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案子,你也参与了吗?”李清舒开口问道。
那人又接着长叹一声回答道:“是,小人便是当日发现死者的第一人。”
李清舒没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的遇见了当时在案发现场的人,便不由得更加认认真真起来,“劳烦先生费力,讲的更为细致一些,若是如此,此案定然不会让京都派人下来查看。”
那人有接着开口说道:“若只是因为如此定然只会轰动蕲州,只是这案子的死者又与当年在凝香丸之中的死在蕲州的人们一模一样。”他说话神情微肃,不由得四处张望,接着低声开口接着说道:“当年蕲州也是参与了凝香丸之乱,只是这案子到底是由谁先牵头开始的,谁也不知道,当年举国上下镇压凝香丸之乱,定然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面做什么事情。”
路边摊上出现了,卖红薯,买蜜饯,买混沌的人,各色小吃,应有尽有。
李清舒发现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竟比刚才那地方热闹许多,忽然又开口说道:“若是只因为如此,应当也不会如此轰动,我们一路走过来,且还不是官道都尚且有人在谈论,更何况还惊动就京都。”
跟在宋景昭身边久了,一下子就能瞧出来此人还隐藏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好似不敢说。
那人踌躇半晌,郭长久等到不耐烦了,直接开口骂道:“你这小玩意,让你说话吞吞吐吐作甚!现在有两位大人撑腰,难不成还怕会怪罪到你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
李清舒眯着眼睛瞧着郭长久,他说话倒是厉害,这么一句把他和他身边那些人都摘了出去,不过现下这种情形倒是没什么意外的,明哲保身之举。
“你说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便是。”
她说完这句话,那人才缓缓抬头开口说道:“若是单单因为这些自然不会传的那么厉害,可不知姑娘可否听到一个流言,他是因为反对新的赋税制而自戕死的。”
听到这话,李清舒不由得蹙眉,问道:“可赋税制不是才推行吗?”
这赋税制分“方田”与“均税”两个部分。“方田”是每年九月由县长举办土地丈量,按土塙肥瘠定为五等,“均税”是以“方田”丈量的结果为依据,制定税数。按道理来说在正常的情况下,不会出现问题,按照每家人户田地的数量来制定相应的税收,既减免了一些苛捐杂税,又减轻了朝廷收税时漏税的问题。更何况,这新推的赋税制是世子和其他人一力推出来的。
那人又扬起了半分,露出了带着火烧瘢痕的半边脸颊,眼神波澜不惊,稳稳地开口接着说道:“在上面人看着自然是好的,可他们忘记了,此制度颁发下来便是将权利放在了县长的手上,而县长若是好的,铁面无私,那自然是无碍。”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悲凉,接着又开口说道: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若是他因为他的笔加上一笔,少添置一笔能带来诺大的财富,贪财的人怎么会不心动?”
李清舒没有说话,他的这话,她又怎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