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现下受着伤,我怕他伤口裂开,我强忍羞涩的被蓝霄抱到床榻。
说来也怪了,他今日为甚如此着急?大婚那日他都不急,如今倒是只争朝夕了起来。
我知,也许他是在害怕,他比我更怕失去,难不成他曾经失去过我?我一直未明白,为何那次大战后我会毫发无损?
且,为甚易俊和阿大再未出现过?他们都哪儿去了?为什么不肯见我?蓝霄的突然法力丧失又是因为什么?
仙王一旦入魔,众仙便也会同仙王一样,那我和萄萄是否已然入魔呢?我们毕竟是仙者。
在此等时刻,我当真无法同蓝霄圆房,我总觉得今日过后会有变动,一切都会有变动,包括我和蓝霄。
若真如此,那我今日愿意与蓝霄和离,我们再无任何瓜葛,并非我逃避,而是我怕蓝霄为我牺牲什么。
可蓝霄用眼睛示意别怕,他似乎什么都不怕,也许是因为他是神王,而我什么都不是罢。
已然很晚了,蓝霄解开了外衣,我现下就躺在床榻上,我心里不安,此时我的心情复杂,有喜有悲。
蓝霄躺下后,我紧张了好一会儿,蓝霄一直在看着我,我现下觉得他的伤已然好了,都好到可以为所欲为了。
如今我们夫妻二人一同躺在一个床榻上,此刻他不是神王,我不是神后,但他是我的,我是他的,只有夫君与妻子之关系,我突然发觉,此次联姻是美好的。
是六界多年来,最为美好的联姻,只可惜,我有命得来一段好姻缘,却没福享受。
蓝霄说:“了了,你得为我生三个孩子。”
我心中疑惑,为甚是三个?也太多了罢,我可不想做只有一堆孩子,没有夫君爱的神后,我想着想着便哭了。
蓝霄以为我生气了,其实不然,我只是怕蓝霄今后会嫌弃我,怕蓝霄同我父亲对我母亲那般对我,可我不如我母亲。
我母亲有利用价值,若不是父亲太过极端,也许他们二人会过一生一世呢,但我的到来,不对劲,这个联姻就不正常。
从仙界随便拉来一个仙女都比我拿的出手,怎么单单选了我?因此,我忧心忡忡。
因我未说话,蓝霄便突然过来抱我,我吓一跳,我平日里并非一惊一乍之人,好罢,我承认,其实我是,但今日不同,我想每个新娘都会如此罢。
我说:“蓝霄,你身上有伤。”
蓝霄说:“不影响。”
我好心提醒他,他却这般放肆的大放厥词,此话若让他人听去,定要说这神王太过轻浮。
我生气了,气蓝霄在此等时刻不正经,同时,我一边气着又一边被蓝霄吻着,蓝霄今日是下定决心了,我也再无法拒绝。
就这样,这圆房一事就成了,此事拖了一个多月才实施,的确有些许磨叽了,毕竟我们是夫妻,并非私定终身。
只是,别说,若我们早知彼此心意相通,也许这私定终身一事我们也能做出,此事在六界数不胜数,到底都是人身。
如今怕是要说是五界了,幽界已然被灭了,六界已成历史,这幽界也是惨烈,刚建立不久便被灭了,不过这幽界的形成我为甚一点儿也不了解?
我还一直想问呢,哪就突然冒出来个幽界啊?且,这芝萦又是哪来的?我似乎从未见过她,但是却在那次大战我醒来后,她一下就现身了。
但如今我实在是被蓝霄打乱了思绪,也暂时不想去疑虑,我只知今晚有蓝霄相陪,我甚是开心。
第二日,我醒来后一直不太敢看向蓝霄,蓝霄便亲自为我更衣,我只是在想,他好歹是一代神王,他不羞吗?也是,他可是轻浮之人,有什么可羞的?
我慢慢的适应了我和蓝霄亲近,便也大胆起来,转身抱着他不撒手,蓝霄用手掐了一下我的脸,我用手拍了他一下。
蓝霄说:“神后送我的寿礼我甚是喜爱。”
说到寿礼我还未送他呢,他怎么还将圆房一事当作寿礼了?此事乃理所应当,但我送他的寿礼是运花烛,此乃花界国宝,运花烛是以可助修炼之物,能让你提高法力。
当年阿大将其硬塞给我,说是若我遇危难时刻,便可用它来挡灾,听说当年爹爹曾想夺取运花烛,还好娘将它藏起来了,这运花烛是娘的嫁妆之一。
阿大说,而今将其给我,也算是完璧归赵了,这运花烛是集聚世间万灵之物,虽归了花界,但它却是五界之宝,但运花烛有一缺点,它亦正亦恶。
拥有者若是正义之人,这运花烛便是灵宝,拥有者若是恶魔之人,那运花烛便是凶物。
因此,还好爹当年没有拿去,否则运花烛早已变坏了,现下运花烛是我的,我瞧着蓝霄每日修炼,怕他受伤,若将运花烛给他助力,定然不错。
我说:“蓝霄,运花烛就给你了,你要好生保管。”
蓝霄听后竟哭了,我不明白,蓝霄作为一代神王,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说哭就哭了?
