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我说的是真话,你就要记恨我、痛恨我
这一日,皇母有令,六界各路神仙赶往天宫紫微殿。
被天帝喊来的不渝进得紫微殿,看得满是神仙,皇母正立于殿中。
“小天孙。”皇母冷冷看着不渝。
不渝笑了,“你是谁?”
“你该行礼,不是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皇母冷声说道。
“我就不,我怕你是孙子。”不渝睁大了眼睛,瞪着皇母。
天帝走进来,瞧了一眼不渝,说:“孙子。”
“嗳。”不渝回头看了一眼天帝,嘴角抽了抽。
天帝过来,同皇母道:“皇母恕罪,我这天孙顽劣了些,冲撞了皇母,还望皇母海谅。”
不渝听了,这才晓得这个妇人是活了百万年的皇母,洛言笙的养母。
皇母睨一眼天帝,道:“你这天孙是顽劣,昨个儿,还把我的长乐殿烧了,真真是见过的最放肆的。”
天帝一惊,暗暗瞪了一眼不渝。
不渝皱了皱鼻子,说:“祖父,她要打我师父,她要杀我师父,她还要杀我。我那是,被她逼的。”
此言一出,满殿的神仙尤是一惊。
“胡言乱语,皇母怎么会杀你和汝嫣上神?”天帝嗔道。
不渝撇了撇嘴,模样甚是委屈可怜,“她就是拿着剑,要劈我脑袋,我当时害怕极了……”
天帝皱起了眉头。不渝虽玩闹,却有缘有故。
皇母冷笑,她未曾想,这一个小兔崽子变脸如此之快!“我是要杀了你,上尊容成!”
上尊容成?不渝墨眸一敛,“上尊容成是谁?”
“你。”皇母幻出了剑,直指不渝。
“他会杀了你,还是会抢你的位置?”不渝平静问道。
“都会。他是一个最不堪的神,一个该死的魔,他会让整个六界生灵涂炭,他必须死。我要保全六界,我要杀了他!”皇母盯着不渝,缓缓说道。
不渝一笑,“六界归洛言笙管,不要你操心。不,你也操不了心。”
“我是皇母,六界都是我的,百万年都是这样!”
“好,”不渝唇际笑意愈深,对殿里的神仙说道:“现在,谁听这个皇母的话,杀了我,不要犹豫太久。”
一整个紫微殿陷入了安静,甚至没有了一点声音。
不渝伸出修长的手,轻轻移开皇母的剑,浅浅笑道:“皇母,我得告诉你,如果洛言笙站在这里,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来杀我。”
“你错了,我自己会杀了你!”皇母把剑尖指向了不渝的眉心。
“你真的认为洛言笙十几万年的尊主白当了?尊主的养母?”
不渝把剑尖折断了,断的剑尖掉在地上,响声在整个紫微殿清晰而清楚。“他们只认朝晖殿,这就是该死的、古朽的体制。这也是为什么,你这个幕后统治者要收养子。”
光影一闪,皇母手中的剑变的完好无损。“不要胡说话,小天孙。”
“只是因为我说的是真话,你就要记恨我、痛恨我。”不渝说着,笑容平静而藏着深深的疯狂。
皇母面色一冷,“为了六界的安宁,我必须杀了你!”
“不要动他,”
一道声音自殿外传了过来,看过去,是汝嫣走了进来。
汝嫣看着皇母,缓缓走近,“六界尊主不知所踪,朝晖殿所属他族,皇母该去把尊主寻回来,把朝晖殿夺回来,而不是来天宫欺负小孩子。”
“我没有,”皇母握紧了剑,始终不放下,“他是上尊容成,他必须死!”
