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雨跟苏墨穿梭在人群中,见到黑衣人就砍,寻良与都行配合着主人,搭配的天衣无缝。
不过其他人还好说,墨真却是个不好对付的。不知道他练的什么功法,速度快的出奇,在人群中随意游走,都仙弟子竟沾不得他身,闵悦跟路月明两人竟不能牵绊住他,让他还能分神照顾公鸭嗓。
公鸭嗓仗着墨真相护,得意非凡,扯着一张欠扁的脸“苏墨,今日看你还如何得意,就等着都仙城成为我墨家第一个巡察鉴吧。”
苏墨心下一动:第一个,难道还有别的世家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梓雨”苏墨出言提醒。林梓雨却早已觉察。二人同时看向尚步屈。
尚步屈已多年未曾无人动手,跟随他多年的佩剑“多横”此时已出鞘作战,已斩杀了好几个墨家人。
“师尊”苏墨边打边退至尚步屈身边,简明扼要的跟尚步屈说了一下情况。
尚步屈微一沉吟“墨真尚不足俱,但是要速战速决,我们必须知道其他世家有没有出事。”
林梓雨一直跟在苏墨身后不远处“苏墨,我牵制住墨真,用你的都行攻他下盘。”随即一声清叱“寻良”。
寻良颇有灵性,能知解主人的心意,直往墨真处飞去。
这一边墨真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心里叫苦不迭,。他与公鸭嗓根本不熟,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姓氏名谁。可是墨非命令让他保护,不能护他周全,墨真回去也是不好交代。但是都仙门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就连尚婉婷也手持长剑威风凛凛的打的不亦乐乎。风芒则一边交手一边注意着尚婉婷这边。
墨真林梓雨跟苏墨此时见林梓雨的寻良直奔自己而来,匆忙间上身大幅度后仰,才堪堪避过了寻良一剑。
还未等他站稳,苏墨的都行已经向他刺将过来。真是混蛋,墨真心下暗骂苏墨,竟然攻他下盘。
他一向对自己的速度引以为傲,速度快说到底就是靠腿,这个苏墨实在可恶,指挥着都行专门刺他的腿,让他顿时有些应接不暇,手忙脚乱。
寻良与都行可不是一般的灵剑,他再厉害也不能同时应付两把神剑。
这么一来,胜负立分,墨真应付两柄神剑自顾不暇,那公鸭嗓一看离墨真越来越远,不由大骇,转身就要逃。
闵悦与路月明已一面一个拦住他的去路。公鸭嗓大叫“墨真救我。”墨真脸色铁青,根本没有间隙回答。
少倾,墨真似乎觉得这样下是不是办法,忽然口中念念有词,织成一个结界暂时挡住寻良都行的进攻,腾空跃起,一把拽了公鸭嗓的衣领御剑而去,转瞬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下的墨家众人自然不足为惧,死了几个,剩下的也都是或断臂,或断腿,如同一盘散沙。
都仙众学子将这些人上了捆仙锁,自去入了水牢不提。
书房内,林梓雨跟苏墨端坐尚步屈下首。尚步屈道“事不宜迟,你等速速前去季家堡,无忧城我会让风芒风临前去,但愿还能帮上一二”
林梓雨跟苏墨领了命令,跃上寻良、都行,两人两剑绝尘而去。
季家堡。
墨非坐在马上,依旧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季叔均,季堡主,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放弃抵抗。建立巡察鉴墨家势在必行。不光是你季家堡,尚家都仙城,叶家的无忧城,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季叔均稳如泰山“墨家想要一支独大,简直痴心妄想。就凭你爹墨染?笑话,天下之主,仁者德者皆可得。墨染生性暴烈,残忍至极,弄得百姓民不聊生。试问这样的人也敢妄想天下之主?他也配?”
“季堡主,我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墨非依旧一脸笑意“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跟你说的时候赶紧同意,别等我没了耐性,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季家两位少年各执一杆银枪,率领季家所有儿郎负身而立。一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季叔均剑眉一挑,“放马过来,我到要看看,墨染这个大魔头调教出来的儿子究竟有几斤几两。”
墨非端坐马上,轻笑不已“既然如此,那就是没的谈喽!”手一挥,身后黑压压的墨家军一字排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这么多人和马,竟然半点声音也没有。
季家银色铠甲少年,枪尖一挑,迎着墨家军冲上前去。
林梓雨跟苏墨赶到季家堡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季家铠甲军,墨家军的都有。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林梓雨跟苏墨心揪着,开始寻找季思卿,季思逸等人。一路上,佩剑,银枪随处可见,不计其数的尸体,马匹倒在血珀中。
等到林梓雨跟苏墨看见季思卿季思逸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苏墨的眼泪夺眶而出,眼前这两个浑身血迹,遍布伤口的少年正是季思卿跟季思逸,两人肩碰肩,背靠背,被一根银枪透胸而过,血顺着枪尖仍在滴落。
两人银色的铠甲早已被血染色,眼前的场景实在过于惨烈。林梓雨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苏墨走上前,凝神闭目。两只手分别握住季思卿跟季思逸的手。这是都仙独门的见神术,能进入他人的记忆。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家堡。季思卿跟季思逸形影不离,手执银枪不停的将马上的墨家军挑翻,挑倒。倒在银枪下的墨家军不计其数。
季家银枪铠甲队少年扯着绊马索,从空中飞过,一边一个用力,一扯,就将一排的马蹄控制住。霎时人仰马翻。
墨家军一部分弃了马,各自抽出佩剑迎敌。你来我往,一时之间,利器相较,仓浪有声。
不是墨家军砍了铠甲军的臂膀就是银枪少年刺进了墨家军的胸膛。
苏墨胸膛剧烈起伏,这是战场,真正的战场。血肉横飞,惨绝人寰。
林梓雨虽不能看到当时的状况,但是从苏墨的反应,也能感觉的到当时战况的惨烈。
季叔均虽已老迈,一把银枪仍然灵动非常,只是奈何年岁大了,气力不足,没有多久,已现疲态。
墨非没有动手,全程一直笑吟吟的看着,好像他面前的不是人肉相搏的战斗,只是在看一出梨园戏曲一般悠然自得。
忽然,墨非对着虚空做了个飞吻的动作,那个方向,正对上苏墨紧闭的眼。他似乎知道苏墨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一般。
地上的死尸越来越多,扑上来的敌人却仍不见少,季思卿跟季思逸此时已经像个血葫芦一般,发丝凌乱,气喘吁吁。
兄弟二人背靠着背,急促的喘息着。他们没有发现季叔均体力不支,已被人一剑砍折了腿,倒在血泊之中。所有的银枪少年都拼了命的御敌,即使手中枪没了,赤手空拳也要把敌人的眼眶揍青。右手没了,抡着左手也用力的挥出去。
季思卿和季思逸的眼眶湿润了。这些,都是我季家的热血儿郎,都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守护着,即使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季思卿,季思逸背靠着背,稍作喘息。当他们想举起手中的长枪再次去浴血拼杀的时候,一杆长枪毫无声息的扎进季思卿的胸膛,透过季思卿的胸膛,又穿过了季思逸的心脏。
兄弟俩的眼睛怒睁,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这样被永远定格。
终于没了气息的季氏兄弟,双目怒睁,尸身屹立不倒。
苏墨透过两人的眼睛看过去,此时眼前只剩一片血幕。还有耳边传来的墨非肆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