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宝儿生辰这天终于能自己走路了。这一年她过的恍如隔世:遇到玉唯,成亲,亲昵,红杏出墙,自戕……
宾客盈门,热热闹闹的办了生辰宴,李嘉却是最后走的,他就想能单独跟郑宝儿说上几句话。
“宝儿,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我几次登门,郑伯伯都没让我见你……”李嘉十分担心。
“谢谢李嘉哥哥挂心,我已经没事了,夫君会照顾好我的……”郑宝儿道。
“哎……”一边伺候的喜鹊,报春和春阳三人闲聊道:“真替姑爷愁的慌,家里一个丑怪物死盯着小姐,门外还有个李家少爷!”
“是啊,这都各自成亲了,李家少爷还这么痴情,有点风吹草动就上门,还不如也入赘呢!”报春为他不平道。
“你瞎说什么呢?”喜鹊掐了她一下。
“哎呦”报春疼的直揉胳膊:“咱们小姐桃花旺的不得了,我看这情事没完!”
“真心疼姑爷!”春阳说完,三人都转头看向送客忙的不行的玉唯。
玉唯回头看到李嘉,心里一种后院起火的不安涌上心头。
“今天客人太多,招呼不周,李兄不要见怪。”玉唯向郑宝儿和李嘉走了过来,拉起郑宝儿的手:“夭夭,你的手好冰啊,快点回房休息吧,”
“那你帮我送送李嘉哥哥吧!”郑宝儿道。
喜鹊见状连忙来扶郑宝儿回房。
李嘉心里有些失落,看着玉唯淡淡的道:“我与宝儿妹妹闲聊几句都不成吗?”
“夭夭身体欠安,不能着凉,李兄见谅。”玉唯道歉着。
“宝儿到底怎么了?”李嘉对这次宝儿生病十分不解,只要不跑远,她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看过大夫。
“已经好了,李兄不必再过担心。”玉唯忙道。
李嘉看着他十分怀疑:“宝儿成亲前什么毛病都没有,成亲后却经常去百草堂,你是不是在害她?”
“去百草堂只是看朋友,聊聊天,张福生你们都是同窗,应该了解的。”玉唯滴水不漏的说着:“再者,这是我们两夫妻之间的事,李兄关心的太过了......”说完看着李嘉有些不满。
“是,我是关心多了,但我就是要你知道,还有人在关心宝儿。”李嘉真是痴心不改,表露无疑。
哎......玉唯心累,淡然一笑对李嘉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李嘉听说郑宝儿受的是外伤,他在百草堂买通了配药的徒弟,这些天郑府抓的药全是治外伤的,张福生那里他也没问出个头绪,但看得出他们夫妻很是焦心郑宝儿的事,却还是让他不要乱打听,注意自己的身份。
“夭夭,你怎么在这里站着?”玉唯转身走到跨院门口就见宝儿在那里站着:“喜鹊怎么不带小姐回房?天这么凉了……”
“不要责怪喜鹊,是我要在这里等你的……”郑宝儿拉着他的手无力的道。
“小姐怕你跑了,一直在这盯着呢!”喜鹊酸他们。
“喜鹊你再乱说话,我把你嫁人了!”郑宝儿又吓她,却还是无力。
“喜鹊你去休息吧!”玉唯秉退了丫鬟,回头看着郑宝儿:“为夫抱你回房!”说完将她抱起。
郑宝儿满心欢悦,搂着他的脖子痴迷道:“夫君,你都不像你了……”
“为夫在你今日生辰之日发誓要做你喜欢的样子……”玉唯哄她道。
“夫君一直是夭夭喜欢的样子”郑宝儿痴痴的看着他道。
“不,我做的不够好……”玉唯看着她,内疚万分:“我不能再让你为我流泪了。”走到房门前,报春忙开了门,玉唯吩咐她打来热水,将郑宝儿放在床上伺侯她洗脸,洗脚。
“不要夫君,我自己来……”郑宝儿不愿意看着他蹲在地上给自己洗脚。
“小姐你就让姑爷洗吧,你受伤的这些日子都是姑爷亲力亲为的!”报春一旁道。
郑宝儿听了心里挺受用的,还是装作斥责她道:“姑爷忙着你们就偷懒了?要你无用不如把你嫁了!”
