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天资很好,除了打坐有点坐不住以外,任督二脉已经打通,小周天也运行的颇为自如,连尚步屈都对他刮目相看直道“孺子可教也。”然而苏墨毕竟孩童心性,再加他个性跳脱,想让他不惹事,简直不可能。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尚婉婷。都仙城后山有一眼活泉,泉水长年不断,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是个凫水的好去处。
都仙城的夏季非常炎热,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仙弟子都会不约而同的去那里游水避暑。
那日尚婉婷要去游水,又怕同其他弟子撞见,偏偏服侍她的剑童又告假回了家,正愁没办法,风芒走了过来“师妹,怎么了,一脸愁容。”
尚婉婷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风芒心中欢喜婉婷的紧,见她犯难,心下便有些不忍“师妹,你若信得过我,我陪你同去,到了那里,我在入口给你把风,给你拦着那些臭小子,可好吗?”
“二师兄同我去??”尚婉婷有些犹豫,虽说仙家儿女并不拘于小节,但毕竟男女有别。可是转念一想,入口离潭边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自己警醒些,总不会出什么大事,也就同意了。
也是合该出事,风芒刚把师妹送进清水潭不久,肚子就不争气的闹腾起来,天气炎热,风芒中午用饭一口气灌了好多冷水,冷热交加,肠胃开始闹起了意见。强自又忍了一会,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个不住。
风芒仔细又仔细看了下四周,确认没人过来才匆匆找了个无人的树丛蹲下开始释放。
事情巧合往往就是那么一瞬间,风芒刚蹲下,苏墨就顶了一张随手摘来的荷叶向河边飞奔,天气实在太热,鞋底感觉都要被烫穿了。
苏墨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清水潭,他速度快,风芒出恭的地方离的又远。等到风芒一脸舒服的走出来,见四下里并无人迹,便又尽职尽责的做起看守来。
那边厢,苏墨热的边跑边扯着衣服,到了潭边,,一个猛子便直入水底,清凉凉的潭水立刻把酷热消除了大半,真是舒服。
苏墨神经大条也没注意怎么今天没有别的师兄来游水,殊不知来了几波都让风芒赶了回去。
尚婉婷水性不错,憋在水里半天才浮出水面,刚想换气再游,一个赤条条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尚婉婷吓得神魂俱裂,“啊”的一声惨叫起来,千万不要小瞧女孩子的尖叫,那简直是用生命怒吼出来的声音,差点穿透了苏墨的耳膜,也差点吓丢了风芒的魂。
苏墨被这一声惊得一身冷汗,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一把捞过内衣穿上,中衣未及上身,以为婉婷出事的风芒已几个起落到了潭边。
当他看到只穿着内衣,还光着上身的苏墨,还有捂着脸缩在水里啜泣的婉婷师妹,脸都白了“苏妄言我杀了你。”
怒吼声中,已经一拳挥向苏墨面门。只是今日苏墨已非昨日吴下阿蒙,每日跟着林梓雨上课,尚步屈更是有时间就亲自指导苏墨法门。跟着两人修习了这么久,没点成绩怎好见人。苏墨一闪身,已躲过风芒的拳头“二师兄,是误会,我又不知道婉婷师姐在此处啊”
“误会你个鬼,你不知道,怎么别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那龌龊心思别人不知,却骗不了我。”
说着又是一脚踹过来。“二师兄,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个小人还配提君子二字,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拼命要打,一个拼命要躲,没一会苏墨脸上就被刮了几道口子,风芒也是挨了好几拳。
这下饶是苏墨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哪有这样连解释机会都不给上来就打的,苏墨一这样想,手下不觉加力,一下将风芒别倒在地,风芒倒地的时候没留神,额头磕在潭边石头上,鲜血一下涌出来,风芒剧痛之下也是晕了过去。
这下,尚婉婷也顾不得哭了,胡乱套上衣服上得岸来,“这可怎么办?二师兄不会有事吧。”
苏墨探了探鼻子“没事喘气沉稳,没有大碍。”顿了一顿又道“师姐,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这里,要是知道你在,我说什么也不敢过来啊。”
尚婉婷俏脸通红,“先别说这个了,先送二师兄回去治伤要紧”
林梓雨正在作画,便听得苏墨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梓雨梓雨,快出来,出事了。”
林梓雨开了门就见苏墨浑身湿漉漉的抱着风芒疾步走来,身上血迹斑斑,猩红一片。
林梓雨一把拉住苏墨的手,“你怎么了?”
苏墨急忙解释“不是我的血,是二师兄的,二师兄撞破了头。”
风芒伤势并无大碍,林梓雨止了血包扎好,又度了一点灵力给他,风芒便悠悠醒转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苏墨的脸在眼前,下意识的还以为两人还在争斗,一拳打了过去,这下苏墨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正着,鼻子一下就窜出血来。
林梓雨一把拉住风芒“你干什么?”
“大师兄,你还问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苏妄言干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墨鼻子发酸,话都说不出来,尚婉婷又只顾着抽泣不做声,只风芒大声道“婉婷师妹在清水潭游水,因无人照看,便央我在入口拦着,可是,苏墨倒好,趁着我出恭的时候溜了进去,你说师妹一个姑娘家,怎可受此侮辱?”
“风芒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怎么就侮辱师姐了,我又不知师姐在潭中,你上来就打,我还没说什么呢我”
林梓雨“都给我住口,师尊今日不在,我便做主,风芒,领十法棍。苏墨,二十法棍。各罚闭门思过三日。”苏墨跟风芒齐声哀嚎“为什么啊?”
“都仙门规第十五条,不可同门斗殴,你们都忘了吗?”
苏墨跟风芒没有话说,林梓雨向来说一不二。
行刑厅,众人齐聚,“大师兄风师兄都受了伤了,怎可还用刑罚?”
林梓雨道“门规律例,说情者同罪。”一句话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了。
“啪啪”之声传来,听的人都禁不住肉痛,没几下,两人背上已红肿一片。
待到十棍打完,风芒狠狠地瞪了苏墨一眼,众人搀扶着自去了。
苏墨那个疼啊,可他性子倔,咬着牙硬挺,二十棍下来,皮肉已经被打破了,血丝慢慢渗将出来。
林梓雨松开一直紧握的手,一滴血缓缓滴落。
风芒跟苏墨两个刚跪好,法棍便一下一下的打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