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闻言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黄令风突然挣开,与章悍、寒郎一起同时向躺在地上的令和攻去灵力。
青渊和盛榭大吃一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章悍的头发的长袍都被风吹得扬起,冷笑道:“这就是那个毁天灭地的力量,以自然之力毁掉这天地如何?”
云悠道:“快阻止他们!”
众人分别向三人攻去,可是这三人好像形成了一个包围起来的结界,外面的攻击毫无效果甚至被吸收消融。
章悍笑道:“没用的,毁天灭地的阵法一经开启便不能阻止,不过你们放心,你们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道别。”
渐渐的,三人都开始七窍流血,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盛榭惊道:“他们,他们怎么了?”
黄令风道:“开启那么霸道的阵法当然要靠性命为祭,以我之血毁天灭地,也算值得了。”
青渊摇着头道:“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洞外狂风炸起,眼看那阵法就要形成了。
寒郎此时转头说道:“云悠,若是你闯入阵中,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呢。”
云悠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打了个寒噤,而之后,阵法迅速开启,章悍、寒郎与黄令风也随之消亡,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死掉了。
令和被覆天灵石所影响,已经全然没有了剑的模样,而在原地已经形成了一个漩涡形状的阵法。
盛榭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毁天灭地的阵法?”
云悠走近些,便打算踏进去。
“你想干什么?”盛卓忙一把拉住她。
云悠回道:“寒郎说,若入阵中,或可化解!”
盛卓把她拉到一边才放心些:“很明显他说那话便是引你送命,就算他说得是真的,光开启阵法就耗费了他们三个人的性命,你一个人入阵便能破解吗?”
“可是……”
“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我们想想办法。”
青渊走来道:“盛卓说得没错,云悠你别轻易上当了。”
盛榭道:“我们尽快赶回主宫,是阻挡还是挽救,都等回去好好商量过再说。”
盛卓揽着云悠走出山洞,却不想才一出来,外面已然换了天地。
天上一片暗红,阴云密布,波谲云诡,地上草木尽亡,大地干枯,狂风暴起,风沙满天,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盛卓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到,看来章悍他们并没有危言耸听。
主宫。
俞璀匆忙走出来:“你们终于回来了,究竟怎么回事,这天地间为何变成了这样?”
木棉拉着盛云逍也道:“是呀,幻林也瞬间变成了这样,大家都害怕极了。”
青渊吃惊道:“幻林也是这样?”
盛卓道:“幻林与灵尘本就是一体,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盛云逍没有哭,十分乖巧地站在木棉身边,想去拉爹娘的手,可是看他们焦急的神色,也知道如今比起他,这个世界更需要他们。
盛卓道:“这样,大家分开去寻找关于覆天灵石毁天灭地之阵的书籍记录,今晚晚膳后讨论应对之策。”
“是。”
盛卓与盛榭、胜风、俞璀在主宫的书房查阅,而云悠则和木棉、青渊回了幻林,盛云逍自告奋勇回去幻林帮忙。
晚膳后。
盛卓问道:“诸位可有收获?”
众人皆是摇头,云悠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去那阵中一探究竟了。”
青渊道:“可是那阵法有多恐怖不消我说,去那阵中只怕不光不能破解,反倒飞蛾扑火。”
云悠反驳:“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算在那阵中出不来,还能更糟吗?”
俞璀道:“我同意云大人的说法,我愿意一同进那阵法一试。”
胜风道:“若是那样,我也可以去破阵!”
木棉伸手:“算我一个。”
盛榭与青渊也道:“若是人多可以破阵,我也去。”
盛卓看了看众人:“为今之计,进阵破阵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但是谁也不知道一天一夜过去之后天地会变成如何,所以我们不能都进去,我是灵帝,我一人进去即可。”
胜风站起来:“那不行,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
盛卓道:“在座各位没有谁的灵力能再与我相抗,前些日子我已经突破了脱世境界,若是如此仍不能成功,那么破阵势必无望,届时还靠各位再寻他法保护灵尘。”
云悠道:“我是灵后,此事与我有关,我也必须入阵。”
盛卓否定:“没有必要因为寒郎这个莫须有的可能牺牲那么多人,我一人足矣。”
木棉道:“而且云悠,若是你们两口子都进阵中,那逍儿怎么办?”
众人突然安静下来,角落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三岁多的孩童呢。
云悠想起盛云逍,不舍与矛盾纠结,而那孩子此时正一脸天真无邪地看向大人们,说道:“爹,娘,若你们真的非去不可,那你们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看着那么懂事又天真的盛云逍,云悠一瞬间只觉得心都空了。
盛卓心中更是不舍,才与儿子相认没几天,不曾舐犊情深,最先面临的却是生离死别。
云悠擦掉眼泪,与盛卓说道:“让我去吧。”
“那好吧。”
当晚,盛榭打开书房的门时,屋内的烛光很亮,众人一一从书房里离开,将这夜的时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盛卓与云悠相顾无言,倒是盛云逍跳下椅子,牵起云悠的手,拉着她又牵起盛卓的手,稚嫩的声音说道:“我总盼着能一起牵着爹娘的手,如今总算如愿了。”
盛卓笑道:“哦,你还有什么愿望?”
“我还想听爹讲故事,让娘抱着我,想让爹带我练灵力,让娘陪我放风筝……”
盛卓与云悠按照他的愿望,猜谜、唱歌、讲故事,尽可能地满足他,到了夜深,盛云逍玩累了,就睡着了。
盛卓将他抱在床上,睡在他与云悠中间,想到明天,想与云悠说些心里话,可是又觉得矫情,终归还是无言地睡去。
云悠转头看向那眉眼有些相似的父子,心中一半满足一半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