“那敢情好,我也想过过有人疼的日子……”报春说完竟跑开了。
“死丫头洗脚水都不知道倒了!”郑宝儿气道。
“我来……”玉唯自己倒了水,又自顾洗漱一番,郑宝儿巴巴的看着他,等他上床。
“夫君”郑宝儿一把搂过刚上床的玉唯。
“怎么了?伤口疼了?”玉唯关切的问道。
“不,不疼,我就是……想你”郑宝儿搂着他,把头埋到他怀里。
“为夫不是在你眼前吗?”玉唯边说边给她盖好被子。
“夫君别走!”郑宝儿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不走,打死也不走了……”玉唯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受伤的时候做了一个梦”郑宝儿心有后怕:“一个穿着金甲的女人,说是你的未婚妻子,她很美,很美,脚踩祥云来我家把你接走了……”郑宝儿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怎么喊你也不理我……”
“乱说……做梦怎可当真?”玉唯安慰她:“没有那个金甲女人,我也不会离开你,乖……”玉唯吻了吻她的额头,宝儿却一再索吻。
“你的伤口还没好……”玉唯担心她的伤。
郑宝儿却不管,一定要吻到他。
“等等,等等夭夭”玉唯抓住她两只手压住:“等你好了,我一定尽好夫君的本分,可现在不行,夭夭你忍一忍好吗?”
“要多久?”郑宝儿委屈的看着他。
“一个月,一个月好吗?”玉唯想想道。
“太长了……”郑宝儿又哭。
玉唯没办法,赶紧吻了她一下,又道:“一个月……”
嗯……郑宝儿点点头:“夫君……”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胸口疼了吗?”玉唯忙问。
“不疼,我就是想叫你,你应我一声就行了……”郑宝儿望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心。
虽说是宝儿有错在先,可她的认错代价也太大了!玉唯后怕不已,每天都小心翼翼看护着。
“我在……”玉唯轻声应着。
“夫君……”宝儿又唤他。
玉唯一笑,握着她的手在唇边吻着:“在呢……”
不料一会宝儿又唤:“夫君……”
“我在……”玉唯摸着她的脸,柔声道:“你又淘气……”
“夫……”宝儿又撩事,玉唯只好把她的口封住,轻轻吻了起来。
玉唯好不容易哄好了她,心里祈祷能早日像以前一样生活。
第二天,李嘉,马思远,田丰,王魁,齐聚金鑫家的酒仙楼,昨晚他们也都去了郑府,都觉得蹊跷。
金鑫道:“昨天宝儿这生辰宴,可是办的潦草呀!往年都是要在我酒仙楼包下整楼的,还要请歌舞妓来助兴,而且人还少了一大半。”
田丰也道:“往年宴会前后郑伯伯还要跟我爹喝茶,鉴宝,逗趣一番,今年呢全让他女婿负责接待,自己托累早早退了。”
“可不是”马思远也道:“宝儿也不和我们亲近了,面色青白,难道她大病未愈?”
“李嘉,你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你和她可是最为亲近的。”金鑫问道。
“我只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别的不知。”李嘉喝着闷酒。
王魁一直没说话,引起了田丰的注意。
“你今天不对啊!一句话都没说。”田丰把话题转向王魁。
“我倒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我不敢说呀,我怕我说话说出来了,你们都要揍我。”王魁消沉的道。
“来都来了,说说呗!我们保证不打你,再说我们也打不过你。”田丰道。
王魁起身看了看门外,又重新关好门,四人凑近他,他低声道:“出大事了!”
“美男子想谋她家财产害她?”马思远脱口道。
王魁摇头。
“玉唯下毒害宝儿?”田丰猜道。
王魁又摇头。
“他们吵架了?”李嘉说着自己都不信。
“谁能打的过她呀!”金鑫不信道。
“你们呀!谁也猜不到!”王魁说完自己也感叹:“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快说!你想急死谁啊?”田丰已经在敲桌子了。
“宝儿红杏出墙……”王魁说完捂住自己的脸。
“什么!”众人都不相信。
李嘉已经打了他一拳,田丰也拍了他一掌,金鑫也踢了他一下,马思远手举到头顶又落下来:“不要乱说话!”他还是怕王魁的。
“怎么她干的坏事,你们都来打我呀。”王魁跳了起来。
“虽然咱们都没有娶到宝儿,但咱们怎么说都是同窗,你不该这么毁人清白。”马思远气道。
“说话要讲证据,你这么说,让宝儿以后怎么做人?”田丰也急了。
“我是听东市东街菜市的赵六说的。他天天都往郑府里送菜听到了一些风声,他在我赌房里输了钱时卖给我的消息。”王魁道:“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相信,直到我看见了那个男人,妈呀!那是真丑啊!”
