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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还是阿遇你好

勿饮渡 呜喵的耳朵 2553 2024-07-07 09:25

  阮云鹤还在为他即将到手的玉葫芦伤心的时候,云痕已然带着自家师父回了雅园。

  下人们见自家少爷带着个蒙了面纱的女子过来,一个个都好奇地往这边瞧来。

  都说这雅园的主子原是少爷的师父。教的什么尚且不知,唯一清楚的便是她常年云游四方,每隔几月便要回来小住一段时日。而自家少爷不过十岁,什么都不甚感兴趣,单就对他这师父依赖得紧。

  是了,雅园最初的几人,自从被允了自由的好处,便是赎身的赎身,成家的成家。还留在这里的,不过子衿、罹央二人。

  扶七坐在石桌旁,喝着罹央从旁递来的清茗。不得不承认阿遇这孩子,以及子衿罹央这两人,都是极聪明的。

  大抵从云痕知事的时候开始,扶七便时常往外边跑了。只她自己,揣着一堆银票,玩累了再回来歇个脚,的确是快哉!

  也正是在这时,云痕便逐渐意识到了,师父似乎与旁人有所不同。再从阮云鹤那里知道曾经扶七是被构陷为妖女的,便如何也不敢坐以待毙,找了些由头就将原先的下人们遣散了去。

  以至于之后,雅园里的下人每过一段时日便要新换一批。不过云痕要的下人不多,只需一些清扫做饭的人便是足够,换来换去倒也不那么费事。

  至于留下的子衿与罹央,两人早已察觉自家小姐有异,心底却没旁的心思。对于子衿来说,小姐就是小姐,没什么可探究的;罹央想的则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始有终,受了人家的庇护,怎么也不能落井下石不是。

  然而此时,子衿被自家小少爷盯得有些发毛。还是罹央清楚云痕的秉性,知他想与小姐单独叙旧,随意寻了个由头便拉着子衿离开了。

  扶七调笑道:“怎么,许久不见,小萝卜头也懂得以权压人了?”

  云痕有板有眼的回道:“师父将她们留给我,自然是要听我的。”

  “咦?难道不是你太想我了,故意将她们支了去?”

  云痕面不改色:“师父不说说何故现在才回?”

  “何故啊?让我想想。”扶七略一沉吟,“听说好些有钱人都会给自家孩子买个童养媳养着,我这不是想给我们阿遇也找一个吗,这才耽搁了好些时日。”

  云痕黑了脸。

  饶是知晓她在开玩笑,却也觉着自己脸上燥的慌。

  都是十岁的人了,再如何也知晓一些这样的辛秘之事。尤其还是云痕这般聪颖的人。

  只是他再聪颖,也招架不住扶七这般调侃的话,只得撇过脸去,不再搭理眼前的女子。

  他不说,扶七却有话问他了。

  她一回来,便听说那学堂的夫子故意冷落自家唯一的徒儿了。

  扶七尽量摆出长辈的架势:“你那夫子太过死板了些,不若我替你教训一顿?”

  “师父你就别折腾了。”云痕想到了过去被扶七赶跑的九个夫子,“夫子不是你想的那般。”

  “不是我想的那般?那是哪般?我看你不如换一个,换谁不是教。”扶七忽然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如你把学退了,我教你如何?”

  “……”

  除了吃喝玩乐,你还会啥?

  “怎么?还不乐意?”

  云痕:“师父,最后一批桃花酥我放在你床下面的暗格里了……”

  “桃花酥!我都以为吃不上了,还是阿遇你好。”

  嘴上这般说着,扶七已然丢了先前的话题,拔腿就往她的屋子走去。

  路过子衿罹央时,两人只觉得一抹倩影过去,心下无奈。小姐在外吃喝玩乐了这么些年,每年就回来那么一两次,竟是一次比一次放飞自我了。

  而被扶七落在石桌旁的云痕,此时却一改先前的严肃模样,难得勾起了嘴角。

  涂州人皆知雅园有神童云痕,却不知扶七之徒名唤阿遇。

  是啊,他原本就叫阿遇,云痕二字,不过是为了求学重新起的。

  说起来,云痕这个名字还是阮云鹤给定下的。

  他生来聪颖,早先就有夫子看上他是个好苗子,专程到这边来收他学识。夫子告诉他,阿遇只能算作乳名,要走仕途,还得起个正经的名字。阿遇没说自己要走仕途,却也应下了夫子的话。

  那时扶七不知还在哪处游玩,倒是被阮云鹤撞上了这事。想着自己与这小鬼关系如何如何地好,阮云鹤大手一挥,“云痕”二字便被按在了云痕头上。

  姓云,名痕,云公子,云少爷,阮云鹤觉得这“云”字怎么喊怎么好听。

  云痕没有嫌弃吗?自然是嫌弃的。

  可他本就懒得再想旁的名字,便由着阮云鹤在那发挥了。

  云痕起身,准备去找他已经放飞自我了的师父。再然后,他任由发挥的那个人又找上门来了。

  眼看着面前捧着一堆碎玉的阮云鹤,云痕往后退了半步,又一次嫌弃他了。

  明明比自己高出不少,多大个人了,动不动还在他面前哭鼻子。云痕想着,自己得想办法离这人远一点。

  阮云鹤却没给他半点机会,将这些碎玉连带着包着碎玉的布兜一股脑的摊在云痕面前。

  云痕挑眉。

  “云痕啊,我这玉葫芦你看能帮忙修修吗?好歹你先前答应了帮我弄到手,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摔碎了,你就帮人帮到底……?”

  说实话,阮云鹤见他面色越来越沉,竟然难得地有些心虚。

  不过一想到这玉葫芦是何等珍贵,他一咬牙,狠心道:“帮我修好,我给你把你要的玉弄来,如何?”

  云痕一愣,有些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原本因为阮云鹤挡住了他去找师父的路,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人的。可是阮云鹤说什么?修好这玉葫芦,他便把他要的那块玉给弄来?

  一堆碎玉,便是修也修不完全了。再比起他要找的那块极品,哪个更有价值,不用说也知晓。

  而这嗜钱如命的男人,竟然愿意用一块极品玉换一个碎成渣了的玉葫芦?

  云痕看着面前的不像是在开玩笑的阮云鹤,忽然就对这玉葫芦提了兴趣。

  “你不说说这玉葫芦的事?”

  阮云鹤睨着眼看他:“你就说这个生意你做不做?”

  “为何不做?”云痕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副我看好你的神情,“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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