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玉唯带着郑宝儿一路奔着西山临山居而去,欧阳澄到底出了什么事冬厚也未说明,这最是让玉唯担心的。一路上马车颠簸也顾不得,终于在午饭前赶到了地方。
敲门后,开门的是冬闲,引他们入院后,下人们便各自去了。
“老师!”见欧阳澄好好的站在院中,玉唯终于松了口气,神情也放松了。
忽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让玉唯和郑宝儿吃了一惊。“哪里来的孩子?”玉唯问道。郑宝儿更是当自己家一样找了起来。
“先生……”冬闲小心的抱出一个十个月大的婴儿给欧阳澄,欧阳澄让玉唯接着。
“好可爱的娃娃……”玉唯一见便十分喜欢,转脸给郑宝儿看。
“太好玩了!”郑宝儿逗着他,心急的道:“夫君,我们快点生一个吧!”
玉唯一尴尬忙转移话题:“老师,这是谁的孩子?”
欧阳澄没有回答,却让他把孩子给郑宝儿,随自己去了后院。
郑宝儿接过婴儿逗着玩,也并不在意,趁两人出去了还偷偷看了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
厢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玉唯被欧阳澄领到跟前却发现那人是齐文!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没有醒。
“这是怎么回事?”玉唯忙问。
欧阳澄示意他坐下,乃说起原由:“茶室里的婴儿是北郡王的长孙,齐文冒死救下来的……”
“啊?”玉唯惊呆了:北郡王居然还有子孙延世?真是天不亡他!“齐文兄怎样了,郎中来过了吗?”
欧阳澄摇头:“冬闲会点医术,已经给他上过药了。”
“怎会如此啊?”玉唯追问。
欧阳澄摇头叹息,怕惊扰了齐文领他回了茶室。
郑宝儿还在逗婴儿,她十分想要个孩子。“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真好玩儿!”
“宝儿喜欢他吗?”欧阳澄问。
“喜欢啊!”郑宝儿道。
“那你愿意养大他吗?”欧阳澄问道。
“先生若是给我,我就养着。”郑宝儿一点都不含糊的道。
“你怎么不问问孩子的来历?”欧阳澄道:“你不怕惹祸上身吗?”
“这孩子肯定是没爹没娘的孤儿,不然哪会在先生这里啊!”郑宝儿看着那孩子十分喜欢。“孩子是无辜的,就算他爹娘都滔天的罪也不是个娃娃的错!”她将孩子递给玉唯:“夫君你喜欢吗?”玉唯点点头,郑宝儿继续道:“先生放心给我,我就养着。”
“哎……”欧阳澄叹口气:“光有善心没有权谋之计这孩子也养不成的。”
“夭夭,你带这孩子去客房吧!”玉唯不想她沾染朝堂事非。
“一起听听吧!”欧阳澄却留下了她。
郑宝儿看着玉唯等他首肯,玉唯只好点头,反正她听了也白听。
欧阳澄看着两个人真是天生的一对璧人,可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还是早点知道的好。“太子……可能是假的……”
此言一出,玉唯惊呆了。
郑宝儿也道:“不能吧?”她的理解是:“冒充官家都是死罪,冒充太子?”郑宝儿难以置信的摇头:“那么多人都认得他怎么好假装?皇帝陛下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真假吗?”
“陛下已经有三个月多没有临朝了,现在是太子监国。”欧阳澄道:“如果不是齐文带回证据,怕是我也以为太子是康复后的性情大变所致……”
“什么证据?”玉唯忙问道。
欧阳澄将茶桌边一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几样东西:信件,血书,还有一块玉佩。“这些信件里是北郡王调查各处与假太子有关的案子,那血书是北郡王临死之前要亲信带出交给陛下的,玉佩是小王孙的身份信物……”
玉唯认真看着,确难以置信信中所言,他合上信惊问:“太子是妖孽?”
欧阳澄叹道:“太子府里现在已没有旧人了,说是太子康复,圆他们思乡之念放回家乡了,可据北郡王派人查寻得知这些人并没有回家乡,而诡异的是太子妃也因喜极而疯遣回了娘家……”
“不是传闻是太子妃家人献药才医好了太子吗?还因此升了官?”玉唯听着有些乱。
“不止”欧阳澄道:“自打太子突然康复,京城中怪事连连,先是皇上派去的太医失踪,后是太子府换新人,再到太子妃疯癫,现在京城又接连有人口失踪,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源于太子的突然康复,而北郡王正是因为查到了蛛丝马迹才被太子计杀……”
“皇帝陛下不知道吗?”郑宝儿听的入了迷,这比她在茶楼听说书的说的精彩多了!