“我知道宝儿说过望陵城美男子都是她的,可没说丑八怪呀!”金鑫道:“那时候马思远不还说你和李嘉有机会吗?”
“怪就怪在这里,你们是没见过那个丑八怪,太他妈丑了!”王魁见过,真心被他一头的黑筋给吓着了。
“不会的,宝儿喜欢玉唯我们都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李嘉思索道。
“还有什么隐情?我猜呀,肯定是那个玉唯中看不中用……”王魁得意道:“女人找夫君呢,还是要找我这种身强体健的。”
“得了吧,你才娶了两个,李嘉一口气娶四个,还是李嘉厉害。”田丰道。
“那你和马思远怎么还不成婚呢?难道是自己不行……”王魁反击道。
几个人吵吵起来。
“都给我闭嘴!”李嘉发火道:“宝儿的事情不管真假都不准再说出去,不然别怪我跟你们割袍断义!”
“我们是不会说的,但保不齐那个赵六会乱说呀!”马思远道。
“我去找赵六,如果他敢乱说的话,望陵城他就不用待了。”李嘉说完出去了。
几人再说也无趣,各自散了。
玉唯这些日子都在伺候郑宝儿,府里的内外事务都交给了王伯和四春。可不管他做什么,郑宝儿紧紧跟在他身后,不管他去书房,去花厅,沐浴,还是去恭房。
“夭夭,别跟着为夫了,为夫去如厕。”玉唯制止跟着他的郑宝儿道。
“那我在这等你”郑宝儿巴巴的望着他道。
玉唯没办法,只好由着她。
府里下人见了无不感叹。喜鹊道:“我们都当小姐自戕伤在心上,没想到是脑子……”
报春更是不解:“那个丑怪物玄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打死我也不相信小姐喜欢他。”两人说着话去了厨房,郑喜龙交待要给他们小夫妻好好补补。
春勤送来一封齐文的信给玉唯,字迹潦草,书写慌张,只说了北郡王危机,朝堂有变,让他照顾好欧阳澄。
“怎么会这样?”玉唯着急想打听情况忙问郑宝儿:“夭夭,你家京城有无朝堂之人,或是京中有亲?”
“京城的亲戚早出了五服了,还不如花银子办事劳靠还不担人情。”郑宝儿道:“夫君不用着急,我让春植去找辛伯伯,京城的四家店铺都是他在管理,让他帮忙打听,顺便收了盈利好过年,夫君如有书信的话,我让春植一同带去。”
“甚好甚好!”玉唯听了马上去书房写信,宝儿差人去叫春植。
“宝儿小姐”玄参看宝儿身边没人凑着机会接近她。
“你怎么在这?”宝儿看到他有些害怕,主要是他的妖术。
“宝儿小姐,我想你了……我……”玄参抓紧机会表情思。
“你离我远点!”宝儿伸出一只手制止他,她心里忽然有些恍神。
“可我真的想你,你那么久都没跟我说过话了,我真的好想你……”玄参说着又靠近了她。
“你别过来!”郑宝儿要哭了。
“好,好,我不过去,那你能跟我说说话吗?”玄参求她道。
郑宝儿看看身后怕玉唯看到两人在一起又生气。
“那,那你想说什么?”郑宝儿道。
“我想你了……”玄参反复就这几句,郑宝儿打断他道:“你说这几句话我头疼,你能不能加个不字?”
“加不字?怎么加啊?”玄参不明白。
“比如,你说我想你的时候,你就说成我不想你……”郑宝儿想试试这样还会不会神志不清。
“可我想你啊!”玄参想不通。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郑宝儿转身要走,玄参赶忙追上去。
“我不想你,我不想和你说话,我不想抱抱你……”玄参一股脑的说了一串。
郑宝儿听了没有再恍神,心思这是个好办法。
“那你抱我一下,我以后就这么说!”玄参趁机要挟。
“丑怪物,你还知道谈条件!”郑宝儿气的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入怀里。
“宝儿小姐我听你的话,我只求你抱抱我,不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玄参在她耳边哽咽着道。
郑宝儿心软了,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以后说话都加一个不字,我就对你好点。”
“真的?”玄参高兴的道
郑宝儿点头,玄参又高兴的把她抱到怀里。
郑宝儿挣扎着:“够了啊,没完了!”
