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艳在知道净物珠在梅山后,那么他哥哥秦坚去南疆将是一无所获,这只是其一。其二则是秦坚去南疆已有一年多了,没有任何音讯,这极有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或是已经出什么意外了。所以秦艳在与吴殇分开后,就径直来到了南疆。南疆是一个大族,擅长巫术和蛊术,权利掌握在族长,长老,和巫女手中。族长领导族人生存生活,长老领导族人抵御外侵,会蛊术,巫女负责祭祀,医治,增强族人的信仰,会巫术,巫术可操控灵力。秦艳去拜见了南疆族长,问他哥哥有没有来过。族长告诉他时间太长了,不记得了。而此时巫女告诉秦艳,南疆以前来过像秦艳描述的年轻人,而且身边还有一位年轻姑娘。说是身体中了剧毒,望我们借净物珠治疗。秦艳问他们后来去哪里了。巫女反问秦艳,你为什么不问给了净物珠没有,是不是已经知道净物珠不在南疆了。秦艳的确知道净物珠不在南疆,但不知道这是是怎么回事,也担心问题会继续纠缠下去,于是告诉他们当初在地尸之战时,见有人用过,但不是南疆族人。关于此事,南疆族人已经向族长禀告过了,所以巫女并没有问秦艳净物珠在哪里。巫女然后告诉他们:当初那对年轻人来时,族长告诉他们净物珠已不在南疆,然而长老说他知道净物珠在谁手上。后来他们去哪里了,只有长老知道。巫女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对长老不满,想借此刁难一下长老,虽然不知道秦艳的本事,但她是蜀山来的这一点就够了。秦艳来到长老处,长老接见了她,秦艳以为长老应该是位年纪老迈的人,哪知是一个风华正茂的人。当秦艳问起他是不是有位名为秦坚公子来过,长老变化了下脸色,问她和秦坚是什么关系。秦艳回答说是兄妹。长老迟疑一会儿笑着说,的确来过,不过现在应该是凶多吉少了。秦艳问他为什么?长老说他们去了五毒原,那里有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偷了净物珠,他想帮南疆族人去夺回来。秦艳一听,此话是假的,因为来之前就知道净物珠在哪里了,至于他为什么让自己哥哥去五毒原恐怕另有原因,但秦艳并未点破,还是因为她不想把梅山有净物珠说出来。于是他问了长老五毒原在哪里。长老先说了让秦艳不要去,后来又说出了五毒原的位置。秦艳告辞长老,在长老庭院中走时,听到府内仆人们说:
“你又偷吃肉了。”
“吃了一点点。”
“都给你说过好多次了,主人要是发现别人吃肉了。会把那个人毒打,然后赶出府里。”
“小声点,别给人听去了。”
秦艳却没怎么关注,就走了。秦艳来到了五毒原,五毒原是一片荒原,到处都散发着一阵一阵毒雾,现在已很难知道空气是什么气味了。杂草丛生,为这里添了掩护,低洼水坑为这里的瘴气提供了原料。毒蛇,蝎子,蟾蜍,蜈蚣,蜥蜴等一切剧毒的生命在这里繁衍生息,相互以彼此为食。秦艳不久就在附近遇见了几位中年男人,中年人都是一个装束,衣衫简朴,提着一篓子,篓子的口被网封着,秦艳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他们说在抓蛇,也告诉她,大概有一年多了,这里的蛇突然变得特别温驯,要不这样,他们也不敢来,因为这里以前,当你正在抓蛇时,说不定就会被蝎子给蛰了。秦艳想正好是他哥哥来的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有此变化的,这样他确信他哥哥一定来过。他们问秦艳来这里干嘛。秦艳说来找哥哥。别人叫秦艳回去,秦艳拒绝了。别人让秦艳不要向多雾的地方去。秦艳问为什么,因为会迷路。有几次他们迷路了,是跟着蛇走出来的。秦艳对他们表示很钦佩。秦艳在外围御剑看了看,觉得没有异常,便向深处多雾的地方走去了。