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少爷,请等一等。”福尔摩斯又说了一次。
“你也要说我是罪犯吗?”巴里少爷对福尔摩斯吼道。
“不,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也许你真的动过心思,但在这个案子里,你是无辜的,我知道,雷斯垂德警官也知道。”
“那你们还……”,福尔摩斯用手势打断了巴里少爷的抱怨,“雷斯垂德警官和你演了一出戏,为的是稳住真正的罪犯,为我们警员的行动争取时间,感谢你的配合,你受委屈了,但帮了我们大忙。”
福尔摩斯说完,巴里少爷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罪犯和我们玩了一个精彩的障眼法。乔先生,你真的把马关进你的马厩了吗?”福尔摩斯问道。
“那是自然,我亲手把黑豹关进了马厩,然后我……”
“请注意我的问题,你真的把马关进你的马厩了吗?”福尔摩斯又问了一次,加强了重音。
“先生,我不明白……”乔一脸茫然。
“你如何判断那是你的马厩?”
“因为路的尽头就是我的家,我的马厩就在我的家旁,而且我打开了我的锁……等等……你是说,我打开的不是我的马厩?这怎么可能?!”乔更加惊诧疑惑了。
“先生们,所谓推理,就是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后,哪怕剩下的可能再荒谬,也是真正的事实。
昨天的案子里,最大的难点,在于时间。乔离开马的时间,只有往返的 40-50 分钟,在没有钥匙、没有暴力破门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是解不开乔定制的锁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马,没被锁在乔的马厩。
如何能够误导乔呢?关键就是让他认错他的家,刚才你们也听到了,路的尽头是他家,所以,只要让乔在大醉下,以为到了尽头就有可能。而造成这种错觉,就依赖于本案的关键——电灯,如果能够把最后一个路灯剪断,让路的最后一段被没灭的灯光衬托的一片漆黑,再选择一个屋子再造一个马厩,就能够误导乔和同样喝迷糊的汉克斯了。”
大家被这离奇的推理压得说不出话来,福尔摩斯抽了一口烟斗,继续说道:
“我们一起设想下,前天晚上,想办法调开在场的人证——小皮特,再剪断乔门口的电线,让灯灭掉,在前一个灯的附近,找到一个相似的房子,然后搭起一个临时的布景——马厩,静静的等待乔和汉克斯回来,当乔认错把马牵错马厩后,再设法让乔和汉克斯离开,利用他们往返的时间把马牵走、把布景拆掉、把电线接好,再把汉克斯的拖车放到真正的马厩门口,一切大功告成了。不久小皮特回来,看到拖车,便会认为乔回来过,乔看到小皮特和拖车,也会认为这就是他刚才锁马的地方,至此,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以为马已经在马厩了,但实际上,马已经被转运走了!
而能做到布景、改电线、运马、调开小皮特的,只有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伙人,那就是你——比利!”福尔摩斯朗声说。
大家都望向比利,比利也是满脸的意外,“这怎么可能,我是证人啊,侦探先生,你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吧!”“这不是玩笑,这是一场充满心机的犯罪,我想你昨晚去宴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想办法让乔必须折返,而你那些缩减的演员,应该就是去演这一出新的大戏去了。你算计之深,让我不得不有些佩服。”福尔摩斯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你这也是无端猜测,你也没有任何证据!”比利的声音有些颤抖。
“抱歉,这不是猜测。你要想迷惑乔,就必须配一把看起来摸起来几乎一样的锁,而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这必须是一把‘所有钥匙都可以打开的锁’,这样的要求可不常见,锁匠协会告诉我们,他们前两天刚做了这么一个单子,你猜,这会是谁呢?”
“不错,那就是我。”比利的声音又重新恢复了冷静,几乎是一瞬间,他变戏法一样的拔出了左轮手枪——我这才注意了,他今天佩戴了枪套,比利用枪指了一圈,“谁都别想乱动,不怕死的可以试试牛仔的枪法。”他的脸不再阳光开朗,而是充满了狡猾与狰狞,“侦探先生,我想知道我哪里犯了错误,让你注意到了我。”比利边说,边倒着推向门口,枪口对着夏洛克。
“当你顺着我的话,说听到了马车声音的时候。巴里少爷没有马拖车,汉克斯的拖车停在乔的门口,你过于着急栽赃别人了,那一刻我知道你在说谎。”
“原来是这样,是我弄巧成拙了。”比利笑了出来,“不过,赢的还是我。我们要走了,你们谁也拦不住。”比利背身打开了门,倒退了出去。
正在此时,警局旁的火车呼啸而过,拉响了进站的汽笛,巨大的声音让所有人为之一怔;几乎同时,枪响了,那个男人,倒下了。