玄参赶紧松了手。
“还不去干活?”郑宝儿要支开他。
玄参高兴的跑了出去。
玉唯还是被他们的声音惊扰了他从虚掩的门后面看到了这一切没有去阻止,他也想知道宝儿到底喜不喜欢玄参,他们日后要怎样相处。
见玉唯走出来,宝儿高兴的迎上去,春植也来了,郑宝儿交待他速去京城,春植领命去了。
齐文,你可千万别出事啊!玉唯心中恍恍不安。
“夫君,我想听你弹琴了”郑宝儿见他担心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乃撒娇道:“人家想听嘛!”
“好,为夫为你弹奏。”玉唯百依百顺。
琴声起,郑宝儿在琴声中翩翩起舞,还拉着喜鹊和报春一起,玉唯也奇怪:夭夭还会跳舞?三个人一起起舞,十分快活。
“咦……这谁扫地扫一半扔了扫帚跑了?”巡院的家丁奇怪道。
玄参听到琴声扔了扫帚偷偷跑去看热闹,只见他们四人弹琴起舞好不快活,心里十分羡慕,也想着能跟郑宝儿一起跳舞。
“姑爷,有您一封信。”春阳过来递给玉唯一封信。
玉唯停下琴,接过信看字迹是昆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齐文和昆仑接连来信,玉唯心里不安。
“怎么了?”郑宝儿凑过来问。
“出事了……”玉唯看完信大惊:“皇上命太子监国,太子诱杀北郡王,北郡王之孙瑞安被人抱走,其余家人等收监,齐文下落不明……”
“怎么会这样?”郑宝儿奇道:“他不是才有信来吗?”
玉唯担心继续念道:“……太子反常宫中传闻甚多,恐非本尊,然太子少傅云岫山致仕后朝堂之上无敢言者,英王怕步北郡王后尘已称病多时不涉京城,但恐太子不会放过,兵戈相见之时恐不久已,望师兄早做准备……”
玉唯返回房再看日期,两信相差半个月,此时齐文恐不是下了大狱就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些朝堂大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郑宝儿天真的道:“生意那是停不下来的。”
“打仗会死人的,还会有难民流离失所,现在的繁华祥和都会变成过眼云烟……”玉唯担心的道:“在战争中谁都不可能独善其身的……”
“那,那我们怎么办?”郑宝儿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带着爹跑吧!”
玉唯看着单纯的郑宝儿不知怎么该跟她说清楚:“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啊……这不是望陵城到平陵城的距离,再说……”玉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临山居你不是说要守着望陵城的乡亲吗?”
“我,我忘了……”郑宝儿看着他道:“夫君不是诓我吧?”
“对啊,我怎么忘了你不记事了……”玉唯拿着信道:“我去给昆仑回信,你自己先玩会好吗?”玉唯心情沉重,需要缓缓。
“哦……”郑宝儿应着,心里却挺失落的:这个昆仑怎么能比我重要?哼!
想来身体也康健了许多,听玉唯说可能会打仗,郑宝儿决定先练剑,她要保护他和爹,一个月没练,会手生的。
“好剑法!好剑法!”玄参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偷看着宝儿练剑忍不住叫好。
“丑怪物,你又偷看我!”宝儿见到他又要打。
“我叫玄参,姑爷给我取的名字!”玄参一边护头一边道:“姑爷说了让你对我好点!你也说会对我好点的……”
“我打你,你为什么不跑?”郑宝儿忽然停了手道。
“如果我跑了,你心里又该恼了,玄参不能让宝儿小姐气恼……”玄参抱着头笑着道。
郑宝儿放下了手,心道:这丑怪物倒是对我还不错。“疼吗?”
