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朝枍淡淡的声音传来,岁安本来想问一问朝枍的,可是她总觉得现在的朝枍好像不一样。
她决定以后在慢慢问朝枍,现在可不是一个好时机。
岁安点点头回应,跟随朝枍走到门边停住,她看见朝枍伸手结印,手上不断出现的淡红色的光芒凝聚成一道禁令,隐隐的映入门中,消失不见。
“这样应该没有小鸟可以乱闯进去了。”
岁安现在可不敢跟朝枍老人家翻脸,只好唯唯诺诺的跟在朝枍的身后,顺便咬咬牙在心中鄙视一下朝枍,吞下快溢满的一肚子疑问。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楼阁外,只不过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岁安回头看的时候,就发现那阁楼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就迅速的老去,像突然枯萎的老木,一点一点的褪去岁安初见的生机活力。
岁安见此竟然觉得无尽的伤感,楼阁的主人,想必一定很孤独。
无人可诉之苦,修筑楼阁以藏之。
朝枍在踏出楼阁的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楼阁变化,他回头看岁安,果然,不出意料的看见岁安看了那楼阁好几眼,不过,那眼中的悲伤大过了惊异。
朝枍没有出声打扰岁安游走的思绪,回过头向前走去。
那条长长的绿色大理石道上慢慢走着的两个人,一路无言,长长的影子一直拖到水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岁安一直静静的跟在朝枍的后面,隔着一个石头,岁安看着朝枍的背影欲言又止,看了几眼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的跟上。
终于在走出绿藤缠绕的洞口之时,朝枍停下了脚步,回过身从袖子里随意的伸出两根手指挥了挥。
岁安就见那被自己误打误撞冲破了的洞口慢慢修复,,一面的绿萝藤蔓重新缠绕着,那面绿色洞口也骤然消失不见,隐匿在一片虚无之中,归于无痕。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现在......“
“去祈周湖吧。“岁安话没有说完,朝枍就像是知道她所有的想法,并先她一步开了口。
“朝枍,羽泈呢?”岁安望着远处的大树,根本没有任何身影,明明她离开之前还叮嘱过羽泈的,而且,朝枍在这儿,羽泈会去哪儿呢?
“她中了茄加藤的毒,我给她治过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了。”
“茄痂藤?”
“长得很普通,像是凡间的柳絮一样,对我们没有什么毒性,但是你的朋友好像之前就受过断骨的伤,所以茄痂藤会诱发她的骨裂。”朝枍边走,边慢悠悠解释到。
岁安听着心惊胆战,急忙问。
“那羽泈没事吧。”
“我给她治好了,来得早,茄痂藤还没有很深,休息一下就好。
岁安听完,舒了一口长长的气。
“不严重就好,大概几天才好?”
“大概睡一晚就可以了,你很担心?”朝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皱起一张脸的岁安。
岁安几乎没有思虑,“当然啦,那可是羽泈啊。”
“她对你很好?”
岁安皱着眉,不明白朝枍干嘛问这个问题,但是她还是很认真的回应。
“当然啊,羽泈是我的朋友。”
朝枍听着,沉默思索了一会儿,便转身继续向前走了。
“朝枍,现在可以回去吗?我有点担心羽泈。”
前面的身影停下脚步,淡淡的笑着说:“小岁安,你是不相信我医术吗?”
“没有。”岁安愣了一瞬,她觉得朝枍现在在耍泼。
“那不就得了,跟上,很快就结束了,你现在回去,她在睡觉,你也只能看着。”
这话说得,真是很欠揍啊,岁安压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默默跟上朝枍的脚步。
岁安一路跟着朝枍绕绕拐拐,不一会儿就到了祈周湖。
祈周湖,以前岁安只是听有些小仙婢们口中提起过这个地方,如今亲眼看见,才明白小仙婢们用千丈之湖来形容此地,实在是一个偌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