然后拿出了草编蚂蚱,告诉吴殇自己发现了什么,自己在哪里,将要做什么,说来也有意思,对于这一主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秦艳进入了雾里,似乎感觉不对劲,因为平常看见的雾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在动,而这里的雾似乎在进行有规律的变动,秦艳于是猜测,这恐怕是某个人在这里布置的阵法,这个阵法目前至少有一个用途,是使进来的人丧失方向。不久便有飓风过来,试图将秦艳从飞剑上打落,秦艳知道自己不能着陆,因为下面的毒虫鼠蚁恐怕会攻击自己。又是一阵毒雾,秦艳凝聚灵力将毒雾隔开,毒雾和飓风越来越多,周围空气震动特别厉害,秦艳被迫落地,果然一着地,就有蛇向自己游来,秦艳忙将它冻住,随后,更多的蝎子蜈蚣蛇向她聚来,这些东西平时都是互相吞噬的,今日却尤为齐心。秦艳没办法了,忙将自己用冰封住,就在这时,火柳符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发光,导致周围空气异常灼热,之后一个声音说:
“冻死宝宝了。”
“谁。”秦艳看了看周围,视线然后回到了发光的火柳符上,“你是…。”
“我是一只嗜睡的精灵,其他精灵只能活几年,最长也不过几十年,而我们可以活千年或更久。”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为感谢当年铃铛仙子的救命之恩,我特意选择了她的这片叶子为我的居所。”
“铃铛仙子是谁。”
“好困啊…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快说吧,不然我睡了。”
“你能帮我把那些靠近的毒物隔开。”
“好,你把我扔出去。”
秦艳于是把火柳符扔出去,火柳符然后浮在空中,顷刻,周围几十米内燃起了地火,地火将毒雾全部驱散,然后回到了秦艳手中。秦艳见效果很好,便打算向他请教如何能破除阵法,可惜无论怎么叫她,嗜睡精灵也不再理她了。那些毒雾毒物在秦艳休息了一会后,又开始过来了,他们看上去并不想过来,但是还是过来了。不过速度却慢了很多,很多都是向前爬了一会儿,又爬回去,又爬来。秦艳确定有人用什么在控制他们。她必须找个方法把他揪出来。秦艳决定,冒下险,大声说:“难道我蜀山门人秦艳今日要葬送在此,与其被你们这些毒物吞噬,还不如自我了断,留个洁身。”于是他将火柳符扔了出去,火柳符安静的躺在不远处的地上,然后他调用冰灵气,将自己变成一尊大的冰人。这是毒物全部冲过去,去咬她的冰雕。不久,一阵飓风来将冰块撕裂,秦艳随碎冰一同躺在地上。地上的其它毒物被风卷走,不知怎的,火柳符却还躺在那里。随后一个全身用穿着黑衣的人出现了,包括他的脸和手都是用黑色布料完全包住。他出现后,并未去找秦艳,而是盯住了火柳符,过去捡起来,看了看。就在这是,秦艳也站起来看他。
“你终于现身了。”秦艳问。
“你没事。”
“也不全是。”
“不过这样也没有用,进入了我这个阵,只要我不想让谁出去,谁就别想出去。”
“你的意思是还有人进了这个阵。”
“是的,她们俩也挺机灵的,不过还是没能走出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此居住,又布此阵法。”
“我不是人,要不是有此阵法遮天蔽日,我早就死了,算了,和你说这么多干嘛,你就等死吧。”
“我不会让你走的。”
“这里没人能拦住我,包括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还活着吗。”
“勉强吧,不过不久就要死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
“不是我把他们怎么了,而是那位男的中了魔毒,经常会发疯,依我看应该命不久矣。”
“我乃蜀山弟子,专门除魔降妖,维护人间太平,今日你若能放我们走,我不但不会不杀你,日后还有所报。”
“我不需要你的大度,至于回报嘛,那更是无稽之谈。”
“你要是真这样,只要我蜀山师叔师伯们到来,你定难逃天道。”
黑衣人似乎有点心悸,然后说:“你若能帮我完成一件事情,我怎样死都无所谓,你若不答应,我不惧与蜀山耗尽最后一口气。”
“什么事?”
“帮我杀了南疆长老?”