“不疼,习惯了。”玄参放下手,他虽长的又怪又丑,但眼睛甚是清亮。
“我还没问过你,你为什么喜欢我啊?”郑宝儿奇怪道。
玄参微笑着道:“因为宝儿小姐你救过我啊,不嫌我丑陋还跟我……”说到这他及时的打住了,因为玉唯告诫过他不要再拿这事刺激她。“姑爷说你记不得跟我之间发生的事了,我不怪你,能留下就挺好的,他们现在已经不打我了,姑爷还让喜鹊姐姐给我拿了衣物和鞋袜,我很知足了……”
郑宝儿看着他,有些被他的真诚打动,乃问道:“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见郑宝儿想听,旁边又无人在,玄参把他们初遇和后面发生的事通通说了……
“什么?你是我的男人?”郑宝儿听了惊呆了。
“真的!是你自己说的!”玄参脱了上衣:“不信你看我那天被蛇咬过的伤口……”
“你,你,你居然脱衣服让我看……”郑宝儿正要发火却看到他身上新疤旧痕布满全身:“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说着情不自禁的用手摸过了那些伤痕。
“宝儿小姐,你那天就是这样摸我的……”玄参说着红了脸。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郑宝儿有些心疼了。
“见过我的人都打过我,除了你和姑爷”玄参道:“你们是好人。”
“姑爷是好人,我就算了吧!”郑宝儿把他衣服穿上:“天冷了,别冻着了……”
“宝儿小姐”玄参抓住了她的手:“你真好!”
“放手,你是不是又讨打!”郑宝儿喝叱他。
“宝儿小姐,你教我练剑吧,如果有坏人来了,我也可以保护姑爷和老爷。”玄参认真的道。
“你?”郑宝儿心里嘀咕:这家伙行吗?
玄参心想:如果宝儿小姐教我剑我就能和她多呆一会了!
见她犹豫,玄参抓住她的手纠缠道:“你就教我吧,至少我不会被人打了……”
“你放手!丑怪物!”郑宝儿挣脱着。
“你们在做什么?”玉唯写完信来寻宝儿。
“宝儿小姐在教我剑法,说是如果打战了能多个人保护姑爷和老爷……”玄参忙道。
“这样啊,夭夭真是未雨绸缪啊!”玉唯称赞道。
一见这样,郑宝儿只能尴尬的称是。
“我忍你!”郑宝儿趁玉唯转身点了点玄参的脑门。
玄参有点痛却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十分温暖。
果然,骑虎难下,郑宝儿教玄参练起剑来,玉唯也有空闲把朝堂的事情捋一捋,他想找到齐文,又想见昆仑,可家里这些事又扰他心乱。
玄参练剑十分有天赋,连郑宝儿都惊奇,一套剑法三五次下来就融汇贯通了。两人在教学中亲近了许多,笑容越来越多,倒让玉唯不放心了起来。
每天玄参吃完便去劈柴,扫地,看到宝儿练剑便跟着练。
“这个玄参太心机了,知道寻找机会亲近小姐……”报春和喜鹊在院中游廊下正在晒太阳做女红。
“哎……真替姑爷愁的慌。”喜鹊叹道。
玉唯正巧走过来,两人假装聊天,一个道:“你和知芒好久没亲近了是不是吵架了啊?”
另一个道:“她啊,太笨了,教她一个针法怎么学都学不好,真替她愁的慌……”
玉唯假装没听到,走向院中,郑宝儿和玄参正在过招,玄参虽是劣势却能步步招架,免强应付。
“唰”地一声,郑宝儿手抖剑花,步步逼着玄参退让,他手中的剑被郑宝儿绞缠终于脱了手,飞射出去,钉在了游廊的柱子上。惊的喜鹊和报春差点丢了手中的活计。
“小姐,你又吓唬我们。”报春嚷道。
“谁让你们俩乱嚼舌根的?以为我听不到。”郑宝儿指着她们俩道:“今年过年我把你们俩都嫁给春阳!”