“有张翰那个佞臣帮假太子蒙蔽视听,怕是陛下也不知道京城出了多大的事!”欧阳澄有心无力,太子计杀北郡王,自己的门生也有在北郡王处谋事,或被提携过的,他担心会有牵连,朝中再也无人敢言语了。
“老师”玉唯还在看信突然发问:“如果太子有假会伤害英王吗?”
“开始我们只疑太子记恨北郡王和英王趁他病危争夺帝位,可后来发生的事却不像是这么简单,如果假太子真的是妖孽,那他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了。”欧阳澄看着院外的青山一脸悲悯:“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婴儿在郑宝儿怀里睡着了,欧阳澄看着他叹道:“齐文为了这孩子受了很多苦,但愿他们都能余生平安!”
“老师,我还是把齐文兄和这孩子带回城里吧,这太过简陋,您的腿伤也才好,照顾不来还图添伤感……”玉唯道。
“是啊!我年纪大了,我经历了三朝却要看着它衰败……”欧阳澄浊泪两行,心在朝堂。
为了不耽误医治齐文和喂饱这孩子,两人当晚就准备回郑府。郑宝儿过了十里亭忽然对玉唯大叫:“夫君,这里怎么有个孩子?”
哎……又忘了。玉唯不得不再重复一遍临山居所见所闻。“原来是这样……”郑宝儿看着后面那辆马车:“齐大哥真厉害,能从天牢里把孩子带出来……”
“北郡王还有些人望的,否则,这孩子早没了。”玉唯说完又担心道:“凭空多了个孩子,岳父大人一定会问,怎么好说呢?”
“简单,郑家最不缺房子,就安排在郑府后巷的空宅里,那是两个月前王伯买下的,本打算给春阳,春值他们做家宅的,这不他们去了京城,现在又用不上,离家近又没几个人知道,多好的地方啊!”
“夭夭真是聪明,事事办的妥帖。”玉唯称赞道。
“难得夫君夸我……”郑宝儿可高兴了。两架马车来到了郑府后面的另一条街,说是另一条街,却是和郑府后门隔着一堵墙和俑道,安顿好他们,郑宝儿带玉唯从后门出来,玉唯看着俑道思道:“夭夭,这不会就是你我初见那晚,你把我抓进府里的那个巷子吧?”
“夫君聪明!不如,我再抓你一次!”说完搂起玉唯越墙而入。
“为夫,有些怕……怕高的!”玉唯说话间已落地了,心惊肉跳了一回。
“那回头在还得多带你飞几次墙!”郑宝儿吓他道。
秘密安排了润田和满穗两个丫头去照顾齐文和小王爷,又请张福生来家里由后门经俑道到空宅后门,一切严丝合缝。
“什么?不去太湖了?”第二天一早吃饭时,小两口跟两位老人说不去太湖了,两个老人家收拾的妥妥当当的,一听他们说不去太湖小住了,顿时有些失望。郑喜龙心里难过,好不容易跟女儿女婿一起快意人生一把,这会子又不去了,自打宝儿她娘怀上宝儿他就再也没有出过远门,年轻时疲于游历天下,晚年又困窘的慌。
“爹爹,你别急嘛!等过阵子我们再去!”宝儿安慰她爹:“这不是百花节快到了嘛,我们到时去西山东燕湖玩好不好?”
“好,爹都听你的......”郑喜龙说着,却难免失望,被王伯扶着回了他的西院。
“爹爹好失望啊!”玉唯看着心里愧疚:“都是因为我......”
“夫君的,就是我的,别想那么多了!”郑宝儿道:“照看好齐大哥才是正事。”
“夭夭”玉唯拥她入怀里,无限温柔的道:“我真庆幸有你为妻!”
郑宝儿笑的可开心了,忽然玉唯脸色一变:“夭夭,你又在乱摸什么?”
“人家听你夸赞,心里高兴嘛!”郑宝儿把脸埋到他怀里撒娇道。
哎......玉唯拿她没辙,惯着吧!
“小姐”知芒来报:“外面有个女子说是你的师姐,要见你。”
“师姐?”郑宝儿歪头一想:“姬月臣?月臣姐姐?她高兴的跑出去,果然看到一清瘦高挑的黑衣女子在府门外等候。“师姐!”郑宝儿扑了上去……
“啊……”姬月臣被郑宝儿一扑忽然捂着腹部。
“怎么了师姐?”郑宝儿忙问。
“进去说……”姬月臣忍着痛道。
郑宝儿忙带她去东院厢房,进了房间姬月臣才忍不住趴在了桌上,腹部的鲜血流了出来。
“你受伤了?谁干的!”郑宝儿惊呼,忙叫知芒去请张福生来,自己先给她上了药让她在床上躺下。
“宝儿,我本不想来找你,给你带来祸端,可我真的没办法了……”姬月臣抓着她的手道。
“怎么了?我师父和师兄呢?”郑宝儿这才想到还有两个人不在。
“他们……他们……”姬月臣忍不住哭了。
“师姐你说啊!”郑宝儿急了:“他们怎么了?”