“这事恐怕我不能。”
“你们这些大派不是维护天下苍生吗?为什么他把我害成这样,你们也不管。”
秦艳这才明白,长老是想借他哥哥之手杀了这位仇家。从此处来看,长老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秦艳问:“你做了什么,他把你怎么了。”
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剥开衣服,露出的居然是冒着黑气的骨骼。“这就是被他害的,当年师傅收了我和他做徒弟,至从师傅说了将来要将长老职位传给我们之间的一位,我们两就互相防备。我们都和师傅一起练蛊,我练的是攻击性的蛊术,他练的是防御性的蛊术,师傅说,这是因为我们的性格不同。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噬肉蛊,他知道后,要和我比试,结果他的蛊被我的吃了。为了报仇,他假意说输得心服口服,以后师傅传长老之位,他绝不会和我争。我当时没领会他的意思,后来才知道,不和我争,我若死了,当然就不用和我争了。不久他又请我吃饭,说是庆祝我获得如此强大的蛊。我一高兴,对他失去了所有防备,谁知在酒宴上,用烈酒将我灌醉,将我练蛊的母虫搜了出来,毁了。我遭蛊虫反噬,被吃去了肉身,然后他教人将我的尸骨扔到了五毒原。我心有不甘,怨气逐渐积累,后来我的魂魄居然能操动骨骼了,形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去族里找他,在途中发现,他居然对外宣称说我修炼邪物,遭反噬而死,还说我气死了师傅。我怒火冲天,才知发生了什么。然后去他府上跟他打了起来,起初他并不相信我没死,直到看到我身体。但是我根本打不过他,我受了伤,在逃跑中遇到了巫女,被巫女发现,我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巫女知道此事后,并未杀我,而且还给了我一本巫法,让我学会后,找个地方布个阵,先自保,以后再寻机报仇。我也没问什么,拿起书就走了。后来他知道我在五毒原,多番派人来杀我,却未得逞。”
秦艳想:难怪长老府上不许吃肉,原来有这么一回事。“虽然如此,但这是你们私事,我不方便插手。”
“私事?”
“好,有个事一定不是私事。”
“你说”
“你可见到过长老。”
“是的。”
“那他是不是非常年轻。”
“不错。”
“实话告诉你,他差不多快两百岁了,你可知道原因。”
“自古南疆就有长生不老之术,应该是因为这个。”
“其实世界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用你们道家话来说,就是道。要想违背这个道,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
“以命续命,以血补血。”
“什么意思。”
“传说蛊术中有一种蛊,能帮助生命重塑身体,这种蛊与身体相互依存,能吃掉依附身体快死和已死的部分,然后帮助长出新的部分,这样只有身体不死,他们就可以长期依附。”
“这样也不算大恶无道。”
“问题在于这些蛊虫的母虫,母虫必须吃小虫才能生存,但是仅仅吃小虫是无法使母虫不死的,一旦母虫死了,小虫就会失去引导,将会反噬主人,为了使母虫保持活力和正确换代,必须要给母虫吃与宿主类似的新鲜的肉体和血液。”
“换代是什么意思。”
“再怎么厉害的母体也会死,但是在她死之前会分化出一个小母体,以便延续,小母体是很难存活的,如果说为了保持活力吸收新鲜肉体和血液是可有可无的,那么帮助小母体成长那必须得用。”
“你的意思是长老的长身不老是建立在别人的肉体上。”
“不错,还是小孩,因为只有小孩的血肉才具有生命活力。”
“你要是说的是真的,我答应。”
“绝不虚言。”
“母体身体变化有什么规律吗,或者说,有什么固定的时间。”
“每年它会有两次最虚弱的时间,那是他们在脱皮,相对上一次时间误差不会超过10天。”
“嗯,以前被你困住的人,我也要。”
“只要能报仇,什么都可以。”
“嗯。”