“不行啊小姐,我喜欢春植!”报春赶忙道。
“哈哈”郑宝儿指着报春道:“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哎呀,小姐你坏死了,人家,人待不住了……”报春捂着脸丢了女红就跑。喜鹊忙收拾了东西去追她,怕一会又被宝儿说道。
跟我斗……郑宝儿心中得意。
“一个小丫头你也欺负?”玉唯上前道。
“是她们先说你的……”郑宝儿委屈道。
“你的听觉真好,还能分心,你到底是一心几用啊?”玉唯给她整整歪了的发钗。
“好几用都在你身上呢!”郑宝儿一下抱住他根本不避人。
玄参去游廊拔剑,看着他们亲热心里也想要抱抱。
“夭夭,你可以教我练剑吗?”玉唯道。
“夫君为什么想学剑法呢?练武很辛苦的。”郑宝儿道
“为夫也想有一技之长傍身啊!”玉唯道。
“好啊,我教你。”宝儿爽快的答应了,把剑给了玉唯教他握剑,运剑,以及几个简单的招式。乘机摸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说情话:“这位公子好身条……”
“夭夭,你认真点,像教玄参那样。”玉唯生气了。
“哦......”郑宝儿认真教了起来,教了三招,玉唯学的很认真,却是力气不够,一会儿手腕就酸了。
“夭夭,你这剑好沉啊!”玉唯转了转手腕,有些吃力。
“这把剑夫君用着不趁手,明儿我去李嘉哥哥那里为你寻个合适的来......”
一听说她要去找李嘉,玉唯立马道:“为夫只是一时心痒,这学剑的确不适合我,你还是好好教玄参吧,他学会了自然能保护我。”
“我学剑是为了保护宝儿小姐的”玄参不情愿的道。
“我用的了你保护吗?”郑宝儿戳戳他的左肩:“学剑的时候是谁说是为了保护姑爷和老爷的啊!以后你负责保护夫君,他要少一根汗毛,我就打你!”郑宝儿吓唬他。
玄参气鼓鼓的不敢言语,看着两人调情心中甚是嫉妒。
晚上,玉唯刚刚躺下,郑宝儿就捧着他的脸爱不释手:“夫君,你真好看!”
“夭夭也好看……”玉唯抚摸着她光洁如丝的后背。没有了邪火的炙烤,小夫妻终于能如愿像以前一样了。
翌日,日上三竿,郑宝儿迷迷糊糊的醒来,玉唯却还在熟睡,郑宝儿满眼柔情的看着他悄悄起身,轻声梳洗。
“咦……今天怎么是小姐先起?”报春打来洗脸水,看着喜鹊给宝儿梳头。
郑宝儿满脸掩不住的喜色。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姑爷受累了……”喜鹊打趣她。
“你们俩个好歹是没出嫁的大姑娘,怎么如此放肆啊?”郑宝儿惊道。
“天天看着你和姑爷粘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我们心里也好生羡慕的!”报春酸溜溜的道。
喜鹊笑道:“报春,你这也太思嫁了!”
“你不想啊?”报春道:“春阳可着急了!”
“行啊,今天过年就把你们俩都嫁了,让你们也有男人疼!”郑宝儿发话了。
三个女人说说笑笑,玉唯听着红了脸,心思:果然女子怀春不得了啊!吓的他醒了也不敢动。
郑宝儿用完早饭练了一套拳法,玄参跟着练,看她气色很好,对自己也有几分笑脸,心里也欢喜。
少顷,玉唯也来到院中,看到两人练武,便在一旁观看,玄参与郑宝儿并行,招式步法无不协同如一,如一个人似的,默契的很,心里只叹自己文弱。
“夫君,你醒了!”郑宝儿练完拳马上跑向玉唯。
“喝点茶水”玉唯递给她一杯热茶。
“好热啊!”郑宝儿喝了一口道。
“天冷了,不能贪凉,为夫特意给你倒的热茶……”玉唯关切的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玄参继续练着,却不时的看他们俩。
“夫君……”郑宝儿羞赧的道。
“怎么了?”玉唯问道。
“夫君昨夜好厉害……”郑宝儿道:“像大老虎要吃人一样!”说完把脸埋入他怀里。
“你也厉害!”玉唯一手捧着茶盏一手搂着她的腰:“你就像只小花猫一样把为夫的背都抓破了,疼的紧……”
“啊……”郑宝儿自责道:“夫君怎么不说呢?”
