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昏地暗,已经分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盛云逍还在睡梦中,盛卓与云悠已经起身准备出发。
众人在院中等着给他们送行,盛卓道:“若是我们没能按时停止这末日,就要拜托诸位了。”
盛榭摆摆手,走过来,抱住盛卓:“要回来。”
盛卓笑道:“若是我回不来,这灵帝之位就拜托堂兄了。”
“若你回不来,这天地都不复存在了,还要灵帝做什么?”
盛卓摇了摇头笑道:“其实我确实不适合做这个灵帝,我不会以大局为重,做事更多靠脾气喜好,遭到的诟病也不算少。经过这么多年,堂兄已经比我沉稳多了,政务更比我熟悉,大家替我作证啊,若我回不来了,这灵帝就归堂兄做了。”
众人也不知如何回应,做不到盛卓这样笑颜。
盛榭轻轻捶了一下盛卓的胸口:“你小子可不许以为为借口,又亡遁了。”
盛卓闻言笑开了:“这次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木棉与桃灼走上前握住云悠的手:“云悠,你一定要回来呀。”
云悠说道:“若我回不来,盛云逍就要拜托你们照顾了。”
木棉道:“这我可不应啊,谁的儿子谁照顾。”
云悠挑眉:“那好吧,要是我回不来,就由得这小子自生自灭吧。”
桃灼忙道:“大人放心,我们必不会让他受委屈。”
云悠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幻林就交给青渊打理,他本来就轻车熟路。”
青渊揣着手:“你们妖怪的事,我才不想掺和。”
盛卓道:“好了,你们盼我们点好,好像我们确实回不来在分遗产一样。走了?”
云悠点头跟上,两人开启传送阵法便消失不见。
盛榭忙道:“快派灵医去伏魔山等候,若是他们回来受伤也能尽快救治。”
毁天灭地阵。
漩涡仿佛混沌空间,盛卓与云悠对视一眼便进入其中。
甫一进入,二人原本以为会是刀山火海,却不想其中什么都没有。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气温,甚至连温度都感受不到。
“云悠?”
“嗯,我在。”
“现在没有光,把手给我,别走丢了。”
云悠寻着声音将手伸出,被盛卓抓住,两人才有些心安。
盛卓在指尖点亮灵光,暂时照亮了一块天地,两人在阵中试探地走了走,却发现这里似乎没有方向,没有布局,哪里都是一样的。
云悠道:“我从没遇到过这种阵法,毫无规律破绽可循,更无从寻找破解之法。”
盛卓想了想:“这样,你小心些,我以灵力攻击下试试。”
说罢,击出一掌,只见灵力的光芒逐渐远去,似乎向着无限远的地方攻去,或许随着距离最后消散。
云悠惊道:“这里这么大?”
盛卓则道:“灵力居然对它没用,或许在这其中,拖延时间就是这阵法的厉害之处。”
处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寂静无声,让人害怕又无力,该如何才能破阵?
云悠道:“我们四周虽然没有边际,但我们脚下是有凭借的地,不如击它试试?”
盛卓点点头,一掌劈下,两人脚下之地果然裂开,两人掉落到另一处无边无际全是光明的地方。
两人不由得挡着眼,盛卓道:“原本以为没光难受,却不想这全是光更刺眼。”
两人坚持不住,云悠又向脚下一击,地面再次开裂,两人又回到最初那个黑暗无边的空间。
而他们才一站定,一道凌厉的攻击向他们袭来,盛卓拉着云悠避过,待那灵力过去,盛卓道:“那是我刚才使出的灵力!”
云悠惊道:“什么?”
盛卓灵机一动:“我知道了,这阵中应该是黑暗与光明两处天地,代表着世间黑白;而之所以那灵力不仅没有攻击到阵法,反而又出现,是因为这个世界是个圆的循环,也就是再过一会儿,那灵力还会再经过。”
云悠点点头:“如此说来,那阵眼应该就是在明暗的交接处,只要找出那界限,分割明暗两个空间再让两个空间对抗就有可能会破阵。”
盛卓点头:“是,我们再试着两个空间交换。”
于是,两人轮流攻击脚下之地,在光明和黑暗两处天地轮回,反复多次后,盛卓道:“我好像摸到了那道界限。”
云悠点头:“可以,下次转换我们便分割空间。”
“好,各执一方。”
云悠点头,盛卓一掌击下,黑白转换,短瞬之间,两人合力找到那分界之处,用灵力将黑白两个世界沿着边界分开,盛卓选择了光明的空间,云悠便选择了黑暗的一方。
骤然分开的两个空间不再稳定,两人不再有可以站立的平台,只能凭借灵力悬在其中,万幸的是,黑暗空间的灵力攻击似乎被化解了。
云悠问道:“现在怎么办?”
盛卓道:“一会儿你我都是傻瓜以灵力用自己的空间去撞对方的空间,一旦出现裂痕,你迅速出去。”
“可是,如果两个空间碰撞发生爆炸或者吞噬,你怎么办?”
“相信我,不会的,我也可以逃出去,记住我的话,一旦发生裂痕,立刻出去,那样我们就破阵成功了。”
“好!”
说罢,盛卓和云悠分别用灵力驱动空间发生碰撞,但是空间太大,一次碰撞不足以出现裂痕,所以必须多次碰撞。
每次碰撞,处在空间中的二人都会受到不小的冲击,盛卓只觉头昏脑胀,但是脑海中的记忆却一一闪过,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碰撞不断发生,记忆不断涌现,终于,两个空间碰撞出一丝细微的裂痕,盛卓大声道:“云悠,就是现在!”
云悠抓住时机,迅速跳到两个空间之外,由于阵法已破,黑白两个空间开始搅和到一处。
云悠拉住盛卓的手,可他一半的身子还在那混沌到一起的空间中:“盛卓,你快出来!”
盛卓用那手极留恋地摸着云悠的脸颊:“云悠,我都记起来了,别为我难过,毁天灭地的黑白空间就是舍一救一的,我愿意活着的那个人是你,替我好好照顾盛云逍。”
“盛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