“死了……”姬月臣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谁干的?这世上剑术能和师父一争高下的只有穆流星了,是他吗?”郑宝急的乱猜。
“不是穆叔叔……是,是……”姬月臣不敢说。
“你说啊!”郑宝儿急了。
“是黑鹰!”姬月臣道。
“黑鹰是什么?鹰?人?”郑宝儿不知江湖事。
“黑鹰是无道门的杀手首领”姬月臣道:“但他们是给朝廷办事的。”
“这位是?”玉唯看知芒慌忙跑出府去,很是奇怪家里又来了什么人,推门进来却见到一英气的黑衣女子躺在床上。
“夫君,这是我师姐姬月臣”郑宝儿介绍,又对姬月臣道:“这是我夫君,你不用担心,你继续说。
姬月臣迟疑了一下,玉唯识趣:“你们好久不见,好好聊聊,我去安排午饭。”
“午饭就安排在这里吃,跟爹说一下,今天中午不陪他了。”郑宝儿交代道。
玉唯听罢对姬月臣点头一礼退了出来。
“想不到你这霸道性子居然嫁了个谦谦君子……”姬月臣见过玉唯,对郑宝儿道:“我爹和师兄原本还想回来看看你呢……”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啊……”郑宝儿急了。
姬月臣定定神,缓缓道:“半年前,爹,师兄在京城给右骁卫刘熙华大人传授剑艺,而我就给刘大人之女刘锦儿做护卫,可是一天晚上锦儿小姐却不知被喝妖孽吸干了血……她苍白又干瘪,如不是从小跟父亲走南闯北见过不少怪事,骗术和障眼法,我真是要被她吓死了……”
“啊?”郑宝儿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姬月臣继续道:“刘大人怪我们护卫不利,将我们投进了大牢,可后来被吸干血的案子不断,刘大人突然又把我们放了出来,条件是替他找出吸干他女儿血的妖孽。”
“找到了吗?”郑宝儿忙问。
“嗯”姬月臣道:“我们暗中查访了几十个出事的人家,最后显示最早有被吸干的案子出自太子府,但当时无人管也无人问,直到刘熙华命我们查他女儿锦儿小姐的案子才牵扯出来。”
“那……刘大人知道了又能怎么办?他能扳倒太子吗?”郑宝儿自己都不信。
“刘大人死了……”姬月臣道:“他找过北郡王,北郡王就出事了,他也被当做谋逆的同党被诛杀了!我和爹,师兄也被无道门的人追杀,快到平陵城时,黑鹰的人与我们缠斗,爹为了救我被黑鹰杀了,师兄也被打落悬崖,我找了他三天都没找到……我没有办法,只有来找你了……”
“你来找我就对了!”郑宝儿拉着她的手道:“你安心住着,什么都别怕!”
姬月臣臣点点头,这时知芒带张福生进来。
“姑奶奶,你这天天怎么回事啊?”张福生进门了道。
“福哥,你就帮帮忙啊!”郑宝儿忙拉过他道:“这可是我师姐啊!”然后对知芒道:“你去忙吧!”
知芒应声退出,张福生担心的低声问道:“你这天天都来的什么人啊?”
“这是我师姐,遇到山贼了,我这么说,你就这么信就对了。”郑宝儿一边说一边催他快点给姬月臣看伤。
“这伤口好几天了,反复裂开可不行,得静养,伤口已经发炎了,很难办啊……”张福生给她用草药清理伤口:“要小心发烧,药我一会让知芒去煎。”说着清理完血污又上了药,而后又去了齐文那里。
一会工夫玉唯来了,命人拿了饭菜,郑宝儿一口口的喂姬月臣吃着,让玉唯感慨她居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而接二连三的事让玉唯心里十分不安,他想等齐文身体好一点就送他回家或是去昆仑那里,毕竟现在住在对面的是云千忆,他可是朝廷的刺史,如果他认识齐文或是得到了朝廷的追捕文书,齐文就危险了,而这个孩子恐怕也无法在此藏身一世。
未时,王魁来了,邀宝儿去西山游玩,感谢她为自己谋的了好差事。
“得了吧,是你的银子好用!”宝儿不领功,身后一堆人和事等着她操心呢!哪有空理他,说完想走。
“别啊!上次玉唯生辰,我们说好一月一聚的……”王魁道。
“我真的没空啊!”郑宝儿急道。
“不急,百花节那天,我们去西山玩吧!”王魁再次相邀:“我们几个同窗都在,玉唯也可以一起来!”
