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雨跟苏墨在微蓝园小住了两个月,苏墨的身体一点一点好起来,也不用林梓雨在输入灵力了,
自那日以后,林梓雨没有再去学厨,苏墨死活不让他去了。一想到林梓雨这仙风道骨的模样,却窝在小小的厨房被油烟熏着,苏墨就受不了,哪肯让他再去。
竹林的前面有一大片空地,本来竹林主人是想再种些竹子的,不过还没等种,就已经卖给了林梓雨。
苏墨身体好些后,围着竹林转了一大圈,用他的话说,这块地就是他的了,他也要尝尝做地主的滋味。
“梓雨,你说这块地空着也是空着,我们用来种荷花可好,还有睡莲,到时候满湖都是荷花,竹香,荷香,相得益彰,美不胜收啊”
林梓雨不疾不徐的道“这块地没有那么大,成不了湖,顶多做个池塘。”
“池塘也好啊,你想到时候我们泛舟湖,啊不,塘上,吃着菱角,剥着莲子,还能做几回藕饼,在养几尾鲤鱼,这小日子,美哉好哉。”
林梓雨温柔的望着苏墨,但笑不语。只是可惜,这一切直到苏墨故去都未能实现。
这一日,林梓雨又出门去了,苏墨百无聊赖,拿出自己的陶埙吹奏起来。当然不是吹得驱魔令,除了驱魔令,苏墨可是会演奏好多曲目的。
只要没有魂骨出现,苏墨吹奏的曲子还是蛮好听蛮有意境的。
苏墨正吹得忘我,“吹吹吹,还吹什么吹,祸事都来了。”却是风风火火的风芒,风临紧随其后。
苏墨见怪不怪了,“风芒,谁又惹你了,一来就大呼小叫的。”
风芒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就来了气“苏墨,看来你真是大好了。”
苏墨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莫名其妙“风芒你这是带着刺来的,几个月没见,你就这样对我。”
风临急忙道“苏墨,不是大哥带刺,是真的出事了。”
苏墨说道“能出什么事?墨染没死透还是墨清回来了?”
风临道“都不是,是师尊。师尊让我们来喊你回去。”
苏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一脸无所谓“师尊叫我,你们干嘛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风芒看苏墨还是这副样子,也懒得跟他废话“苏墨,师尊要逐你出师门,你说是不是大事?”
这下苏墨可是吓了一跳,忽听身后“啪嗒”一声,却是林梓雨出门回来,正听到风芒说的这一句,手中刚买的荷花种子掉在地上,洒的到处都是。
竹屋内,四个人坐着两个站着两个。风芒不停的走来走去,苏墨老神在在的稳若泰山。风临看看苏墨,又看看风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梓雨知道可能会有这一天,却没料到来的这么快。
从墨雷渊回来,师尊就把他叫去询问,苏墨到底是什么时候练得驱魔令。林梓雨照实说了,尙步屈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林梓雨聪明如斯,早就想到会有人拿苏墨的驱魔令做文章,却是没想到这么快。
风芒仍在无头苍蝇一般乱转,苏墨只得道“我的风师兄,你就别转了行不。要被逐出师门的是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
风芒道“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急吗?你倒浑不在意,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风临拉住风芒“苏墨,师尊并未说逐你出师门,是我们来之前那些仙门弟子说的。你倒是看看眼下该怎么办?”
苏墨站起来“还能怎么办,师尊要逐,我还能哭着求师尊别赶我走?”
林梓雨道“苏墨,莫说气话,师尊一向疼你,怎会说逐就逐。”
“所以啊,这背后肯定有推波助澜之人,”苏墨也很无奈“到了这一步,中间必定发生了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可是事到如今,若是当真拿我驱动魂骨说事,我也无可奈何。因为我确实用了驱魔令,那么多仙门都在场,我还能不承认吗。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我作为修仙之人,却习了魔道的心法。这本身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风芒仍然意难平“这些人,居然还给你起了一个混名叫什么鬼尊,真是岂有此理”
转而又对苏墨道“你也是,没事好好修炼仙门道法不好吗,非要去练什么劳什子的驱魔令。”
苏墨不服“风芒,就是这劳什子的驱魔令退了墨家军,你忘了?”
林梓雨道“都别吵了。苏墨,跟我回师门吧,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苏墨摇头“梓雨,你太乐观了师尊没有提前预警,而是直接让风师兄来找我,恐怕城中此时已经不止都仙弟子了。”
几人心下都是一凛,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还是苏墨打破沉默,“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也没有用。”
当下苏墨在前,三人在后,同回都仙城。苏墨的背影被斜阳拉的老长,像极了末路的英雄。
都仙城。
尙步屈在他的书房不停的踱步,只盼着苏墨回来的慢些,更或者不要回来,就此远走高飞便了。
可是他的徒弟他最是了解不过,苏墨是绝对不会就此认罪的,更不会就这样把所有的麻烦都丢给别人,自己做个胆小鬼。可是就因为这样,尙步屈才更忧心。
门外传来拍门声“师尊,各家家主都到了,请您去前堂议事”
尙步屈一声长叹,躲是躲不过了,该来的总会回来。整整衣衫,尙步屈大踏步走出书房。
都仙城的议事厅,座无虚席,无忧城季家堡,还有各家仙门的弟子都赫然在列。季叔均没有来,来的是季公眉。
尙步屈在主位坐下,向在座的一抱拳,“各位仙友有礼。”
众仙一一也与尙步屈见了礼,尙步屈道“各位仙友齐聚我都仙,可是出了什么事?”
“尙城主,”出言的是蓬莱仙山的门主廖清溪,蓬莱仙山近几年弟子日趋减少,墨雷渊之战并未参与,不知此时为何也来到都仙。
“尙城主,明人不说暗话,我呢是个粗人,有话我就直说了。”
尙步屈颔首“原来是廖门主,有话但讲无妨”
廖清溪嗓门大,“尙城主,听说您门下有个弟子叫苏墨的是不是?”
“不错,苏墨是我最小的徒儿,”尙步屈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仍旧装傻充楞。
“我还听说苏墨是您的关门弟子,我想敢问城主,若是您的徒弟胆大妄为,私自修炼魔道法术,您该当如何处置。”
尙步屈不答反问“廖门主是听谁说的?”
“是我说的”从外面走进来一人,大大方方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