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团见状,赶紧拿过一块糕点,胡乱的塞进嘴巴里,这才追了上去。
“宿主,薛长卿他不是草莓蛋糕,当然,我也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而是他的攻略难度真的巨大,我只是不想你努力那么久,结果栽在薛长卿这里,那就太不值了……”
糯米团像个苦口婆心的老母亲一样,追着亓夭费劲巴力的巴拉巴拉说了一路,但亓夭只是目视前方,自顾自的走着,也不跟它说话,只是在碰到认识的人时,微微点头,附和一两句,仿佛它根本不存在一样。
好吧,在其他人眼里它确实不存在。
终于,绕过长长的走廊,亓夭停在了一扇看着就十分富丽贵气的门前,就在她即将要推门而入时,糯米团终于忍不住了。
它一个闪身飞到亓夭面前,张开手臂,神情无比认真且万分谨慎的再次提醒。
“亓夭,若是打开这扇门,攻略目标真的就不能更改了,无论成与败,生与死,你只能选择薛长卿,你可想好了!”
亓夭放在门框上的手细微的瑟缩了一下。
可也仅是片刻,便坦然坚定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几乎是在门开的同一时间,糯米团感觉自己的灵魂也随着那阵吱呀声,一起升空了。
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亓夭道:“亓夭!你不要后悔!”
话音刚落,亓夭停下了步子,随后缓缓转身。
糯米团还以为自己成功的把人给劝服了,笑容正要展露,却在下一秒被亓夭毫无征兆的一把推到了门外。
紧接着就看到那张足以祸国殃民的绝色皮相,在关门之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少儿不宜。”
糯米团:“……”
孤零零被关在门外的糯米团,那脸色竟是比这黑檀木做的门还要黑。
少、少儿?
她竟然说我是少儿?
啊————简直过了大的份了!
“算起来我的年纪比你还大呢!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对我人格的践踏!对我们智能非生物体的种族歧视!”
糯米团就这样隔着房门宣泄着自己的怒气,也不管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到,反正它痛快了就行。
亓夭进去时,薛长卿正一人喝着闷酒,脸上的红潮倒显的他竟有几分可爱。
即便难度再大,他也只是个男人。
而男人,她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思及,亓夭微微勾唇,举步轻盈的迎了上去。
“公子喝酒也不等我,莫不是怪我来的晚了?”
声线慵懒靡颓,像是发丝扫过面颊,又像是圆珠滚落玉盘。
一字一字无比清晰。
一频一息撩的人心痒难耐。
薛长卿饶有兴致的抬头,可在看到眼前这抹红影时,眸光忽而沉了下去,很不客气的吐出了一个字,“脱。”
亓夭愣了一下,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即便心中不满,面上也要表现的从容优雅,她坐在薛长卿对面,细心的为他斟着酒。
“公子怕是误会了,我是按夜服侍公子的,并非按时。”
所以你急什么?
可薛长卿并不理会,“我让你脱。”
亓夭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僵了一下,但脑中却在飞快的转动着。
她将斟满的酒杯递给薛长卿,“公子可是不喜欢红色?”
这次,薛长卿不说话了,他看了眼身前绝色的美人,又垂眸看了眼递过来的酒杯,终是接过,一饮而尽。
看来是了。
亓夭从引导桑颜进客栈时,就十分注意着客栈那边的动静,她知道薛长卿吃了亏,但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一看,想来是吃了桑颜的亏。
她不禁暗讽:桑颜可是主角,论你一个配角再怎么翻天也碰不过他的。
不过,既然是攻略,那第一步自然是投其所好,建立好感。
“公子既不喜欢,我脱便是。”
亓夭说完,起身就把那袭红衣褪了去,同时漫不经心的说着,“其实我也不喜欢红色,总觉得太过扎眼,可那些客人们喜欢,他们说红色很适合我。”
没错,她瞎掰的,为的就是把薛长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听闻,薛长卿果然抬头,细细审视着眼前的人。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容貌极盛,肤若白雪,发如泼墨,一双眼睛流离婉转,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微垂着,使得眸中那摄人的媚意朦朦胧胧,反而欲加能激起人们心中探寻的欲望。
这样的皮相注定她只能是一副浓墨重彩的画。
红色确实很适合她。
亓夭见薛长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中不禁冷笑一声,脸上却装的一副娇羞模样,怯怯的躲开视线。
“公子何故一直这样看着我?”
褪去了红衣的她,只剩里面穿的一件被撑的饱满的裹胸。
如此春光,怕是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的住。
原以为等下半推半就把事办了,再适时哭诉,让薛长卿一时心软为自己赎身,最后再以无处可去请求他带自己回家。
一来二去,眉眼传情,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攻略成功不就是迟早的事了吗?
可薛长卿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竟然丝毫不为所动,还特直的说了句,“我总得看着一处不是?”
说完竟又闷闷的喝起酒来。
亓夭哑然。
方才的得意也在这安静的尴尬气氛中悄然流走了。
这可大大的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为了挽回局面,以至于后面为了挑起薛长卿的兴趣,她又是弹琴,又是抚乐,偶尔不时的挑逗一下,十八般武艺都用尽了,依旧不见丝毫回响。
亓夭脸上有点绷不住,一曲音了,她软软的趴在琴弦上,透过窗棂,看着愈来愈深的夜色,微微的喘着气。
好累……
薛长卿见亓夭不折腾了,这才拄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思索起来。
分明不喜欢我那样看着你,所幸我也没有要求你做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还非要强压着厌恶往上贴呢?
想来你和她们也是一样的。
薛长卿见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各有各的特色魅力,但表露出来的感情却千篇一律。
要么是冲着他的权势,要么就是财势,而他的脸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加分项。
假情假意,恶心至极。
可笑的是,偏他还贪恋这样南柯一梦的温情。
想到这里,他起身向亓夭走去,那双漂亮的眼眸中,一丝恶劣,悄无声息的掩了下去。
那就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