汝嫣在不渝身边停了下来,“现在,他只是小天孙,不是上尊容成。你是皇母,你该遵守你的爱,不要滥杀无辜。”
皇母笑了,还是放下了剑,“我的爱?对,爱才会让这个六界安宁。”
汝嫣但不言语。
“我会杀了你,当你是上尊容成的时候。”皇母收了剑,冷笑着对不渝说道。
不渝咧嘴笑了,模样甚是天真可爱。
皇母走出了紫微殿,殿外有着永闵大军。
“夺回朝晖殿,活捉邪煞帝主。”皇母呼了一句,往南天门走去。
永闵大军一声应下,大声尤是震耳。
紫微殿中的天帝看永闵大军离去,悬着的心安了些,对汝嫣说道:“多谢汝嫣上神。”
“天帝不必如此。皇母意欲致渝儿于死地,往后还是更当心些。”汝嫣道。
天帝看了一眼不渝,叹了一声。
不渝歪了脑袋,他疑惑,他不说,他不问。他已经答应了汝嫣不问。
“却不知尊主往哪里去了,若尊主回来,这会子定然不会这样乱。若尊主还不回来,只会更乱。”天帝想起来,更是担忧。
“洛言笙找他的护法去了,”不渝说了起来。
天帝和汝嫣看向了不渝。不渝眨了眨眼,“他还问我护法在哪来着。”
汝嫣水眸一敛,“天帝,我去寻洛言笙回来罢。”
“也好。”天帝点了头。
汝嫣同天帝告了辞,带不渝走了。
不渝撇了撇嘴,“师父,我们不要去找洛言笙好不好?”
“不好。”
“我不想去的啦……”
“你若不肯去,便回华音殿去,为师去寻。”
“我不要,”不渝抱了汝嫣的手臂,“我就不,我就跟着你。”
汝嫣看不渝满脸的倔强和委屈,平静地点了头。这个小兔崽子经常这样,不是吗?
且说皇母带军围了朝晖殿,朝晖殿之前的屋宇已全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华丽富贵的宫殿。
宫门打开了,画重山走了出来,阳光碎碎落在他一双血眸之中,温柔而温暖。
画重山看得皇母,牵唇一笑,“洛言笙呢?”
“笙儿有事。”皇母淡淡应了一句。
画重山歪了脑袋,“真的吗?让我来猜猜。他,洛言笙,六界尊主,他不可能死了,他反抗了你,他离开了你,所以,你来到这里,没有他。”
皇母听来,面色渐冷。
“这是一个惊喜,”画重山看皇母的脸色,笑容优雅而迷人,“只是为了他的护法,一个邪煞族人,他不要你了。”
皇母冷冷看着画重山,“不要胡乱猜测,邪煞帝主。”
“我没有,尊敬的皇母,”画重山看永闵大军,“我一直想告诉你,皇母,永闵族的长乐殿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笑话?皇母一笑,“你错了,这永远不是一个笑话,这是一个神话。”
“你的意思是,你是一个神话?”画重山笑了出来。
“不,爱才是。”
画重山眸子一敛,“不要跟我说这个连鬼都不相信的东西,好吗?”
“好。我要替笙儿夺回朝晖殿,活捉你这个邪煞帝主,等笙儿回来,再行处置。”皇母幻出了剑。
“这才像样,”画重山倚在城门,浅浅笑道,“现在,我玩腻了。朝晖殿早已被我踏平,现在这个宫殿,我是那么喜欢。它在这里,就是你们的耻辱。”
这确实是一个耻辱。皇母就是这么认为。
“这已经够有趣了,我不必要花心思来保护这一个宫殿,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东西。”阳光落在画重山那一张脸上,还是那么美丽绝伦。
“你想怎么样?”皇母问了出来。
画重山摆了手,“我想怎么样?我为什么想要怎么样?我的大军早已撤出了,我的新鲜感已经没有了,我的耐心彻底没有了。我要走。”
皇母把剑指向了画重山,“不要走,我会把你关在长乐仙境。”
“你疯了吗?那样,我绝对会把那个该死的长乐仙境摧毁的。”
“你可以试试。”皇母挑了挑眉。
画重山牵唇一笑,“永远不要尝试你会后悔的事,那样的结果,往往会让你后悔。”
光影一闪,皇母向画重山劈了一剑。
“它是你们的了,耻辱。”
空里响了这一道声音,红芒一闪,画重山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