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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圣旨拿人

梅仙在线结婚苟命 临溪客 2482 2024-07-07 09:26

  应子胥看似乖觉地推着轮椅往回走,梅湄一时没反应过来,快跳两步上前,帮他下了台阶。

  主仆两人半句话也没有,仿佛压根没到访过稷王妃的院子。

  直到又回到了刚才的岔路口,应子胥一拍梅湄的手,让她拿开,自顾自地朝府外去。轮椅卷过石台,一点痕迹都没留。

  梅湄不解地跟上:“外头这么冷,王妃都让您回屋了,您还要去哪儿?”

  “早朝。”

  应子胥兀自转轮椅的手一停,他半侧着脸,日光薄薄登云霄,洒一二金辉在他眉宇间。不晓得是不是梅湄看花了,他眼角下两寸的地方居然悬着一颗泪滴。她看得有些懵,以至于让应子胥多喊了两声。

  “小梅花。”

  “小梅花。”

  “哎?”梅湄赶忙凑上去。

  “取我榻下长盒。”应子胥遥望诸天繁象,此时阳光披挂云层,已将昨夜星辰尽数赶了下去,“另备一暖炉。”

  没等梅湄细问,细碎的脚步踏破了王府的沉寂。

  梅湄下意识地护住应子胥,向大门前的石屏旁一退。

  一大队兵马冲进来,团团将他二人围住,一侧路过的侍女仆役被这滔天的阵仗吓破了胆,战战巍巍地往后院跑,大概是去请稷王妃出面主持局面。

  这些军士她都不认识,只甲胄兵器略微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稷王世子应子胥,私陷重臣,网织罪名,着——去世子衔,下宗正寺候审。”

  当首的那个将军铁面寒寒,一长卷明黄的纸打开,快速宣读完,就是一个“上”的手势,雷厉发落。

  梅湄拔出腰间长剑,兰白的剑缨摇摇,配合银光湛湛的剑锋,颇有几分慑人的意味——横竖这三年倒在这剑下的亡魂已不止双手之数了。

  应子胥摁了下梅湄的臂肘,他眼中一汪深邃,辨不清喜怒。

  “平西将军,久闻大名。”

  梅湄一手握剑一手搭在应子胥的轮椅上,稍稍退到他身侧,却也防备着没有退开太多,惟恐生变。

  “世子,不,应小郎君,请。”

  “走之前有一句话要问将军——”应子胥微咳了咳,安定沉着,“平西将军府何时成了瑞王叔的走狗?”

  那将军显而易见地勃然大怒,一夹马股就要冲过来。

  梅湄一个旋身不见影,直抵马脖之下。马“嘶律律”惊得长退两步,根本不听那将军的使唤,待得梅湄已经回到应子胥的身边,众人才看到马脖子上清晰的血痕。

  抓个常年坐轮椅的王公贵族而已,在场的军士们也不想为这么个没有功劳只有苦劳的差事掉脑袋,眼瞅着梅湄在众目睽睽下火速而精准地伤了行进的马匹,他们心底的忌惮又加深了一层,脚步也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包围圈扩大了不少。

  “应小郎君是要违抗上令?”那将军厉声质问。

  应子胥平静地抬起头。

  “上是哪个上!”圈外有女子高声驳斥,带着过度用嗓后的嘶哑。

  一众仆役弯腰弓背地请开军士,清出条畅通的道。

  稷王妃大步而来,发髻钗缳皆去,素服银簪刺眼。她走到应子胥面前,面朝高大马背上的平西将军,明明身量不足,却仿佛能毗肩而语。

  “先夫效死疆北,尸骨未寒,你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践踏他的府邸吗?”

  那平西将军抓缰的手不禁一紧,下马是跌了上头那位的面子,不下是踩着面前这位的脸,他进退维谷,干脆道:“稷王也是从军之人,王妃当晓得‘甲胄在身难以从礼’的道理,何必苛责我们这些遵令而行的军将?”

  “母妃问的很清楚了。”应子胥叩着轮椅,咽下嗓子的不适,“上是哪个上,令是谁的令。”

  平西将军拉着马左右晃了晃,一抖明黄的纸:“圣旨在手,应小郎君莫要明知故问!速和我们同去才是正理!”

  “证据呢?”应子胥接着问。

  梅湄担忧地看着她这个“弱不禁风”的主子,这四面透风的环境里,他到底能撑多久?

  平西将军哈哈一笑:“圣旨在此还要什么证据,何况小郎君刚刚不都说了,”他意在诱导,“……榻下长盒?”

  榻下长盒里是瑞王及其党羽里通敌国的铁证,他父王以血偷得,数月前寄回,若非还有些地方需要再行查证得一清二楚,他早就上呈监国的太子了,何须区区凡间的什么将军在此置喙?

  再说他那什么太子堂弟也不是愚笨之人,缘何偏要在今日这般特殊的时刻拿他下狱?是因为稷王薨逝,稷王府再无军权,北方前线可以换帅了吗?

  绝不是这个理由。

  撤下他稷王府就再没人能牵制瑞王叔,一旦皇帝崩殂,瑞王逼宫,太子当政时日尚短,很难应对。为制衡,也不该在稷王府风雨飘摇之际,拿下他。

  那就是……被人胁迫?

  宫中有变!

  应子胥的脑子里滚过这四个字。

  “将军好耳力,适宜听墙角。”

  他当即一边用言语吸引平西将军的注意,一边借着石屏挡住了其他人视线的机会,在梅湄的背后写了几个字——“案下印,北,兵。”

  梅湄脊背一凛,这是让她拿着他案下的兵符到北境调兵?

  她不行。

  听着就像是社稷危在旦夕,让她代他率兵勤王。

  她的确一直跟在他身边,算是众侍卫里伴他时间最长的那一个,长到几乎全京城都知道稷王世子身边有个女侍卫,但她从来只做打打杀杀飞檐走壁的事儿,这般重要的使命,如何能交付到她手上?

  王府暗处的侍卫不少,像上回缘生观里就有别的侍卫调查策应,他完全没必要把这等关系社稷安危的要务托付给她。

  退一万步说,这般重要的事他不亲自做,是不是因为心底清晰地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即将被带去宗正寺,被关押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因而无法成事?

  他腿疾尚在,身上也不利索。

  他要捱多久,他又能捱多久,才等得到她的援兵?

  梅湄不敢想。

  她生平第一次,不愿意按照他的安排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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