蓝霄说:“了了,你将运花烛和幽林之夜全然给了我,我担心你”
我没再让他往下说,虽说我将运花烛和幽林之夜都给了他,但他也给了我苍海剑啊,那苍海剑可是用他真身本体做的,比我运花烛和幽林之夜费力多了。
我说:“蓝霄,我饿了。”
蓝霄说:“走,我们用膳去。”
于是,蓝霄带我去用早膳去了,我们皆换了一身衣服,我们用膳并不在好了屋,而是去偏殿,神界格局与仙界格局大有不同,仙界的寝房甚大,因此,便就在寝房没用膳,然而神界寝房虽不小,但却没有仙界寝房大,所以用膳在偏殿。
这神界房屋要比仙界复杂些许,比如大殿,偏殿,前殿,后殿,在仙界只有大殿,什么偏殿,前殿,后殿都无。
我刚来神界都险些绕晕,仙界是以景观居多,神界讲究气派,说来,现下的仙界什么模样,我不知,但恐怕都变了。
我和蓝霄用膳完毕后,蓝霄带我在神界走了走,蓝霄怕他不在时我迷路,这大战一触即发,幽界的仇幽阳必报无疑,而蓝霄作为盟友,必然要帮幽阳,且,蓝霄还要去找易俊和阿大。
我自然是舍不得蓝霄走,毕竟他的伤还未好,但此事不能拖,未雨绸缪要做好,不然,那魔兽的威力太大,蓝霄怕仙王灭了人界,人界乃五界之本,人界若被灭,这天地怕是要愤怒。
到时天愤地怒,五界随时便会被坑洞再次吞噬,这宇宙便曾被吞噬过一次,那次的惨烈极为不堪,若非那时的五界五王牺牲自己,宇宙都将覆灭。
可就在此时,我突然身体不适,全身疼痛不已,从头到脚,都似乎要变身了,可能是因为运花烛离体,会让真身本体受损,这运花烛是我真身本体薰衣草的保护壳。
如今外壳破除,它自然会受不住,薰衣草一受不住,我便也会受不住,蓝霄立马施法,才发觉,并不是运花烛的事,也不是薰衣草的事。
而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怎么了?
蓝霄说:“此事恐怕得问问幽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蓝霄便施法召唤幽阳,为甚要问幽阳啊?幽阳怎会知晓我的情况?难道是与花族有关?
不久后,幽阳便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依然,他还是在喝茶,结果,茶未喝完人被召唤走了,幽阳本想骂骂咧咧,见是我出事了才住嘴。
别看幽阳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着花族血统的幽者,但他并不怕蓝霄,对于蓝霄这个神王,他是敬而远之,甚至,幽阳还有些不服蓝霄。
但幽阳一看我身体不适,便立马住嘴,幽阳施法后,发现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但幽阳很是为难。
蓝霄说:“快说!”
幽阳说:“了了,我说了。”
我说:“你说罢。”
我点点头,示意他快说,可幽阳的话却惊到我了。
幽阳的意思是,其实我外祖父本是仙神王,我娘是仙神界的公主,因外祖父外祖母只有我娘一女,外祖父外祖母不愿将女儿嫁出仙神界,怕娘受委屈,因此,外祖父外祖母便特意让娘下嫁给了爹。
爹是外祖父的得力手下之子,外祖父甚是看好爹,因爹少年时期便有着超强的法力,于是,爹娘大婚后,外祖父外祖母便离开了仙神界,外祖父将仙神王的位置给了爹,外祖父外祖母自行在外造就了花界和花族。
可后来娘发现,爹竟是魔,原来祖父和爹都是魔,他们父子二人为了壮大魔族,不惜一切代价入仙,他们本想取得外祖父的信任后,灭了仙神界,可谁能想到,外祖父竟让位了。
如此,人家不费一兵一卒,就凭借这外祖父的天真单纯以及信任,夺得了仙神界,可他们父子终究是魔,不愿做仙一辈子,于是,他们想杀了外祖父外祖母,灭了花界。
就这样,祖父和爹杀了外祖父外祖母,灭了花界,祖父想着收手,然而爹不干,爹还想杀了娘和哥哥,祖父无法只好提前施法保护哥哥的真身本体,使得爹杀害哥哥时,哥哥还能有一线生机。
之后我和娘的那些经历都是真的,去了佛界,娘生下我,又被爹杀害,祖父也的确因拦爹杀我而死。
不过之前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爹为了美化自己编的,不仅如此,他还封锁消息,骗了所有人,使得就算是阿大也不知真相,只知晓爹后来传的假象。
所以,我不是仙,我是魔,不对,我是仙,但也是魔,仙魔合一,是仙也是魔,是魔也是仙,怪不得都说仙者亦正亦恶,原来如此。
慢慢的,我的魔体真的露出了,其实后来阿大也知晓了真相,因此给我运花烛来压制我的魔体,如今运花烛没了,我的魔体露出了。
一瞬间,我眼看着我的真身本体薰衣草魔化了,草仙变草魔,且,天下尽知了。
幽阳说:“了了,你莫要难过,你哥哥随了你母亲,你随了你父亲。”
满凭随了娘,是仙,我随了爹,是魔。
蓝霄听后震惊不已,此事太过骇人听闻,可是,至于幽阳为甚知晓?是芝萦死前告知的,芝萦早便探出了我的命根,但却一直没说罢了。
幽阳说:“其实仙王能入魔,是因为你爹爹,当年仙界混进了不少魔,那仙王便是魔族中人,但他自己并不知晓,我想,你是他的族人,若你劝他停手,他应该会停罢。”
说到底,仙界成了今日模样,都是因为爹爹,而我真的能劝动仙王吗?我不知,但我知一点,我是草魔,今后必是有人想清除我的,比如众神们。
果不其然,众神顺着我的真身本体找到了我,众神抗议,希望蓝霄休了我,并且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