“为夫喜欢……”玉唯在她耳垂边轻声道。
“夫君讨厌,夫君笑我了!”郑宝儿羞的跺脚。
大老虎?小花猫?玄参偷听得这些心中涌起一团火,哼的一声甩手跑了出去。
“玄参怎么了?”郑宝儿扭头看着他的背影。
玉唯淡淡的道:“大概上火了吧……”
玄参一出门正好撞上了进来的李嘉。
“什么人这么冒失?”李嘉买的糕点被他撞了一下。
“你爷爷!”玄参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
“你怎么出口伤……”李嘉话没说完被玄参的容貌惊呆了,心里暗叫一声:这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是王魁说的那个……奸夫?不,不可能,我不信!李嘉全面推翻王魁的话。
“对不住李少爷,这人粗鄙,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引路的夏青忙打圆场。
“你是什么人?”李嘉拦住他道。
“我是宝儿小姐的男人!”玄参气道。
“你瞎说什么?”夏青忙制止他。
“我就是!”玄参一肚子委屈。
夏青一见,忙拖着玄参往外走,怕他继续胡说。
“等等”李嘉拦住他们,仔细打量他:那额头脸颊的一圈黑色脉络,这不光是丑,这是吓人啊!
“宝儿小姐的清白岂容你胡说败坏!”李嘉气道。
“我就是丑,就是怪,宝儿小姐就是喜欢!怎么了?干你何事!”玄参也火了。
“无耻!”李嘉一掌打来,玄参未急躲避胸口中了一掌。
玄参气急还手两人打了起来,夏青一见慌忙去报信。
玄参才开始习武,虽有天赋,但他一直是被打的那个人,从未还过手,几招过后就被李嘉打的一个惨!
居然胡说坏宝儿名声?李嘉气的痛下杀手,出手很重,眼见一拳直逼面门而来,玄参躲不过居然闭上了眼睛!
而李嘉这拳却打空了,郑宝儿及时赶到一把抓过玄参,一掌推过李嘉。
“你是桩子吗?站着被人打!”郑宝儿斥责玄参。玄参被救,心里只有满心的欢喜,根本不在乎被骂。
李嘉没想到郑宝儿过来,惊道:“他乱说话辱你清白……”
“他没有乱说……”郑宝儿看着李嘉十分坚定的道。
李嘉惊呆了,忙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郑宝儿为了让他死心,乃道:“我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
李嘉呆住了,虽然话是郑宝儿亲口说的,但他就是不信。良久才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狠心的对我?”
“因为宝儿小姐不喜欢你!”玄参躲在郑宝儿身后抢白道。
李嘉气的握紧了拳头,真想打死玄参这个丑八怪,可郑宝儿护着。“玉唯知道吗?”
“知道”郑宝儿道。
“姑爷对我可好了!”玄参有持无恐了。
“我想不通……”李嘉伤心极了,眼前这个丑怪物居然……
“很容易想通啊!”郑宝儿道:“青梅竹马的不一定会成为恋人,也可能是兄妹,李嘉哥哥,我是真的只当你是兄长……”
“别说了!”李嘉听了打断她忽然转头,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不争气的眼泪,他的心也碎了,碎的拼凑不起来……
看着李嘉离开的背影,郑宝儿也有些难过,但她不能再让李嘉这样了,他的阴魂不散让玉唯着实不安,他虽没问过自己,却向喜鹊,报春,春阳他们都打听过李嘉和自己事,他是很在意李嘉的存在的,如果说玄参是个笑话,那李嘉可真的是个威胁。
“你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玉唯看到了刚才一幕。
“还是说清楚的好!”郑宝儿心有不忍还是痛下狠心。
“咳咳……”玄参被打的着实不轻,吐了一口鲜血。
“你是多笨啊?打不过你就跑啊!我们郑府的人在望陵城都是横着走的!你居然让人在家里打吐血,真给我丢脸……”郑宝儿说完又补了一脚去踢他,被夏青拦住。
“好了,螃蟹小姐,他都受伤了,你别再打他了。”玉唯拉过她。
郑宝儿听他说螃蟹小姐,转怒为笑:“夫君又笑我……”
“是你自己说横着走的……”玉唯笑她。
看着两人这般亲昵,玄参无语道:“让我死吧……”说完倒了下去。
直到酉时,玄参才醒,喜鹊送来药给他喝,他不喝,非要郑宝儿来见他。
“别胡闹啊!小姐才走……”喜鹊道。
“她才走?真的?”玄参不信。
“刚才老爷叫他们去西跨院吃晚饭。”喜鹊激他道:“你爱信不信,爱吃不吃,你死了,大家都省心了!”
玄参听了马上一口气喝了药。
喜鹊满意的收了碗。
“喜鹊姐姐,我要见宝儿小姐”玄参恳求道。
“你今天把望陵城的县令公子得罪了,惹那么大的祸,是叫小姐过来再打你一顿吗?”喜鹊吓唬他。
可玄参铁了心一定要见郑宝儿:“你告诉她,她如果不来我就去她房里找她!”
