阿鸢身着朝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谋取锁灵簪刻不容缓。

  来摘星楼目的已经达成,金雁翎不想再多耽搁时间,带着阿鸢,离开了摘星楼。

  摘星楼七楼的观景台上。婉晴目送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喃喃地轻叹:“原是我不配……”

  她的命本就如浮萍,原以为金雁翎会是她的归宿,却终究是她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前些时候,六王爷突然同然娘提起她,要为她赎身。她心心念念着金雁翎,须臾推诿。

  可今天她想通了……六王爷虽风流成性,可确是最有望继承大统的。

  她进了王府,哪怕眼下只是个侍妾,将来入了宫,也能享有位份。

  金雁翎与阿鸢回到驿馆,也不耽搁,继续向南赶路。

  阿鸢依旧独自坐在马车里,有心想问金雁翎要带她去哪里。可见他好像心情不大好,也就没再多问。她也想得明白,他要带她去哪儿她跟着就是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新得了碧海玄天衣这样的异宝,阿鸢躲在车里玩的不亦乐乎。

  阿鸢对碧海玄天衣能随心所欲变化的特性,十分满意。敢情有这么一件衣服简直就等同于拥有所有衣服了!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

  车队匆忙的赶路,整整一天不曾停歇。阿鸢坐了一整天的车有些憋闷。

  月上中天,车队行至一片山林终于停下休整了。

  阿鸢打开车门,见金雁翎也下马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猫儿般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阿鸢笑颜如花的看着金雁翎,低声唤道:“将军,这还要走多久?”

  眼前的阿鸢身着浅紫色薄纱长裙,飘逸灵动,美得动人心魄,金雁翎的心又沉了几分。

  不知是何原因,阿鸢的容貌仿佛又添了几分惑人之感。

  按下心头的悸动,金雁翎伸手揽过阿鸢:“还要走三个月。”

  “三……三个月?”阿鸢苦着脸的样子可爱极了,金雁翎嗤笑道:“正是!”

  “要在车里闷上三个月会不会太无聊啦?!”阿鸢抱怨到。

  沿途固然有秀丽的风景可以观赏,可看久了也会审美疲劳的吧。

  “明天你就在车内参练引导决。三个月时间足够你达到凝体期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金雁翎原本未曾打算让她这么急的开始,可冥冥中似有预感,取锁灵簪,提升阿鸢的修为,这两件事都让他感到刻不容缓。

  这份预感说不清道不明,似有一只无形得大手在推动着他一步步地做出选择……

  天安城永宁王府内宅,婉晴坐在铜镜前,由着丫鬟们为她梳妆打扮。

  她也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命运,但她愿意放手一搏。

  看着镜中被丫鬟们装扮过的自己,婉晴有些许恍惚……这眉眼,这发式,像极了金将军怀里的那位……

  婉晴吃惊的捂住嘴巴,难道六王爷原本想要的竟也是那位姑娘吗?!

  心中的震惊不敢表露出来。婉晴此刻心如电转,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若是六王爷想要的是那位姑娘,她不妨就仿照着那位姑娘的神态……

  颜西回到府中已是夜半十分,七分的醉意让他愈加的心烦气躁。那抹娇媚的身影始终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自那天,见到她与金雁翎共乘一骑开始,多少天了,他都不能释怀……再没有美人能令他尽兴。

  直到前两天,同文博去摘星楼,那个抚琴的女子,眉眼之间竟有三分像她……特别是那软糯清甜的嗓音,更是如出一辙。

  颜西走进卧房,摇曳的烛光下,一抹纤弱的身影侧坐在桌案前。

  昏暗的光线,加之七分的醉意,眼前的人儿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

  颜西有些许恍惚,仿佛这正是他将她掳回来的那一晚,她本就该这样,在房中等着他来宠幸。

  血气上涌,颜西伸手将婉晴拉了起来,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下颚,将婉晴的头赫然抬起。

  婉晴心中害怕,对上颜西的眼中就充满了惊恐。

  这般躲闪惊惶的模样,更是像极了那个女人……

  粗暴的将婉晴甩到床上,婉晴吃痛,闷哼一声。像极了阿鸢跌在马车上的那一遭。

  理不清是欲火还是怒火,又或是二者兼而有之,颜西这一晚似鬼魅附体,这些天积压的愤懑似开了闸的洪水,将婉晴凌虐得半个月未能下床。

  与之而来的是封赏,婉晴受的罪也让她成为了六王爷的贵妾,王府新宠,风光无限。

  只是这各中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晚颜西抓着她的手腕质问她:“雁翎他可也有本王这般精猛?!”

  从那时候起,婉晴便知道了,六王爷对那女人执念甚深。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能令颜西满意,她只有在他发了疯一般占有她的时候不断地哀求他。

  许是她的哭求有了用,他终究还是给她留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也为她赢得了一个宠妾的身份……

  人都说,她得王爷独宠,风头无两。独宠吗?他从未宠过她,他在她这里只有宣泄。她不过是替那个叫阿鸢的女人一次次地承受着王爷的邪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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