于是他把秦艳带去见秦坚赵玉儿。秦艳很快就见到他哥哥和赵玉儿了,见面时,秦坚平息打坐,赵玉儿在吹笛,奇怪的事,虽有笛音,然而当秦艳看到她们时才听到的。这笛音让人感到无比安静,就像一口古井虽然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但里面却没有任何波纹。黑衣人和秦艳一出现,立马引起了秦坚和赵玉儿的注意。此时秦坚两眼泛红,冷漠无光。秦艳和黑衣人一出现,秦坚立马出现在他们身边,进行攻击,攻击的强度很大。秦艳叫了声哥哥,秦坚似有感觉,动作缓了缓,赵玉儿也认出了秦艳,忙叫停住。秦坚于是安静立在一边。
秦艳过去问:“哥哥,怎么了。”
秦坚只是盯着秦艳看,却并未回答。
赵玉儿上前说:“当初我和你哥一起来到蜀山找净物珠,以便去除你哥身上的魔毒。和预想中的一样,他们说净物珠被人盗了,而且盗的那个人就在五毒原,他们还拜托我们给他把珠子拿回去。我和你哥就来到了五毒原,你哥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里有个阵法,但无奈,净物珠必须得拿到,否则,也会毒发身亡。当我们走进这个阵法后,发现这是个防御性极强的阵法,布阵之人可以在其中随意走动,而闯阵之人的位置却是由布阵之人确定的。再加上这里的毒物和地形使这阵法几乎完美。我和秦坚试图找出阵中之人,然后将其抓住,迫其交出净物珠,放自己出去,几次中,人虽引出来了,但却被逃跑了。那妖人最初也欲利用毒物杀了我们,但那些毒物一听到我的笛音,似乎特别温驯,而他的修为和其它手段根本奈何不了我们,后来他只是捆住我们,却没有攻击了。但是你哥身体中毒,可不能再拖了,我们想尽办法引妖人出来,可他似乎看出我们的动机,根本不出现。这样,你哥的毒终于爆发了,脸色发黑,眼睛发红,叫声震天,见到什么能动的东西,就打,样子就像发狂的野兽。我尽量去帮他恢复平静,好在他似乎还记得我,并未攻击我,只是一味叫我离开,我看见他四肢无主,神识癫狂,我怎么会离开他。每次他发作,都会将自己的精力和灵力耗完,然后显得特别虚弱,停下来。然后魔毒会趁此侵袭他,我试图用灵力帮他恢复身体,可是效果甚微。他几次欲自杀,都是我阻止了他。我突然发现我灵音能使毒物变得温驯,何不用九天乐章吹奏的灵音来试试对秦大哥有没有什么效果。于是在秦大哥发作时我吹了笛子,结果秦大哥由以往的癫狂,逐渐安静了下来,这说明是有效的。后来秦大哥每次发作,我就吹笛子。我检查了秦大哥的身体,发现笛音虽然有压制毒的作用,却不能清除毒,而毒在秦大哥的身体内以会越聚越多。到目前为止,他只保留了对我的一点神识,其他人恐怕都不认识了。”
秦艳看了看秦坚,说:“跟我走。”
“黑衣人说,你们上哪里去。”
秦艳说:“只要你说的不假,不用你请,我们蜀山也不会容许有这样祸害生灵的人存在人世。”
而此时秦坚丝毫未动。黑衣人听了说:“依我看,你们是想用净物珠去除他的毒,但即使你们找到净物珠把毒去了,他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
秦艳说:“为何。”
赵玉儿说:“他已具备了魔性,毒去了,只是保持生命。”
“有何方法恢复正常。”赵玉儿摇了摇头。
黑衣人说:“魔性是很难去除的,因为任何生灵的都有魔性,只是有人被所谓的道义和爱克制了,有人却失控了。”
“而魔性受个人意志所控,能作用于意志的东西太少,所以去除魔性的东西也少。”
赵玉儿说:“灵音也可以作用于意志,但我的境界还不够,不知我姑姑会不会。”
黑衣人说:“灵音的确能作用于意志,但是灵音撤除时,魔性同样会恢复,和压制毒一样。”
这时除了秦坚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以外,秦艳和赵玉儿都陷入了哀伤和沉默。
黑衣人于是说:“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助你们。”
秦艳问:“谁。”
“那便是教我在此地布阵的人。”
“巫女。”
“对,巫女传承了南疆几千年秘事,很少有不知道的事。”黑衣人说。
秦艳说:“谢谢。”然后就去找巫女去了,秦坚在赵玉儿的帮助下,跟着秦艳。走后黑衣人暗地里说:“好个你,居然想利用别人之手来杀我,就让我把这把火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