“好好好,怕了你了,我只管带话,来不来我可不管啊!”喜鹊说完出了门。
“宝儿小姐,你真好,你又救我了……”玄参想起白天发生的事,还是沉迷于郑宝儿的出手相救,自言自语着:“宝儿小姐是仙女……宝儿小姐真好……宝儿小姐喜欢我的……”
喜鹊出门听到他的言语不禁猜测:这家伙不会还是个傻子吧?
喜鹊带了话,郑宝儿气势汹汹的来到柴房:“丑怪物你又要干嘛?”
“我有名字的,我叫玄参你叫我乌团团也行……”玄参道。
“你又要做什么妖啊?”郑宝儿被他缠服了。
“我想你抱抱我”玄参道:“像抱姑爷那样……”
“你别太过分啊!”郑宝儿警告他:“因为你我都插自己一刀了,命查点没了!你还敢要抱!我真该让李嘉哥哥打死你!”
“就一下!”玄参歇斯底里的喊道。
郑宝儿耳膜一阵嗡嗡响,她惊呆了:这东西这么厉害!
接着他居然哭了。
郑宝儿又怕他又可怜他,伸出手去抱了他一下,却被他紧紧抱住。她挣扎了几下纹丝不动,只能放弃了。“玄参,乖,放开我……”郑宝儿好言哄着他。
“我只想抱抱你,就一会……”玄参还是不撒手。没办法,由他吧!一盏茶的时间,一柱香的时间……
“你没完了是吧?”郑宝儿都站累了。
“抱着你的感觉好幸福,好满足,真好……”玄参还在陶醉。
郑宝儿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挣脱不开,于是智取:“玄参,我们做家人好不好,你做我的弟弟,我会对你很好的……”
“不要,我要做你的男人……”玄参固执的道。
“我已经有玉唯了!”郑宝儿急道:“就当我对不起你,我再死一次了断好了!”说着就拔匕首。
“不要!”玄参松开手,眼含泪水,委屈的道:“我就想每天抱抱你,像你抱姑爷那样……”
“玄参,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没遇到你,你可能还在山间自在过活呢!都怪我……”郑宝儿自责道。
“不,我高兴遇到你,虽然每天想你难受,但我不再孤单了,你,姑爷,老爷,喜鹊,报春,我当你们是家人……”玄参单纯的道。
哎……我真没理由再伤害你了。郑宝儿道:“你等我一下。”说完跑了出去,回到房间,玉唯不在,郑宝儿拿了枕头又回了柴房。
“这个枕头给你,我有玉唯了,我不能再抱别的男人了,你想我的话就抱抱这个枕头吧!”郑宝儿把枕头递给玄参。
玄参接过枕头紧紧抱着,忽然道:“枕头上有你的味道!”立马开心了起来。
安抚好玄参,郑宝儿终于松了口气。
柴房外的玉唯一直在看着,他怕郑宝儿又和玄参在一起,而现在他放心了。
此时,酒仙楼的金鑫可惨了,被喝的烂醉的李嘉抱着不松手。
“宝儿,你为什么这样……你太伤我心了……”李嘉一心悲愤全然发泄着。
金鑫叹道:“我也很惨呢!你这么抱着我没用啊,你有本事去把宝儿抢回来啊!”
“可……可宝儿不喜欢我……”李嘉说着又痛哭。
金鑫唤来一小厮:“去县衙告诉李少爷的几位夫人,李少爷今天住金宅了……”
小厮领命正要去,却被一美貌妇人阻止了。“不劳烦金老板了,我的夫君还是我带回家的好……”
“哎呦,嫂子来了,你看这大半夜的……”金鑫想迎她,却被李嘉压着。
那妇人乃是李嘉大妻,她轻叹一声,吩咐带来的两个下人把李嘉给架走了。“我公公不放心,这我得来啊!”
“嫂子莫听他胡言啊!”金鑫还想替李嘉说好话。
“他那段孽缘望陵城里谁不知道?你还替他瞒什么?”那妇人笑笑:“嫁他那天我就知道,我不在乎,只要他人在身边,怕什么?”说完浅施一礼告退。
金鑫看她那说话的样子,心里不由一惊,赶紧喝口酒压压惊:这望陵城的女人都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