“那天我要陪我爹呢!”郑宝儿无奈道:“你都成家了怎么还这么贪玩啊!你不是去抱云千忆的大腿了吗?他没差事派你啊!”
王魁小声嘀咕:“这就是他派的差事啊!”
“你说什么?”郑宝儿没听清楚。
“我说就这么说定了,百花节那天我来接你,你要是不来,我们都在你家里过节了!”王魁边说边跑。
来我家?那哪行啊!郑宝儿急道:“我去!但我要带着爹!”
“带谁都行!”王魁头也不回的道。这家伙出了郑府就跑进了颜宅。
“她同意了?”云千忆听了高兴的道。
“算吧……”王魁为难道:“她要带上郑伯伯!”
“无妨”云千忆自有打算,他心道:她只要来就好。
祁文与姬月臣在宝儿的关照下渐渐恢复了健康,慢慢能拿起剑来练武。可祁文心里装着事,巴不得马上见到昆仑,跟他说明京城的事,好让他早做准备,而姬月臣却满心想着为父亲和丈夫报仇,可仇家是无道门身后的太子,如何能报仇?这些日子听了祁文的所见和姬月臣的辅助,京城发生的一切逐渐明朗了起来。
“你们的意思是说:假太子杀了这些人一是去除威胁,二来可能是在修炼魔功啊?”玉唯疑惑道:“可江湖上旁门左道的功夫是有,但这食人血的,好像没有听闻过啊!”
姬月臣也道:“我和父亲走南闯北见识也不算少了,可也没见过这吸食人血的,最奇怪的是连个伤口都没有。”
“总之是邪术”祁文道:“我要尽快赶往昆仑那里,向他说明才好!”
玉唯却制止他:“还是我先书信一封前去打探一下吧,如果英王没有接纳你的意思,反而为了表忠心把你献给了朝廷该怎么办?”
“是啊!齐大哥,玉兄说的有道理。”姬月臣道:“反正我与这个假太子有杀父之仇,只要有用得到我姬月臣的地方,我一定舍命相助,就由我去送信吧。”
“可你的伤......”玉唯担心道。
“我比齐大哥的伤要轻多了。”姬月臣道。
祁文想了想道:“也好,你拿着我的这个玉佩去找他,他自然会相信你。”三人议定便准备起来。
姬月臣换了村妇的衣裳,第二天趁城门刚开就出了城赶往义阳。祁文心急,也只有慢慢等待。看着宝儿在逗小安安,祁文感叹:“你娶这个媳妇真是娶对了?”
玉唯看了一眼郑宝儿,她抱着安安玩的正开心:“此话怎讲?”
“这要是换了别的女子,怕是根本不让安儿进门啊!”祁文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朝廷之事,最怕的就是祸及家人,如果法度不累家人,可能朝堂上才有敢说真话的人。”玉唯叹道。
“朝堂已经没有说实话的人了,去的也就是领个旨,点个卯,混饷罢了。”祁文这几个月在北郡王那里虽得重用,却不好过,权谋与心机他懂得,也用的,但仍觉得心力交瘁,被逼无奈,若不是假太子一事,他本心只想维护与英王之间的和善关系,可没想到北郡王被假太子计杀的太突然,完全打破了先前的计划。眼下对昆仑的处境十分担心,如果太子要杀英王,极有可能派江陵和南阳两地官员同时发难,到时英王前后受敌,怕是孤掌难鸣啊!
“江陵刺史现在就住在对面。”玉唯不得不道:“把你藏在这空宅中就是怕他见到你。”
“他来此地做什么?难道他发现我了?”祁文担心了起来。
“这倒不是,他是来找李文忠县令查他遇刺的案子,与你无关。”玉唯道:“只是查了一个多月没有头绪,我倒觉得与姬姑娘说的无道门有几分相识......”
“何以见得?”齐文问道。
“连听带猜想到一二”玉唯说出自己的见解:“姬姑娘说他们被无道门的人追杀,首领叫黑鹰,黑衣蒙面善用箭,而追杀云千忆的也是,两人被追杀的地点都在南阳郡周边,而我听李嘉与云千忆说到除了南阳郡,英王的义阳城附近也有莫名被杀的江湖人士,最让人想不通的是被杀的都是年轻英俊的男子,怕都未过二十五岁……”
“这的确是奇怪,杀人还看长相啊?”齐文道,他思索了一下道:“年轻,会武,英俊,不超过二十五岁,南阳与义阳周围……”
“是了。”玉唯道:“别处未出此类案子。”
过了几日,姬月臣回来了,英王陪王妃去了寺里还愿小住,她没有见到,昆仑却拜托姬月臣一定要带齐文去他那,这些事情必须见面才说的清楚,他可以保证齐文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